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和賀連武回到城主府,把軍隊帶回了軍營,然後徑直來到駱奇雄的書房,門口兩個威嚴的衛士兩邊站立,方誌問道:“城主大人在裏麵嗎?”
“回副統領,城主大人和洪統領都在!”守衛恭敬的回答。
點了點頭,方誌和賀連武進了書房,書房裏麵,城主駱奇雄和統領洪虎正在商量什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駱奇雄回都道:“哦,你們兩個回來了。”
“見過大人。”方誌兩人行軍禮道。
“行了,這裏又不是軍營,也沒有外人,就不要那麽多規矩了。”駱奇雄笑著擺擺手。
“嗬嗬,老二就是這副古板的樣子,一點都不知道變通。”洪虎打趣道,粗曠的四方臉竟露出柔和的神態來,讓人看了大感詫異。
方誌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心道以前不知道誰更古板,自家兄弟老大不說老二,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麽?
賀連武冷淡的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方誌一眼瞪過去,罵道:“讓你丫笑,老三你成天冷著張盾牌臉,你還真以為自個很酷呀!”
想不到笑了一下就惹禍上身了,賀連武大感委屈,朝洪虎道:“大哥,你可要幫我,二哥是把在你那受的氣往我身上撒呢,雖然我最小但也不能任他欺負呀!”
洪虎笑了笑沒有理會,看著眼前的兩個兄弟十分的欣慰,雖然他原本粗暴的性格在這幾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這鐵與血之中磨礪出來的兄弟之情,仍然在內心激蕩。
“好了,都說說,這次出城圍剿蕩雲山的強盜有什麽新的進展?”駱奇雄坐在椅子上笑看他們幾個鬧完了才發問。
一談到正事,方誌幾人頓時神情一肅,身體也站得筆直,方誌回答道:“回大人,我和老三這次出城圍剿,還是一無所獲。”
言語間,方誌和賀連武臉色都有些不自在,連強盜的一根毛都沒砍下來,這讓他們感覺臉上發燒,愧對了城主大人的信任。
“恩!”駱奇雄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又笑道,“你們不用感到愧疚,我早就料到了有這個結果,蕩雲山的這股強盜非同一般,前幾次都沒有實質性的收獲,不能怪你們!”
“是,謝大人!”方誌、賀連武抱拳。
“大人,這次我們發現了一個新的情況。”賀連武道。
“哦,說來聽聽!”
“這次我們遇到了強盜的一隊人馬,我細數過,他們共有一百一十人,他們都騎有馬匹,見我們之後就撤退了,我和二哥就帶人追趕。但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這批馬,十分的精良,比我們的軍馬也毫不遜色,甚至還要略勝一籌,我們追趕了一段路,竟然被他們在山裏甩掉了。”賀連武麵有愧色。
“一百多匹馬?”駱奇雄皺著眉頭自語。
洪虎也是若有所思,這股強盜怎麽突然間有了這麽多馬,之前他們雖然也有馬,但是隻有十匹左右,這突然之間多出的一百多匹馬是從哪裏來的?要知道原本這股強盜依靠著幾個首領高強的修為和蕩雲山險要的地勢,讓城衛軍束手無策,現在有了這麽多的精良馬匹,他們更是來去如風,圍剿的難度大大的增加了。
“大人,這些馬會不會和何家有關?”洪虎抬頭道。
“哦,怎麽說?”
“何家的執事張岩因為私仇,勾結了蕩雲山的強盜血洗餘家村,但是因為他已經死無對證了,無法證明何家與這股強盜有勾結,但是我們不要忘了,張岩在何家的職責是什麽?而他離開宛月城兩個月,去了哪裏?又去幹什麽?”
