破雲得知憐靜憐茗姐妹在楓全鎮並不是和夜羽門有事情。
閑聊一陣,破雲放心不下夜羽門和木海師兄,匆忙辭別憐靜以後回到夜羽門,好不容易把消沉的木海振作起來,終於聽到一個振奮的消息,郭杉的房間中發現了線索。
破雲眼睛一亮,終於發現在牆上發現了字跡!
與其說字跡,不如說是簡簡單單的劃痕。
在離地麵不到一寸的地方有一道斜斜的豎線,在豎線右上方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歪歪的豎線。兩處痕跡實在是不能說是字跡,淺淺的很不容易看清。
而且原來有椅子擋著看不到,此時把椅子撤下去才看得清楚。
這兩道淺淺的痕跡看樣子是新劃上去的,而且從這兩道劃痕的位置來看的確離郭杉倒地的地方不遠,很有可能是郭杉留下的。
木海和破雲相視一眼,皺眉思索片刻同時衝出屋,來到隔壁屋。隔壁屋本來是間小小的柴房,現在裏麵卻一根柴火都沒有,隻有郭杉。
郭杉躺在臨時搭起的床上,上麵蒙著一張白白的白布,讓這陰冷孤寂的小柴房說不出恐怖詭異。
木海和破雲卻絲毫沒有感到這些,兩人直直的奔向床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去抓郭杉的右手。
郭杉倒地離牆壁最近的手。
郭杉的右手僵硬冰冷,慘淡的白色上麵帶著些許暗紅色的屍斑。
五根修長的手指指甲剪得齊齊的,保養的很好。
就在最長的中指的指甲縫中,木海和破雲果然發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木海蘸出一些聞了聞就要放進嘴裏嚐嚐,破雲一下子把木海攔下,皺眉搖搖頭。
萬一這白色粉末是毒藥,豈不糟糕。
木海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沉聲道,“我早年用過異藥,雖說不能百毒不侵但也差不了許多,不會有事的。”說著猛的抬手放進口中。
破雲一皺眉,但木海已經把粉末放進嘴,說什麽都晚了,緊緊的的盯著木海,唯恐木海有什麽突**況。
木海慢慢把手拿出嘴,皺眉搖搖頭,沉聲道,“不是毒藥,看來的確是牆麵上的粉末。”
破雲點點頭,牆上的痕跡看來真的是郭杉留下的,那麽到底寫的是什麽呢?
木海和破雲對視一眼,雙雙回轉到郭杉的房間。
兩名小弟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兩旁,看樣子知道木海心情不好,不敢露出半分嬉笑。
木海和破雲走到牆邊,痕跡看來還是不像字跡,難不成是郭杉臨死的時候,神誌不清寫的不清不楚。破雲暗怪自己當時心中急躁沒有看清周圍情況。
其實也能怪破雲,這兩道劃痕在椅子後麵,而且郭杉倒在地上的時候,有牆上粉末的右手並沒有在椅子後麵的牆邊處。
破雲看著劃痕低頭沉思,一豎一橫是什麽字?卜?人名還是姓氏?看這痕跡劃的歪七扭八,不會是什麽圖案吧,不過什麽圖案會是這樣怪異的起筆呢。
方形?想要畫個方形?
但是破雲一想這是在郭杉臨死時的留言,幾乎時馬上放棄這樣的想法。
一個人在臨死的時候一定會用最簡單的方法在傳達自己最後的意思。他想留下來的就是讓後人能看明白的事物,決不能留下一堆難以破解的難題。如果留下那樣的東西絕不是臨死的時候,一個人快要死了,還有心情弄一些亦妙莫測的東西?
按照這樣的想法來看,這兩道劃痕很大的可能就是字跡。
破雲不由苦笑,這樣一來又回到了方才開始的想法,難道真是一個卜字?卜…什麽呢…?
破雲疑惑的看著木海,看木海有什麽發現。
木海皺著眉,思索半響,道,“這痕跡劃的很輕,而杉兒指甲中的粉末也不多。可以肯定的是這劃痕是杉兒彌留之際留下的,但是...”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這兩道劃痕到底是字跡還是什麽暗號就說不好了。”
破雲點點頭,木海想的基本和自己一樣。現在,這痕跡到底是什麽東西才是最需要揭開的麵紗。
破雲把自己的想法和木海說完以後,木海也是點頭同意。
從痕跡的分布來看,若說是圖案實在是有些牽強,而且花圖案實在要比寫字難懂,還要費工夫,所以木海和破雲都認為這痕跡是字跡的可能要大些。
那麽,這一豎一橫到底是什麽字,或者是什麽字的起筆呢?
想了半響,破雲感覺頭疼。這一豎一橫開頭的字千千萬萬,但自己能想到的卻一個沒有和現在情景能聯係上的。
“掌門。會...會不會...是...一橫一豎呢?”旁邊站立的小弟子一臉怯色,嚅嚅說道。
破雲心中一緊,眼睛不由精光一閃。
不錯!也許是一橫一豎!
