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宛月城逃到矩馬城,撕殺十數次,時間近兩個月,現在總算可以消停下來了,雖然暫時沒有了丞相府追兵的威脅,但杜風並沒有放鬆修煉。晚上,盤坐在床上,杜風開始修煉鴻蒙衍天訣,也係統的檢測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進步。

這一個多月來,經曆了十幾次撕殺,甚至幾次都在生死線上徘徊,與死神擦肩而過,特別是遇上冷鋒的那次,不但身受重傷,還中了劇得,更被韓正這個無恥小人偷襲打了一掌,幾乎是半個身子都埋進了土裏了。還好杜風命大,總算是命不該絕,挺了過來。

雖然幾經生死,但杜風得到的好處無疑是巨大的,有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杜風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首先是修為進步巨大,丹田裏的真氣幾乎增加了一倍,丹田拓展得更寬,杜風感覺自己的修為現在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可能突破到地級高階,還有對敵的戰鬥經驗增加許多,對武技的運用也無比嫻熟。

最大的收獲還是練成了參天掌第五招疊浪掌,雖然隻能發出三重暗勁,但是杜風的實際戰鬥力已經增加了近一倍,以杜風現在地級中階頂峰的修為,一般的地級高階武者已經不是對手,就是地級高階頂峰武者如候千刀這些老一輩高手,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洶湧的真氣在經脈裏如大江一樣奔騰著,杜風甚至能聽得到陣陣轟鳴之聲,完成一個周天後,奔騰的真氣又重新回到丹田裏,丹田已經像一個湖泊,奔騰的真氣一流入丹田就慢慢的平息下來。

“呼!”吐出一口濁氣,杜風收功,在床上做了幾個動作,渾身的骨頭“啪啪”作響,如爆竹般清脆地炸響。簡單的打出一拳,單純的肉身力量,身前的空氣發出一聲暴鳴,杜風十分滿意這個效果,現在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力量達到了什麽程度,那什麽千斤臂力的極限對他根本就沒有約束,有鴻蒙衍天訣的真氣改造強化,一切都不是問題。

就在杜風滿意自己肉身力量的時候,窗戶上“篤”的一聲輕響,像有人在輕敲窗戶一樣,杜風眼中精光一現,身形在床上一躍而起,下一刻隻看到窗戶的窗葉輕輕動了一下,而杜風已經消失在屋內。

出來房間,杜風看到屋前的院子裏站著一個人,這個人負手而立,背對著杜風,長長的衣擺在夜風中微微蕩漾,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沒有泄露出一絲氣息,如果不是眼睛看得到,那麽誰都不會察覺有人站在前麵。

“前輩!”杜風隻看背影就知道是誰了,這個背影如此熟悉,而且讓他都感覺不到氣息的人,除了給駱宛晴趕馬車的鄭老頭還有誰?鄭老頭對杜風有贈送武技之恩,加之他修為高絕,杜風這一聲前輩叫得心甘情願。

鄭天風沒有說話,更沒有回頭,杜風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這老頭叫自己出來做什麽,說實話杜風對鄭老頭還是有些忌憚的,這老頭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

杜風正待再開口,忽然感覺到前麵湧來強大的威壓,如山嶽般沉重當頭壓來,又如驚濤駭浪般凶猛撲來,杜風渾身一震,剛到嘴邊的話就被這強大的壓迫感壓得說不出口。鴻蒙衍天訣自主的運轉起來,抵抗著強大的威壓,杜風整個人被強大的壓力壓得不能動彈,連開口都做不到。

真是靠了!杜風鬱悶得想吐血,又是來這招,這老不死的就不會換招新鮮玩意?再說了,不玩人他會死啊!

心裏將鄭老頭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杜風還是得老老實實全力運功抵擋,否則強大的威壓之下,受內傷都是輕的。鴻蒙衍天訣飛快的運行,真氣在經脈中如湍急的洪流奔騰,慢慢地杜風的經脈開始有承受不住的跡象,已經開始生疼了,而那股威壓卻在一點一點的增加,每當杜風適應了後又增加一點,永遠沒有盡頭,一次一次榨幹杜風的潛力。

不但經脈開始受損,全身的肌肉骨骼也被嚴重的壓迫,還聽得到骨頭“咯咯”的聲響,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沉重的威壓壓斷。現在杜風連罵人的精力都沒了,咬緊牙關死死頂住這股威壓。

當鴻蒙衍天訣運行到極致的時候,杜風隻聽見體內“轟”的一聲巨響,丹田裏原本就沸騰的真氣忽然狂暴了起來,化作滔天巨浪湧入經脈之中,竟生生將強加在身上的威壓迫開。在關鍵的時候,杜風修為突破了地級高階,原本就到了臨界點,再被鄭老頭的威壓一刺激,立時就突破了。

