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聲音嗲得令人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像她臉上厚厚的胭脂粉一樣讓人不能忍受,她身前正在裁剪長裙的裁縫手一抖,差點就將這件要完成的長群剪出一個大口,還好他手藝基礎紮實,否則這一下就要砸了自個招牌了。

那王少的目光已經被餘小環窈窕的身影吸引了,他在城裏閱女無數,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餘小環這樣的鄉下少女,那小巧玲瓏的身材,盈盈一握的纖腰,清新脫俗的麵容和靈動的大眼睛,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空穀幽蘭,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撩動他內心的躁動。

極品!極品啊!

比城裏那些打著厚厚胭脂粉的女人好了何止十倍、百倍,如果能將這個少女弄到,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那是多麽的令人興奮。光想想就已經讓王少爺熱血沸騰了,他目光跟隨著餘小環的背影,隱含著強烈的欲望和火熱。

被那女人搖晃了幾下手臂手,王少從幻想中醒過來,伸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裝出一副嚴厲的樣子喝道:“放肆!你是哪裏來的鄉下小子,竟然敢對本少爺的心肝寶貝大聲說話,要是嚇著了我的小桃紅,本少爺就讓你好看!”

“王少,人家已經被嚇著了。”叫桃紅的女人繼續發著嗲,手掌輕拍酥胸,一副被驚嚇了的樣子。

“放心吧,本少爺一定給你作主。”王少爺正色道,一邊以陰險的目光打量著杜風幾人。

杜風看到小緩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心頭就一陣憤怒,小環心思單純、天真無邪,竟然被人肆意嗬責辱罵了,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化作滿腹的委屈,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杜風一陣憐惜,心頭之火更甚。

他將餘小環拉到身後,輕聲的嗬護安慰了幾句,然後讓她呆在張氏幾人身邊,然後臉上的笑容化作滿麵的寒冰,朝王少爺走了過去,還沒等杜風有什麽表示,那王少爺已經囂張的開口了。

“你們幾個鄉巴佬,竟然嚇著了我的小桃紅,今天你們要是不能拿出讓本少爺滿意的賠償,本少爺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敢惹本少爺,你們是沒死過,也不在這宛月城裏打聽打聽本少爺是什麽人。”

王大少爺高昂著頭顱,眼睛裏寫滿了不屑和鄙夷,他心裏得意之極,等將這幾個鄉巴佬嚇住後,自己就把那個極品美女要過來做丫環,隻要進了本少爺的家門,想要怎麽樣還不是隨本少爺的興致?

哇哈哈!哈哈!王大少爺看向餘小環的目光更加的露骨,嘴角再度流出一串口水。

裁縫店裏的其他人感覺到杜風幾人要遭了,惹到了這個花花大少,想要平安無事那是不可能的。餘大虎幾人也是臉色難看,他們不知道此人是什麽身份,但看他囂張的樣子應該很有來頭,對於宛月城裏的人他們有種天生的畏懼,還有山裏人的自卑和低人一等的感覺,聞言他們都緊張的看著杜風,生怕惹上了惹不起的人。

隻有王少爺身邊的那個女人小桃紅得意的笑著,仿佛看到了這幾個鄉下人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的情景。

“啪!”

“啊!”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先後響起,然後眾人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杜風不發一言,上前一個大耳光抽在王少爺臉上,王大少爺白嫩的左臉上立即就浮現出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啊!混蛋,你他娘的敢打本少爺,本少爺不會放過你的,本少爺要讓你出不了宛月城。”王大少爺嚎叫著,一手捂著被打的臉,一手指著杜風,腳步慢慢的向後退,杜風這一巴掌將他打怕了。

杜風冷哼一聲,揚起巴掌朝王大少爺劈頭蓋臉打了過去,口中道:“打你?哥打的就是你,你是什麽玩意?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角色,還敢在哥的麵前裝什麽大尾巴狼,不打你打誰?哥今天不將你打成豬頭,不打得連你娘都不認識你,就算哥沒本事!”

接下來就是一陣“啪啪”的巴掌聲,還有王大少爺“啊啊”的慘叫聲。杜風雖然沒有下重手,打也不是這花花大少能承受得了的,這一頓巴掌讓他苦不堪言。

杜風原本並不是如此衝動的個性,隻是經張岩血洗餘家村一事後,心態變化了許多,有些人,是不能以軟弱相示,否則反而被人以為好欺負。而且餘小環在杜風的心中重要無比,自己從來就不舍得打罵,連一個嚴厲的眼神也不曾有過,那能容忍別人欺負。

況且這個所謂的大少,杜風根本就沒見過,在城主府的時候所有能排得上號的家族少爺、小姐都見過了,而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如此囂張,不打他打誰!