一橫一豎比起一豎一橫簡直有天壤之別,寫的是什麽字更是差了好多。
看這一橫一豎的位置,破雲心倏地一下收緊了!
難道是...雷...字的起筆...?!
雷殃門...?!
郭杉認出凶手是雷殃門的人?!
破雲越想越對,眼睛睜得老大看向木海。
木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皺著雙眉,牙關緊咬,心情非常非常不好的樣子,對破雲投來的目光並沒有應對。
破雲沉聲道,“師兄!會不會是雷殃門找上門來?”
木海隨口道,“雷殃門找上門?”
“一橫一豎正是雷字的起筆!”破雲緊咬牙關,恨恨道,“杉兒寫的多半就是雷殃門的雷字!”
木海眼睛一亮。
破雲臉上布滿的憤恨,恨恨道,“必定是杉兒彌留無力之際,隻寫出了前兩筆便再支持不住。”至於為什麽發現郭杉的時候,郭杉的手並沒有在牆邊是怎麽回事,破雲卻沒有想到。
木海雙拳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變成蒼白色,悲憤道,“雷殃門...!雷殃門!我夜羽門到底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你竟然敢出此狠手?!”
破雲眼睛閃出愧疚之色,沉聲道,“想必是破雲得罪了雷殃門,而夜羽門又包庇了我,雷殃門怪罪夜羽門對我的支持才痛下殺手!”
木海陰沉著臉,強捺心中的怒火,惟恐暴跳起來。
“上次師兄主持陳家的比武招親大會上,破雲又任意妄為的把雷殃門何一打成重傷...”破雲深深的眨了一下眼睛,長歎一聲,道,“想來雷殃門已經早就對夜羽門、師兄有很大的敵意了。都怪我啊...”
“不用說了!”木海的臉色已經到了非常難看的地步,咬牙道,“師弟你並沒有錯!雷殃門在江湖中胡作非為是有目共睹的,他雷殃門竟然敢找到我夜羽門的頭上!看來,夜羽門真的不能再隱忍下去!”
破雲用力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木海完全支持他。
木海沉痛的閉上眼,半響因為氣憤顫聲道,“我...我早聽說...王師弟和雷殃門有過節...”眼中沉痛之色大增,“王師弟莫非也是雷殃門...”
破雲的心中重重的痛了一下,全身因為氣憤瑟瑟發抖,眼中的怒火簡直可以燒盡世間的一切,悲慟不成人聲,“雷!殃!門!我饒不了你們!”
破雲身影一動,向屋外奔去!
沒想到木海卻早一步擋住了門口,沉聲道,“師弟!你要幹什麽!”
“我要去為王師兄和杉兒報仇!”破雲眼中布滿了血絲,聲音因為激動變得嘶啞,“我要讓雷殃門雞犬不留!”
旁邊垂手的兩名小弟子被破雲布滿殺氣的臉龐嚇得瑟瑟發抖,木海暗歎一聲,沉聲,“這裏沒你們的事,先出去吧!”
小弟子們跑的比被狼追的兔子跑的還要快,甚至連對掌門告別的話語都忘記說。
木海拉著破雲坐下,沉聲道,“師弟!你不能衝動行事!”
破雲嘶啞道,“王師兄!杉兒!都是因為破雲而死!沒有我,他們怎能會遭到雷殃門的報複!我要殺了他們!”
木海重重的把破雲按下身,沉聲道,“師弟!我已經失去了王師弟和杉兒,我決不能讓你去冒險!”頓了頓續道,“雷殃門雖然已經縮守到震龍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雷殃門的實力決不能小窺!”
破雲深深的吸口氣,強捺心中奔騰的怒火靜靜的聽木海繼續說什麽。
木海見破雲情緒不再衝動,心中稍稍安慰,長歎一聲道,“此時隻憑這簡簡單單的兩道劃痕,怎能就說是雷殃門做的...”
“但...!”破雲脫口而出,但感覺也真的沒什麽證據,不由為之一窒。
木海沉聲道,“但我們是不會放過杉兒的凶手的!”
破雲點點頭,但心中已經決定馬上下山去滅了雷殃門!
木海長歎一聲,無奈道,“此事我會好好調查再做打算的。”眼中寒光一閃,“如果真的是雷殃門...”聲音變得更加森然,“我夜羽門一定不會放過雷殃門的!”
破雲默然不語,雖然感覺木海所言有理,但心中本來決定大鬧雷殃門的想法一點沒有改變。
木海苦笑一聲,安慰道,“師弟不用心急,事情會有交待的。”強顏一笑,轉移話題道,“那隻和你很親昵的大鳥怎麽不見了?”
“送給陳家大小姐了。”破雲心不在焉,道,“我留著嫌麻煩,給她正好。”
木海強顏一笑,兩人陷入沉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