杜風大喜,感到身上壓力被迫開一點,當下猛提起全身真氣趁勝追擊,要將這股威壓完全迫開。丹田裏的真氣再次洶湧,杜風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如一隻驚天凶獸覺醒,但他的這一下還擊卻落空了,身上的壓迫感突然消失無蹤,杜風這一下完全打在了空處,內腑竟被洶湧而出的真氣震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夥子,這麽短的時間就有這麽大的進步,當真不錯!你幾個月就走完了別人需要幾年去走的路,天賦確實驚人。”鄭天風回過頭笑道。

“驚人個屁!”杜風破口大罵道,“老頭你存心的是不是?我對你尊敬有加,死老頭你卻一開始就給我來個下馬威,每次不到我吐血你就不罷手,上次也是這樣,很好玩嗎?”

“年輕人哪來這麽大的火氣,我老人家是在幫你好不好,你的修為剛才不是突破了嘛,如果不是我老人家出手,等你自己突破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鄭天風淡淡道,也不在意杜風的大罵,“再說你這次吐血關我什麽事,是你修為剛突破控製不好,自己震傷了自己,和我老人家可沒有一點關係。”

聽到鄭老頭如此無恥和推卸責任的話,杜風氣樂了,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惡狠狠的瞪者鄭老頭,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鄭老頭的對手,杜風早就上去揍了再說,管他的老骨頭能不能承受得住。

這時駱家別院的護衛趕了過來,他們感受到了杜風剛才泄露出來的氣息,賀行知和彭戰也警惕的出來了,看見是杜風和鄭天風後,眾人恭敬的朝鄭天風行了一禮,然後悄然退下。

“怎麽不說話了?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感激我老人家出手幫你突破修為。”鄭天風笑道。

“哼!”杜風忍不住哼了一聲,要說無恥,這老頭的無恥程度絕對和他的修為是成正比的,都是難逢敵手,“老頭,這麽晚了你讓我出來幹什麽?”

“要說這事也得怨你小子,要不是你小子生得這麽一個怪異的體質,讓我老人家也看不透你的修為,我又何必試探於你?”鄭天風不滿道。

“呃!那還是我錯了?”杜風無語了。

“小子,你也別一副怨婦樣,得了便宜還賣乖。”鄭天風道,“你現在地級高階的修為,放眼整個大陸也是有數的高手,在天級武者不出的年代,足夠你去闖蕩啦。”

杜風想想也是,除卻眼前這老頭,見過的人中已經找不到能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人,不過要成為大陸最頂尖的強者,現在還遠遠不夠。杜風問:“老頭,這個大陸上天級高手多不多?你天級的修為是不是站在大陸的顛峰了?”

“大陸的顛峰?嘿!”鄭天風笑了笑,似乎是笑杜風的無知,“小夥子,這個大陸很大,我老人家活了幾十年也才走了幾個國家而已,至於修為高強之人層出不窮,哪個時代都不缺少驚才絕豔之輩。天級武者確實不多,以我天級低階的修為遠遠不能算是大陸的顛峰,起碼皇宮裏的那位我就不是對手。”

“老頭,你和我說說大陸上有哪些天級強者,免得我日後遇到了不認識,被人殺雞一樣宰了就虧大發了。”杜風道。

“我們北元帝國算是比較弱的,天級高手幾十年來就隻有皇家的供奉一人,當然現在還多了我。”鄭天風道,“其他國家基本上都有兩個甚至更多的天級供奉,不過這些供奉在兩國交戰的時候是很少出手的,除非是皇室發生巨變或者是快亡國的時候才會出手。”

“靠!還真是供奉,整個供起來的大爺。”杜風又無語了。

“當然民間也有一些隱世的天級高手,數量應該不會太多,大陸上實力最強、天級武者最多的地方,是那些隱世的宗派,在那些地方天級武者絕對不少。”

“隱世宗派?”杜風眼睛一亮,這東西還是第一次聽說,“老頭,有些什麽宗派?”

“你急什麽,讓我老人家喘口氣再說。”鄭天風瞪了杜風一眼,繼續道:“有多少宗派我不清楚,我知道我們北元帝國有三個宗派,落劍宗,靈武宗,飛峽穀,不過我也沒和這些宗派打過交道,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對了,那劉長青就是靈武宗的弟子。”

“劉長青?”杜風目光一冷。

“小子,你天賦驚人,未必就比那些宗派弟子差了,好生努力修煉,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天分。”鄭天風道。

杜風點點頭,他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比不上那些宗派弟子,什麽宗派的功法能比得上道祖鴻鈞的功法?杜風考慮的是日後找丞相府報仇,劉長青是靈武宗的弟子,恐怕又要麵對未知的靈武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靈武宗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