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諸天
“千裏大旱,豈是這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本仙師正在匯聚一眾弟子信眾之力,逐漸扭轉災情,避免其惡化!”
劉仙師不屑地看了儒衫修士一眼,轉身殷勤地招呼李翼兩人坐在了左席。
張天師同樣是一聲冷哼,緊挨著李翼兩人坐了下來。
“這兩位是?”
自打李翼四人出現,趙雪羽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李翼兩人身上。
劉仙師和張天師一向不合,能讓他們兩人同時殷勤引路,這一男一女定非凡人。
“這是遠道而來的李道友及其師姐冷玲瓏仙子,本仙師正要引薦給城主大人。”
劉仙師衝趙妙雪拱了拱手,他身為仙師,身份尊崇,隻用行拱手禮即可。
“本天師也為李道兄兩人引薦。”
張天師也趕忙大聲說道。
“哦,不知李道長兩人有何本領呢?”
趙妙雪興致更濃了,能讓劉仙師和張天師二人爭相引薦,這李道長二人定然不簡單!
“力大!”
李翼笑了笑。
“力大?這算是什麽本事?”
右席的文官武將頓時議論紛紛,左席的幾個修仙者卻是同時心中一凜。
力大?氣力這東西可不是憑空生成的,修為越高,氣力就越大。
人家說力大不過是種謙虛的說法,意思就是修為高。
難怪劉仙師和張天師這兩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東西會這麽殷勤,搶著當引薦人,感情是早就知曉了這對年輕男女的厲害啊!
真是兩隻老狐狸!
“力大當然也是一種本事。本城主這就聘請李道長及玲瓏仙子為客卿,共商治旱事宜。”
趙妙雪身為天風帝國的公主,雖也是肉體凡胎,但見識卻非這些文臣武將可比,自然知道李翼所說的“力大”是什麽意思。
加上坐在她身旁的葛衣老者傳音告訴她看不透李翼兩人修為,趙妙雪心中就更是凜然。
葛衣老者姓白,是天風帝國皇室的供奉,煉氣期十層的修仙者,也是飄渺閣派駐在天風帝國的外門弟子,就是天風帝也要畢恭畢敬地尊稱其一聲“白老”。若不是天風帝最為疼愛趙妙雪這個四公主,也不會拜托白老在其身旁護衛。
現在連白老都看不透李翼二人的修為,那李翼二人定然比白老還要厲害,趙妙雪又怎敢怠慢!
“劉道友,城主身旁的葛衣老者是何人?”
從走進涼亭開始,李翼就注意到了葛衣老者,以他的眼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葛衣老者練氣期十層的修為,心裏也是有些驚訝,在月素城這種地方居然還能看到練氣後期的修仙者,實屬難得。
加上之前葛衣老者又用神識探測李翼和冷玲瓏,自然瞞不過李翼的感知,遂向劉仙師神識傳音詢問。
“那是白老,是城主大人的私人供奉,與城主大人基本是形影不離,修為也是我們這群人之中最高的,但具體有多高,恕貧道修為低微,看不出來。”
劉仙師老老實實地答道,就像他看不透李翼兩人的修為一樣,他也同樣看不透白老的修為,隻知道是深不可測。而城主大人能有這樣一個高手作幕僚,可見也不是一般的皇室子弟,故而對於城主大人,劉仙師還是保持了必要的尊重。
“玲瓏,咱們飄渺閣是不是會派遣練氣後期的弟子坐鎮各大下轄屬國?”
李翼暗暗傳音冷玲瓏。
“恩,確實有這麽個傳統,一般來說是十年一換,每個屬國各派一名練氣後期的弟子坐鎮,隻要在任期前不出問題,基本上晉升普通弟子就是鐵板釘釘的了。”
聽了冷玲瓏的回答,李翼看向趙妙雪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看來這位城主大人不簡單啊,那白老十有八九就是飄渺閣派駐天風帝國的外門弟子,能讓其守護左右,足以說明趙妙雪在天風帝國的地位。
整個涼亭之內,修為最高的是葛衣老者,練氣期十層,其餘諸人多為練氣期二、三層,隻有少數幾人是練氣期五、六層。
劉仙師和張天師的練氣期一層的實力在眾修士中算是墊底的存在,但是他們常活躍在百姓和官吏麵前,信眾頗巨,名氣反而更大一些。
“旱情已經持續了半年之久,導致目前為止,顆粒無收。雖然目前尚未引起太大恐慌,但不滿諸位,城中糧庫存糧已然不足,再不找到解決之法,恐怕會引起**。今日將諸位請來,就是想集思廣益,討論一下到底應該如何緩解大旱,求得甘露。不知諸位可有什麽良策?”