店裏的眾人再度震驚,想不到杜風竟然這麽生猛,照著剛才還囂張無比的王大少爺就是一頓好打,那慘叫聲,聽得眾人頭皮一陣發麻。

小桃紅也被杜風嚇住了,瞪大眼睛看著王大少挨打,在一旁瑟瑟發抖,一聲不敢吭。

“哈哈!打死這混蛋,還敢衝我哥倆張狂!”餘鐵牛哈哈大笑。

裁縫店裏的裁縫和夥計見杜風巴掌不停落下,那王少爺慘叫聲連連,生怕他將王大少爺打出個好歹來,畢竟王少爺是他們店裏的客人,在店裏出了事情他們也不好交代,於是幾個年輕的夥計就上前來拉杜風。

“哼!誰敢動手!”鐵牛大喝一聲,跨步上前,幾個夥計被他大力一推,全都倒在地上。

“住手!”這時一個威嚴的清喝聲響起,“發生了什麽事?”

杜風聽到這個聲音,於是停下手來,沒別的,打累了!

店門口進來一個青年,一身藍衫,氣宇軒昂,英俊的臉上此時遍布寒霜,身後還跟著兩個應該是家丁之流的人。

王大少爺見這青年,立刻哀嚎一聲衝到他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鍾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在你家的店裏被人打了,你看,我這臉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怎麽見人啊!”

鍾少傑看到王大少爺被打成豬頭的臉,青一塊紫一塊,淒慘無比,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看得他一陣惡寒,忙掙開被拉著的袖子,道:“王少你放心,既然是在我店裏,我自然會幫你討回公道。”

鍾少傑走前幾步,生怕王大少將手上的鼻涕沾到自己衣服上,然後對店裏的裁縫問道:“怎麽回事?”

那個剛才幫小桃紅裁剪衣服的裁縫應該是主事之人,見自家少爺問話,連忙上前解釋,不過他不敢隱瞞,據實道來。

餘大虎幾人緊張的走到杜風身邊,餘大虎小聲道:“風兒,這可怎麽辦?”

“爹,放心吧,沒事的!”杜風笑了笑。

鍾少傑聽完裁縫的敘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雖然此事是王少的錯,但自己怎麽也和王少有些交情,而且他也是店裏的客人,幾個鄉下人不算什麽。他轉向杜風幾人,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因為他看清了杜風的樣子,杜風武館月比的時候打敗華飛揚的那一幕他是記憶猶新。

事後,鍾少傑特地去打聽了杜風的情況,五天內修煉出真氣的天才,林家大力培養的護衛,而且還在城主大人的千金駱宛晴小姐的成人禮上一舉奪得箭法比賽第一,得到了城主大人獎勵的寒蛟龍弓。那晚的宴會鍾少傑也在,不過他還不怎麽關注杜風,因為他本人對箭法並沒有研究,直到杜風以黃級的修為打敗了玄級的華飛揚。

“原來是杜風兄,在下鍾少傑,是這家鍾記裁縫店的少東家,不知道杜兄光臨小店,實在是失禮,還請杜兄莫怪!”鍾少傑上前拱手,神態間好像是麵對多年的好友。

這一下突然的變故,比剛才杜風打王少爺更讓眾人吃驚,這幾人看起來就是鄉下人,不說身上那廉價的粗布衣服,看那神態氣質,和城裏人相差了千百裏,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來頭之人,可鍾少傑為什麽會對這鄉下人如此熱情?

不但是王大少爺呆著了,店裏的裁縫、夥計呆住了,就是餘大虎幾人也呆住了。

杜風微微一笑,他也認出了這個鍾少傑,是林家武館的高級學徒,月比的時候和華飛揚打了一場,雖然最後輸了,但他實力不差,給杜風留下了較深的印象。

杜風拱手笑道:“不知道鍾記竟然是鍾兄家開的,慚愧。”

“鍾少,就是這個混蛋打我的啊,你可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一個鄉巴佬,你要為我做主,千萬不能放過了他!”王大少爺沒一點眼色的囔著,看向杜風的目光裏滿是怨毒。

鍾少傑的眉毛跳了一跳,你惹到不該惹的人,沒被人打個半死就好了,還想不放過人家,不知道誰不放過誰呢!當下不理他,又對杜風道:“杜兄,這事出在我店裏我很抱歉,還望杜兄不要介意。”

“無妨!一個小人物而已,我沒放在心上。”杜風大度的笑了笑。

“多謝杜兄!”鍾少傑聽了大喜,知道杜風無意再為難王少,雖然這王少不入流,但多少有些交情,以他的為人當然不想看著王少被打得慘,他又嚴厲的對王少道,“王少,杜兄不是你能招惹的人,此事錯在你身上,如今杜兄大量已經不計較了,你向杜兄道個歉,此事就此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