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城因為遠離交戰中心,並沒有被戰火波及,所以城中居民還算鎮定,並沒有因為北元的戰亂而慌亂起來。不過千流城還是難免受到一些影響,不少的躲避戰亂的難民陸陸續續的遷移道了千流城,導致城中人口大量增加,在加上戰亂時期,各種生活物質價格飛漲,老百姓的生活一下就艱難了起來。
在千流城城南,有座占地數畝的大宅子,這座大宅氣勢十足,富麗堂皇,正是千流城中鼎鼎大名的黃得喜黃老爺的家。說起這個黃老爺,千流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黃老爺不但經營著城中最大的綢緞莊,同時還是一位修為高強的武者,一身修為已經是地級高階,在千流城中含有敵手。而且傳聞中,黃老爺的夫人程氏也是一位修為高強的武者。
這個黃得喜和他的夫人程寧,正是落劍宗的弟子,黃得喜是劍屏峰一脈的,程寧自然是紫霞峰一脈的,兩人情投意合,因為落劍宗並不能成親,所以兩人出師之後回到千流城才成了親。
一晃就二十幾年過去了,黃得喜和程寧也已經是人近中年,膝下還有一兒一女,又經營這千流城最大的綢緞莊,可以說是富甲一方。不過,現在黃家卻遇到了麻煩之事。
“老爺,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在客廳裏,夫人程寧滿麵愁容道。
“唉!為夫也不知道呀。”黃得喜歎道,他的眉頭也是緊鎖,眼睛裏滿是擔憂,他看向前麵坐著的一個中年男子,道:“魯師弟,你有什麽好主意?”
“師兄,師姐,小弟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時間太緊迫了,附近的師兄弟們也趕不過來,將消息傳會山上更是遙遠,等宗內派人來救援,隻怕黃花菜都涼了。”魯仲伯搖頭道。
“那可怎麽辦?我們黃家一大家子可怎麽辦啊?還有雪兒和小勇,他們還這麽年輕,我又怎麽放的下他們呢?”程寧啼哭著道。
“好了夫人,哭也不是個事。”黃得喜道,心中也頗為無奈。
“師兄,你說徐傳雄怎麽就敢突然對你們動手,難道他就不怕引起我們兩宗之間的大戰?”魯仲伯皺著眉頭道。
“此事確實蹊蹺,我也想不明白,雖然我們兩家經常會有摩擦,但也隻是小打小鬧罷了,畢竟如果出了人命,那就上升到兩大宗派之間的鬥爭了。徐傳雄難道就不顧及我們兩派的關係?”黃得喜到。
原來,千流城中除了黃得喜夫婦是駱劍宗的弟子外,還有一個徐傳雄徐家,卻是靈武宗的弟子,黃、徐兩家都是千流城的大族,而且兩家實力都比較接近,不過說起來因為黃得喜夫婦都是修為高強的武者,黃家的實力比徐家稍微強一點。
兩家並不怎麽對頭,再加上各自的宗派也不怎麽友好,所以摩擦是經常有,不過因為有所顧忌,兩家都比較克製不敢鬧出人命,否則就要上升到落劍宗和靈武宗大戰的程度了。
但是這幾天形勢發生了變化,徐傳雄家突然來了幾個人,這幾個人都是靈武宗在外的弟子,個個都修為高強,而且這幾天兩家的摩擦開始加劇,徐家的人不斷挑釁黃家,已經死傷了好幾個護衛。
這些事情隱隱透露出一個目的,徐家要對黃家動手了,這種情勢下,徐家突然多了幾個高手,而黃家這邊隻有離得最近的魯仲伯趕了過來外,其他人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黃家已經陷入了危機之中。
“師兄,此時多想也沒用,還是應付了眼前的難過再說。徐傳雄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我想最遲今天晚上他們就會動手,兩位侄子必須盡快送出城外。”魯仲伯道。
“恩,此時我省得。”黃得喜緩緩點頭,“如果徐傳雄以為我黃家是任他拿捏的軟柿子,那他就錯了,就算黃家從此灰飛煙滅,他徐家也絕對不會好受。”
黃得喜的語氣中充滿了煞氣和決心,雖然經商多年,但是一身修為卻沒有落下,如果有人小看了身材有些發福的黃得喜,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對,我們落劍宗的弟子絕對不容任何人欺負。”魯仲伯沉聲道。
雖然目前黃家處於劣勢,地級以上的高手也就黃得喜夫婦和前來支援的魯仲伯,而徐家卻有五個地級以上的高手,但是黃得喜夫婦並不會膽怯,落劍宗的氣勢不能弱了。
就在三人商議的時候,一個護衛匆匆進來道:“老爺,門外來了幾個人,說要見您。”
“哦?是什麽人?”黃得喜問,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見自己?