趙妙雪詢問的話一出,現場就炸開了鍋,有說應該興修水利,搜尋地下水源的,有說應該繼續開壇作法,用誠意民心感動上天的,還有說天降大旱必是預示人間帝王無道,應該由城主大人牽頭,眾官員聯名上書請求天風帝下罪己詔的。
反正辦法想了一籮筐,卻沒有一條切實可行的,對於引發大旱的原因更是隻字未提。
“夠了!”
忽然一聲暴喝響起,李翼循聲望去,正是之前出言諷刺劉張二人的儒衫修士。
“你們這些人明明知道造成這場大旱的真正原因,偏偏對此諱莫如深,在這兒顧左右而言他。修仙之人本應上體天心、下察民意,更何況我等身為城主大人的客卿,理當為城主大人分憂解難。你們如此奸猾做派,難道就不覺得心中羞愧嗎?”
儒衫修士滿臉漲紅,顯然很是氣憤。
“鄭道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怎麽知道我等沒有微城主大人分憂解難?難道就是鄭風是一心為民,隻有你才是上體天心、下察民意?”
一個黑衣修士陰測測地開了口,目光如寒冰一樣死死地盯著名為鄭風的儒衫修士。
“就是,鄭道友,你太過危言聳聽了,我等要是知道大旱的真正原因,又怎會隱瞞?你鄭道友既然自認耿直剛正,那你倒是說說,大旱的真正原因是什麽?我等有為何要隱瞞?”
“對啊,什麽原因,鄭道友你倒是說說,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一石激起千層浪,鄭風的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一下子惹了眾怒。
李翼倒是有些意外,看來還真是有內幕,隻是這些修仙者們好像都達成了默契一樣,絕口不提,又或者他們是在懼怕些什麽。
“哼!說就說,別以為我會跟你們一樣,懼怕拜火教的勢力。不就是因為火焰山……”
“住口!”
黑衣修士一聲大喝打斷了鄭風的話:“鄭道友,有些話,可是不能說的,小心禍從口出!”
話音未落,一身氣機已經鎖定了鄭風,那架勢,隻要鄭風有一句話不對,他就要馬上出手了。
鄭風隻是練氣期二層的修為,在眾人中和劉仙師、張天師同為墊底的存在,而黑衣修士是練氣期六層的存在,僅次於白老,當然,不包括李翼和冷玲瓏在內。
黑衣修士這一爆發,鄭風的氣勢就是一滯,好半晌憤憤地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鄭某做不到和爾等一樣同流合汙,既然無法吐露實情,自然也無臉再繼續留在城主府。城主大人,恕鄭某無狀,不能繼續再擔當客卿一職了,告辭!”
說完,大踏步離開了涼亭。
經過這一鬧,餐宴也沒法再進行下去了,趙妙雪也隻能無奈地宣布宴會結束,改日再議。
黑衣修士一言不發地衝著鄭風離去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李翼衝冷玲瓏使了個眼色,跟上了黑衣修士。
劉仙師和張天師一看李翼二人離去,自然也是快步跟上,他倆都是人精,之前李翼問到白老的時候,隻是有一些好奇,並無半點驚懼之意,可見李翼兩人根本就沒把白老放在眼裏。
這代表著什麽,兩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緊緊抱住李翼兩人的大腿,錯過了這次,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李翼和冷玲瓏走到城主府前殿時,正好看見黑衣修士和鄭風正在爭執著什麽,看到李翼幾人出來,黑衣青年狠狠地丟下了一句話,向城主府外匆匆而去。
“鄭風,你要走沒人攔著,但是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然,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鄭道友,請留步!”
看見鄭風一臉沮喪地欲要離開,李翼趕忙出聲叫住了他。
“是李道兄啊,不知叫住在下有何貴幹?”
鄭風雖然生性耿直、嫉惡如仇,但並不是二愣子,他看得出來李翼二人的修為非比尋常,現在李翼對他笑顏相對,他自然不能冷臉相待。
“在下還真有些事兒想向鄭道友請教,不過這兒說話不是太方便,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詳聊如何?”
“這……”
鄭風明顯有些猶豫,拿不準李翼和冷玲瓏的用意。
“鄭道友不必擔心,我二人並無惡意,隻是之前酒宴之間聽道友提起大旱的真正原因,我二人對此很感興趣,想請鄭道友說說詳情。”
“這,好吧,反正我也要離開此地了,有些話也是不吐不快,就找個地方跟李道友好好說道說道吧!”
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劉仙師和張天師二人,李翼想了想又道:“劉道友和張道友有空的話,也可同去,如何?”
劉張二人一聽自然是喜出望外,連連點頭,一行五人出了城主府,向月素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