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彪與範青萍,就屬於極少的那類人,他們可以吸納金係能量微粒,與雀山等人修煉已經相仿。而絕大部分的兵士,隻能將混合能量一股腦地吸納,很難修煉到高深處。但好處也有,就是無需精純能量供給,而且釋放的力量也不弱。

準備妥當,便開鍋煉藥。眼下沒有藥爐,也隻能用鐵鍋勉強湊合了。

黑夜他們花費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中午時分,這才將【升氣丸】製作妥當。黑夜發出號令,除重傷外的兵士立刻集合。準備好的療傷藥劑以及【升氣丸】,立刻發放。

不多時一百多名兵士集合完畢,黑夜叫來趙一彪與清月等人一同將藥物分發,大舉收買人心。分發完畢,黑夜又對兵士說道:“你們既追隨於我,必不虧待。此【升氣丸】乃七百年良藥所配,功效非凡,遠超【大力丸】。眼下事態緊急,諸位要努力修煉,提高自身。日後再有需求,可用軍功兌換,也可以通過內部比拚獲得。”

凡是臥床兵士,黑夜等人也一一上門,為其療傷敷藥,並送上【升氣丸】。手頭事情忙完,黑夜這才有時間略作休息。

此時,已到下午兩三點。昨日的陰霾天氣,今日還未散去。盡管沒有飄雨,依然是烏雲當空。

……

這天氣,就好比某些人的心情。

南鄭盧安仁子爵領,城中氣氛異常。往日喧鬧的街道,如今不見半個人影。偶爾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必定是巡邏的兵士。

戒嚴!

山雨欲來,隻怕頃刻爆發。

“混蛋,廢物!”一陣器物摔碎的聲音,在城主府響起。這倒不是城主暴虐,平日裏他倒也溫文爾雅。但楞誰死了兒子,都不會有好心情。

更麻煩的是,跟隨王妃探親回來的六公主,居然失蹤了。這還不算,連衛王的三公子也不見了蹤影。

空曠的大廳中,十來位軍官分作東西兩排,筆直站立,不敢言語。稀稀拉拉的,比往昔少了將近一半。

“嘭”地一聲傳來,眾人眼皮又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多數人從昨天半夜到現在,都是滴水未進,腳下都被震得有些虛浮了。

發火的是一個身披錦袍的中年人,身材略胖。濃眉大眼,貌似潘安。此人正是盧安仁子爵。他一巴掌震響了身前的長案,卻也頹廢地癱倒在椅子上。

盧安仁身邊坐著幾位女眷,想來應該是他的幾位夫人,以及回家探親的盧王妃。那王妃倒是繼承了父親的好相貌,隻是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蒼白得嚇人。

“父親,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盧貴妃懇求道,聲音中帶著顫抖,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這妃子身份,縱然有千恩萬寵,但全看君王臉色。

“飯桶,飯桶,你們都是飯桶!”盧安仁沒有理會女兒,朝一眾軍官大聲咆哮,“該死的趙一彪,我就知道野狗養不熟。當年落魄的時候,我收留了他,沒想到竟是個白眼狼。不僅叛逃,還襲殺了盧都統。”

盧安仁在眾人麵前不願提起私生子,便換了個稱呼。但眼下,私生子事小,公主與王子的事大。一個處理不好,便是王妃遭貶。更嚴重些,可能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報……”

眾人視線被吸引至門口,隻見一位兵士托著一個羊皮卷,氣喘籲籲地奔到廳前。

“進來,念。”盧安仁發話。

那兵士翻開羊皮卷,嘴上讀道:“適才眼線來報,消息確鑿,公子瑜已返回了衛國。”

“公主呢,六公主?”盧安仁提高了聲音。

那兵士無辜地搖了搖頭,意思沒有消息。廳中氣氛依然緊張,隻聽那盧安仁說道:“吩咐下麵的莊園主,再查。如有消息,重賞。”

“諾,”小兵接令,轉身跑開。

“會不會是其它領主故意使壞?”武職下首,一名謀士模樣的人出聲道。

“那也要探清楚是誰再說。”盧安仁沒好氣,他對眼前的這幫酒囊飯袋失望透頂。

“報……”

“咦”,眾人驚詫,剛才出去的那名小兵,又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盧安仁火氣上升,有什麽事情不能一次說個幹淨!

那小兵也不待盧安仁發話,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因為跑得太急,說話時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城,城外,來,來了個傳訊的。說是知曉六,六公主的下落。”

盧安仁頓時激動起來,眾人也鬆了一口氣。盧子爵也不計較小兵無禮了,連忙吩咐:“快,快請進來。”

不多時,一名身上沾滿泥漿的兵士走到庭前,他手中攥有一個棉布卷。那兵士倒也不怯場,隻聽他朗聲道:“承我家主公命令,前來送信。”

眾人一陣驚奇,這報信的明明是子爵自家兵士的打扮,又哪裏來了位新主公?那小兵並不停歇,繼續說道:“六公主縱火,燒死我家兵士一百二十七人,燒傷兩百多。刁蠻公主已被我家大人扣留,這是我家大人提出的賠償要求。”

那小兵說完,便將布帛呈上。盧安仁親自接過,隻掃了一眼,臉上頓時漲得通紅。

“混蛋,竟然威脅鄭國公主,還提出如此無禮要求。”盧安仁餘氣難消,揮袖將案上茶幾掃落。

“父親,究竟何事?”那盧王妃聽聞消息便是一喜,隨後一驚,如今忐忑不已。

“自己看,”盧安仁將布帛丟給她,他心中暴怒。肯定是那該死的趙一彪,定要尋到他。將他碎屍萬段,方才解恨。

“拖下去,斬了。”盧安仁發令,要拿送信的小兵出氣。

“使不得啊,使不得。”那盧王妃麵容失色,連忙勸阻,“父親,如今六公主在人家手上,對方若是遷怒,撕了票……”

“慢”,盧安仁一想也有道理,便遣了那小兵下去,到外麵聽令。自己在廳中商議起來。眾人傳閱了那份布帛,均是驚詫不已。那趙一彪叛逃,究竟跟了什麽人,竟然如此囂張。

那公主模樣不佳,可畢竟身份放在那裏。盧安仁一臉懊惱,自己憑女兒得了富貴,何苦再計算公主?如今死了兒子,丟了公主,真是偷雞不成反折一把米。

眾人商議,竟是陷入兩難。是贖回,還是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