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林芷箐楞了一下,和趙開河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沒錯,我也隻是幫人定製了這批兵器。”譚元龍點頭道,“對方規定了交貨的日期,此事我也不好擅自做主。”
“如果隻是我自己定製的兵器,遇到這種情況,即使時間再往後推多久我也不會有問題,伯父我和你爹交情不淺,這些事情自然是可以好好的商量。不過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具體怎麽辦需要問過才知道。”
“譚伯父,芷箐鬥膽問一句,不知道這個定貨之人是何人?能否讓芷箐和他見上一麵。”林芷箐道。
“這……”譚元龍沉吟了一下,歎道:“也罷,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此人是丞相府的一個總管,而這批兵器就是丞相大人府上定製的。”
“什麽?丞相大人府上定製的?”林芷箐驚道,絕美的麵容是滿是震驚,她想不到丞相大人府上竟然會在林家兵器坊定製兵器,雖然是通過了譚家,但林家能得到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可惜,一切都遲了,被強盜將兵器搶去,林家不但不能得到絲毫好處,恐怕還會被丞相府怪罪,這次,林家可謂是損失慘重,能不能度過這個難關還是兩說。
“譚伯父,此事你能不能幫忙和丞相府的人說說,請他們通融一下,此事確實非我們所願,請他們給林家寬限些時日。”林芷箐的語氣中帶著苦澀。
“林侄女,本來以我和你爹的交情,碰上這種事情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譚元龍道,“但是此事我也有難處,這次麵對的是丞相府,即使我想幫也是有心無力,我也是人微言輕啊。丞相府的人可不會管我們遇到什麽事情,隻知道到期限就要拿貨,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了,交不了貨,那就要全額賠銀子。否則,不但你林家有麻煩,恐怕就是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這裏,譚元龍的語氣有些僵硬,似乎是怕此事牽連到譚家頭上。
“譚伯父,真是沒有辦法嗎?這筆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我林家一時半會的恐怕拿不出來。”林芷箐臉上現出哀求。
兩萬三千兩銀子,確實讓林家也肉疼,雖然事先就收了五千兩銀子的定金,但這點錢連這批兵器成本的一半都不夠。加上這次和強盜大戰一場,傷亡了這麽多人,光是撫恤銀兩就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這撫恤銀兩不還不能拖、不能少、不能欠,否則豈不是寒了眾人的心?還如何能讓眾下人、護衛舍生忘死的為林家做事?
無論無何,林家這次是免不了大傷元氣了,隻是希望能把損失減到最小。
“林侄女,不是做伯父的不想幫你,我和你爹十幾年的交情,又怎麽會忍心看著林家陷入困境?”譚元龍歎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隻是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覺得我說的話能影響到丞相府的大管家嗎?”
“伯父,如論如何都要請你幫忙,隻有你才和丞相府有聯係,求你了。”林芷箐哀求道,神情楚楚可憐。
“爹,你就幫幫林小姐吧,這事也不是林家的錯,遇到了強盜誰也沒有辦法。”譚縱見林芷箐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大動,連忙向他爹求情,“再說這事我們譚家也有些責任,如果不是我們在林家兵器坊定製兵器,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林芷箐見譚縱幫忙求情,還將責任往自家身上攬,一時間對譚縱的好感直線上升,對譚縱綻放了一個絕美的笑容,看得譚縱心花怒放,眼睛深處的欲望更是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即就可以一親芳澤。
聽了自己兒子的話,譚元龍沉吟了一會,道:“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還是有辦法可以解決的,就不知道林侄女你能不能做得了主了。”
“譚伯父請說,隻要能讓林家度過這個坎,林家對譚伯父感恩戴德。”林芷箐大喜。
“感恩戴德就不必了,我們兩家的交情說這個就矯情了。”譚元龍笑了笑,“我和丞相大人府上的總管打過幾次交道,也算是有些交情,我上次聽他說過,因為丞相府需求的兵器量很大,所以對鐵礦也很有興趣。林侄女,你家不是正好有兩座鐵礦,如果拿出來給丞相府,或許此事丞相府也就不會計較了。”
譚元龍緩緩的道來,語氣鄭重,很是熱心腸的幫林芷箐出著主意,他注意著林芷箐臉上的神色,眼睛裏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