“矩馬城,買馬!”方誌和賀連武眼睛一亮,異口同聲道。
“恩,不錯,從這一點上看,何家與蕩雲山強盜勾結的可能性十分大。”駱奇雄點點頭。
“大人,如果何家真和蕩雲山的強盜有勾結,那麽這些馬一定是張岩在回宛月城之前就已經交給了他們,而張岩勾結強盜血洗餘家村後,暴露了何家與強盜的關係,何家殺了張岩全家就是為了滅口和泄憤!”洪虎的眼睛裏現出厲芒,明亮而淩厲。
“何常昆這老狐狸,太心狠手辣了!”方誌恨恨罵道。
駱奇雄沉吟半晌,道:“可惜張岩已死,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何家與蕩雲山強盜有勾結,我們暫時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將蕩雲山的強盜剿滅,不讓他們繼續禍害宛月城的商旅。”
“大人,他們如今有了足夠對的精良馬匹,再加上蕩雲山的險要地勢,圍剿恐怕更困難。”賀連武沉聲道。
“再困難也要剿,曾經的刀光劍影、屍山血海我們都走過來了,難道還能被小小的一股強盜給難住了?我在宛月城城主這個位置上一天,就要讓治下的百姓過一天安居樂業的日子,豈能因為一股不入流的強盜而退縮!”駱奇雄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刀劍擊鐵盾,鐵血霸氣顯露,震人心神。
“謹尊大人令!”洪虎三人身體站直,同聲道。
“唉!這股強盜要盡快肅清。”駱奇雄歎了口氣,“我能感覺到,帝國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不久的將來恐怕就會有大變故,宛月城恐怕也不會平靜,我們需要早做準備。”
“大人,你是說?”洪虎試問道。
駱奇雄一臉凝重,擺手不語,洪虎三人麵麵相覷,不敢再問,不過皆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凝重,還有隱藏的一絲興奮和久違的渴望,那是塵封已久的記憶。
何家,在何常昆的書房裏,隻有何常昆和何一凡父子兩人在,何常昆的書房是何家的禁地,尋常的護衛和下人是不能靠近的,更不能進入。
“一凡,那杜風已經回到城裏了?”何常昆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是,爹,我已經讓人在城門口盯著了,是今天下午進的城。”何一凡恭敬道,“爹,我們要不要?”
何一凡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英俊的臉上猙獰的神色一閃而過。
“不,暫時不要去動他,”何常昆搖搖頭,“張岩這該死的狗奴才,竟然為了他那混帳弟弟,差點就壞了我們的大事,幾乎陷我何家於萬劫不複之地,不殺他全家實在難以泄老夫心頭之恨!”
“一凡哪,杜風雖然修煉天賦驚人,但等他成長起來還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他現在隻是個小人物而已,不值得你浪費太多的心力,你明白嗎?”
何一凡的臉上露出一絲不甘的神色,頷首道:“爹,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還有,爹叫你去追駱奇雄的女兒,你也要盡快,隻有駱宛晴成為了我們何家的媳婦,那我們何家得到的好處將是不可想象的!這事你不能怠慢了!”何常昆嚴肅道。
“爹,可是我不喜歡駱宛晴,我喜歡的是芷箐!”何一凡不喜道。
“你知道什麽是喜歡!那林芷箐哪點比駱宛晴好?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哪裏能比得上城主大人的千金?”何常昆嗬責道。
“爹,我就是喜歡芷箐,從小到大你的話我都聽,但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何一凡倔強道。
“你!”何常昆臉上怒容顯現,隨即又柔和了下來,“一凡哪,你還是沒長大啊,什麽時候你才能和你大哥一樣讓爹省心呢?”
“爹你還是算了吧,我是比不是大哥的!”
“一凡,你聰明不在你大哥之下,可是為什麽你總也比不上你大哥?那是因為你大哥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處,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何常昆痛心疾首,“你大哥醉心習武,這何家遲早都是要交給你打理的,你再這麽下去,爹怎麽放心把這麽重的擔子交給你?”
何一凡低著頭,沉默不語。
“一凡,爹就跟你透個底吧,駱奇雄並不是區區宛月城城主那麽簡單,宛月城地屬偏遠,也遠遠談不上繁華,在帝國裏麵隻是三流小城。這駱奇雄可是大有來頭之人,背後的勢力龐大無比,遠不是一個小城城主能夠比擬的,不要說我們何家,就是宛月城所有的家族加起來,也不夠人家看的。”
何一凡被何常昆所說震到了,宛月城所有的家族加起來還不夠駱奇雄看?這是多麽龐大的勢力?
看到兒子吃驚的表情,何常昆很滿意,他繼續道:“爹探聽清楚了,駱奇雄就是帝國赫赫有名的鐵威大將軍,而他大哥是封巨鼎侯的武威大將軍,而他們已經逝世的父親,更是帝國一等公爵,兵馬大元帥,駱家在帝國的權勢可想而知。”
說起駱家,何常昆平靜的臉上也現出欽佩和向往之色,駱家兩代人為北元帝國的安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傑出貢獻,是公認的軍神世家。
“爹,既然城主大人是鐵威大將軍,那他現在為什麽來宛月城當城主呢?”何一凡也被駱奇雄的身份震撼了一番,在北元帝國沒聽過駱家的人恐怕隻有剛出生的嬰兒了,不過他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這個問題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了,你要做的就是把駱宛晴追到手,那我們何家就真正的一飛衝天了!”何常昆鄭重道,“一凡,作為家族的下代繼承人,振興家族是你的責任,所以,爹的這個要求你不能拒絕!”
何一凡聽得何常昆嚴厲的語氣,臉色變換幾次,內心掙紮良久,沉聲道:“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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