“是八個年輕人,六男二女,看樣子有些來頭,他們說是從山上下來的。”那護衛道。
山上?黃得喜三人一驚,隨即露出驚喜的神色,黃得喜興奮的站起來急道:“你聽清楚了沒有,他們確實是說從山上下來的?”
“是的,老爺。”那護衛惶恐道,黃得喜突然的興奮將他嚇了一跳。
黃得喜夫婦和魯仲伯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喜色,黃得喜大笑道:“真是天不覺我黃家,哈哈!想不到這個時候山上竟然來人了,魯師弟,我們出去迎接一下,看看來的是誰。”
“好,正當如此。”魯伯仲笑道。
三人連忙往大門走去,臉上的神色喜不自禁,宗門來了八個人,雖然還不知道來的是誰,修為如何,不過單單從人數上來說,黃家已經占了優勢,黃家目前麵對的困境,將煙消雲散。
黃家大門外,八個青年下了馬在門前等候,正是杜風一行八人,看著黃家氣派的大宅院和門前精悍的護衛,眾人都暗自點頭,看來這黃得喜師叔還混的不錯。
“哈哈!我道是誰來看我,原來是你們幾個,幾位師侄怎麽有空來師叔這裏了?”黃得喜哈哈大笑著從大門口走出來,看到杜風等八人十分高興,由衷的歡喜啊。
能不歡喜嗎?不說其他人,單單是肖如龍、莫雲野、連紹峰、桑蘭等四峰的大弟子,修為就不再他們之下,甚至已經超過了他們,再加上其他四人修為都不弱,黃家得次強援,還懼怕那徐家幹什麽?縱使徐家多了四大高手,如今黃家也是不足為懼。
“弟子等見過三位師叔。”杜風等人連忙行禮。
“哈哈!好,見到你們師叔真是開心啊,難得你們四個大弟子竟然一同下山,師叔這寒舍又增色不少。”黃得喜大笑。
“師叔說笑了,你這都是寒舍,那這千流城可遍地都是茅屋了。”肖如龍笑道,又對魯仲伯拱手,“想不到魯師叔也在黃師叔家做客,真是巧了。”
“是巧啊,你們來得太及時了,一場及時雨啊。”魯仲伯歎息,語氣卻十分高興。
“魯師叔,我們怎麽就成了及時雨了?”桑蘭問。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進屋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程寧笑道,上前拉著桑蘭的手進了黃家大門。
“對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位師侄遠道而來,怎麽能讓你們站在門口說話呢,走到裏邊去,在師叔家裏可不要拘束了。”黃得喜道,一邊將杜風等人引進了大門,一邊對旁邊的下人道:“來人,將幾位貴客的馬牽下去,要好生照料不得怠慢。”
“是,老爺。”幾個下人連忙上來講幾人的馬牽了下去。
在黃家的會客大廳裏,眾人一番寒暄之後,黃得喜三人得知了杜風八人下山的目的,黃得喜道:“我們將消息傳上山後,想不到你們這麽快就下山來了,不過隻有你們八人,會不會有點危險?幾位師侄,師叔並不是小看你們,而是靈武宗派了兩個天級長老下山,以你們八人的力量,怕是不足以對抗。”
“師叔放心吧,我們八人隻是先頭部隊,師父已經派人去聯係飛峽穀了,不久之後宗內肯定有高手下山,飛峽穀也不會置身事外,以靈武宗一宗之力,根本不能抗衡我們兩派。”肖如龍笑道。
“如此甚好,靈武宗是越來越囂張了,是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魯仲伯道。
“師叔,靈武宗如何囂張法?先前你所說的及時雨,難道師叔遇到了什麽麻煩?”莫雲野道。
“確實是遇到了麻煩,不過你們一來,這麻煩就不是麻煩了。”黃得喜道,當下將靈武宗徐傳雄等人意圖圍攻黃家的事情說了出來。
“哼!靈武宗好大的膽子,師叔你們放心,有我們兄弟幾人在,那徐家除非不來,來了就讓他們走不了。”莫雲野沉聲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氣。
“師叔,既然靈武宗的人率先破壞兩派關係,那我們落劍宗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我們本來奉師命下山就是和靈武宗作對,那就在千流城先打一場。”肖如龍道。
聽到本宗師叔被靈武宗的人壓迫,杜風等人早已經是義憤填膺,渾身殺氣外泄。
見眾人鬥誌盎然,黃得喜也是高興,道:“有幾位師侄在,徐家已經不足為慮,我先讓下人準備酒菜,給幾位師侄接風洗塵。”
這時夜色已經降臨,黃家下人不少,酒菜也很快就準備好了,黃得喜夫婦和魯仲伯招呼杜風八人入席,吃得是賓主盡歡。席間黃得喜三人也認識了新入宗的杜風,對宗門能得杜風如此出色的弟子十分高興。
“黃得喜,出來受死!”
就在眾人吃的好不痛快的時候,黃家大宅上空傳來一聲斷喝,眾人神情一凜,靈武宗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