“此事我無法答應,需要請示我爹。”林芷箐苦澀道,兩座鐵礦是支撐林家兵器坊的支柱,每年不知道給林家帶來多少財富,是萬萬不能給人的,“譚伯父,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看到林芷箐拒絕,譚元龍不知怎麽的竟有些小失望,很快又給他隱藏起來,搖頭道:“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丞相府對這批兵器很看重,時間上催得比較急,現在耽誤了時間,就不是簡單的賠償能善了的。到時候丞相府怪罪下來,恐怕林家會有很大的麻煩,如果兩座鐵礦就能解除了這次的危機,那也不無不可。以林家的根基,即使沒有了這兩座鐵礦,想必很快就會再次壯大起來,總好過遭遇滅頂之災。”
“林侄女,別怪伯父的話說得難聽,如果此事不能讓丞相府滿意,林家肯定會有大麻煩,就是我譚家也脫不了關係,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快作出決定,不要讓我為難。”譚元龍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多謝譚伯父的建議,此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林芷箐苦澀的笑笑,“今天芷箐已經很累,就先行告辭了。”
“也好,是需要好好考慮。”譚元龍也不再多說什麽。
林芷箐朝譚元龍父子微微福了一禮,起身告辭。
回到林家在北嶽成的宅院,林芷箐臉上的憂愁更甚,原本隻是以為賠點銀兩就更解決問題,想不到對方竟然是丞相府,這下事情已經超出了林家的掌控。丞相府的強大,是林家遠遠難以企及的,等待林家的,是未知的命運。
杜風的生死還沒有消息,這邊兵器上的事情又超出了控製,林芷箐的心情十分的煩躁,一向精明的她,對家族生意上的事情基本都是掌握得八、九不離十,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讓人十分的難受。
想不到林家和丞相府還真是有緣分,先是傳出駱宛晴和丞相大人的兒子有婚約的事情,給了林浩冉沉重的打擊,現在兵器被搶,而貨主竟然是丞相府,不得不讓人嗟歎!
“大小姐,這兩天你累得不輕,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事急也急不來,如果你累倒下來,那事情將變得更麻煩。”趙開河勸道。
“趙叔,我怎麽能不急呢?此事關乎著林家的命運。”林芷箐歎道,她這兩天的歎息,基本上比以往十幾年的歎息加起來還要多。
“趙叔,你說譚家會不會是衝著我們家的兩座鐵礦來的?”林芷箐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
“恩?大小姐的意思是?”趙開河楞了一下,不明白林芷箐怎麽突然有此一問。
“我在想,譚家是否對我們家的兩座鐵礦起了窺視之心。”林芷箐道。
一開始林芷箐完全被丞相府給震住了,一心想怎麽消除這事給林家帶來的麻煩,畢竟丞相府太強大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林芷箐擔憂害怕是正常的。但林芷箐畢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在生意上也很有天賦,此時細想一下,無論是譚元龍的話語還是表情,都有些故意做作的意味,對林家遭遇的關心和同情也有些虛假的成份在裏麵。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說,譚家想借丞相府的名義吞並林家的鐵礦?”趙開河驚道。
“如果是這樣還好,”林芷箐精致的麵容上寫滿了擔憂,“怕就怕,此事是丞相府的意思,而譚家隻不過是個跑腿的角色。”
“不會吧?大小姐,丞相府如此強大的家族,又怎麽會貪我們林家的鐵礦?”趙開河疑問道,他心裏已經有幾分相信了,因為沒有幾分把握的事情林芷箐一般是不會說出口的。
“算了,我們怎麽想也無用,還是等回去請示爹爹吧。”林芷箐道,“對了,餘鐵牛他們還沒回來嗎?杜風依然沒有消息?”
“沒有。”趙開河搖搖頭,一臉的沉重,對杜風的安危也是很擔心,看到林芷箐的臉色有些黯然,趙開河又道:“大小姐不用太擔心,杜風吉人天相,修為又高強,肯定會沒事的。現在他或許是受了傷,不知躲在哪個地方療傷了,等他傷好後一定會趕來和我們會合的。”
“恩,希望如此。”林芷箐道,她雖然異常的擔心杜風,但也知道擔心是於事無補的,一切隻能等找到杜風再說,“趙叔,我累了先去休息,有新的消息你再通知我。”
“是,大小姐。”趙開河道。
林芷箐點點頭,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臥房,就在這時,一個護衛進來稟報。
“大小姐,譚家大少爺譚縱來訪,他說要見大小姐。”
譚縱,他來幹什麽?林芷箐疑惑的和趙開河對視了一眼,道:“請他到會客廳等後,我隨後就到。”
看那護衛行禮離去了,趙開河道:“大小姐,那譚縱來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去見見再說吧。”林芷箐搖有道,往會客廳去了,趙開河跟隨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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