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聽到外麵的傳言的時候,也被傳言的內容搞得哭笑不得,果然,無論在什麽地方人們的八卦之心都是一成不變的,杜風等人都被林無峰告戒了一番,不得向外透露在華家發生的事情。
當杜風拿到三千兩銀票時,很是震驚了一會,想不到華天洪竟然會這麽大方,不知道林無峰和他說了些什麽,不過杜風知道絕對不會像傳言中說的那樣的。有銀子拿是好事情,杜風也不客氣,反正這事也和華家有關係,就當是對爹娘的補償。
而且被燒毀的那一套房子也需要重建,這裏麵要花的錢可不少,僅憑他和鐵牛的那點工資是遠遠不夠的,除非是蓋草棚。
現在杜風一家人搬到隔壁那一套房子裏住,被燒毀的那套就慢慢收拾了,就像林無峰說的那樣,第一次大火沒有能挑起林、華兩家的大戰,那暗中嫁禍之人就不會再以杜風的家人做賭注。一來是第一次人家就識破了他的計謀,再來第二次肯定也不會上當,二來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後,無論是杜風還是林家,都提高了警惕,一而再的話很容易露出馬腳。
所以杜風也放心爹娘住在外麵,不過這次的事情也讓杜風警惕大增,餘大虎他們沒有武者的實力,如果有人要對付他們很容易,所以杜風在增加警惕的同時,對加強整個餘家村實力之心也越迫切,可是沒有相應的功法和武技,強大談何容易。
時間平穩的又幾過了幾天,這幾天雖然關於林、華兩家大戰的傳言有愈演愈烈之勢,但宛月城各家族十分的平靜,沒有過大的動作,就連那個在暗中等待之人也沒有再出手。
這天,一匹快馬進入了宛月城,馬上騎士雖然風風仆仆,衣衫上落滿灰塵,但是腰杆筆直,好象騎了一路的馬根本不累一樣。這騎士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正值壯年,年富力強的時候,他身材魁梧,麵容堅毅,滿麵的風塵也掩蓋不住他身上強悍的氣勢,騎在馬背上猶如一座山嶽般沉穩,令人望而生畏。
騎士騎著馬徑直來到了城主府,遞上一張名帖後,不多久就有城主府的軍士把他領進了城主府,在城主府的會客大廳裏,城主駱奇雄已經安坐在收位上等著了,旁邊洪虎、方誌、賀連武三人站立著。
那騎士一進會客大廳,看到主位上坐著的那偉岸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崇敬和敬仰,他單膝跪下,抱拳道:“屬下孫明義,拜見二將軍!”
“我早已經不是什麽將軍了,起來吧。”駱奇雄威嚴的聲音道。
“謝二將軍。”孫明義站了起來,和洪虎等人目光交流了一下,麵露笑容,顯然都是老熟人。
“大哥怎麽樣了?”駱奇雄的聲音有些悠遠,又似在輕歎。
“回二將軍話,大將軍他很好。”孫明義恭敬道。
“大哥他叫你來幹什麽?”駱奇雄問。
“大將軍讓我來,是請二將軍回帝都去,大將軍和夫人對二將軍都十分想念。”
“帝都?”駱奇雄喃喃念了一下,頭微微仰起,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看到了那遙遠的帝都,他臉上的神情複雜起來,似懷念、快樂、遺憾、悲涼,種種神情表明,那個地方讓他有不可忘卻的記憶。
“大人?”站在背後的洪虎輕輕喚了一聲。
“哦?嗬嗬,想不到我竟然走神了。”駱奇雄從失神中醒來,自嘲的笑了笑,臉上恢複了平靜,目光如柱的盯著孫明義道:“孫明義,大哥他還說了什麽,不止是想念我這麽簡單吧?我知道,他想念我在是其一,其二才是他真實的目的。”
“二將軍,”孫明義臉上神情有些掙紮,“大將軍確實有事吩咐。”
“那就說吧。”駱奇雄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臃懶。
“是。”孫明義恭敬的拱了拱手,“大將軍說小姐和丞相家大少爺劉長青的婚期已近,希望二將軍和小姐能早日回帝都準備,大將軍會在帝都做好準備,迎接二將軍和小姐回去。”
“婚期?”駱奇雄楞了一下,隨之歎了口氣,“想不到一下就這麽多年過去,宛晴也已經長大了,劉長青那小子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不良的行為?”
“這個,請二將軍恕罪!屬下不好擅自評論,還是等二將軍你回到帝都親自看看吧。本來劉長青少爺這次也想親自過來,不過丞相大人還有事情要交給他,所以隻有屬下一個人先來。”孫明義低著頭道,駱奇雄敢稱劉長青為那小子,他卻是不敢的,丞相劉文成現在在帝國權勢滔天,沒有人敢得罪。
“算了,回帝都的事情我會準備的,日期嘛還需要再考慮一下。”駱奇雄沉吟道,“你一路長途跋涉,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來人,帶他到客房好生歇息。”
“謝二將軍,屬下告退。”孫明義恭敬的抱拳。
一個護衛進來,將孫明義帶了出去。
看著孫明義走了出去,駱奇雄一時間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洪虎三人不敢打擾他,靜靜的站著。
良久,駱奇雄歎了口氣,道:“帝都,好久都沒回去了。”
“大人,真的要讓小姐嫁給那個劉長青嗎?”賀連武問。
“這門親事是我爹還在世的時候和劉文成定下的,那時候宛晴也還小,還不到三歲,想不到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十幾年,歲月不饒人哪!”駱奇雄感歎了一下,苦笑道:“恐怕我爹也不會料到事情會變得像今天這樣,他老人家打仗行,可是這政治……他老人家糊塗啊。”
洪虎三人不敢接話,公爵大人是曾經的帝國兵馬大元帥,無敵軍神,北元帝國所有軍人崇拜的偶像,即使他已經逝世,洪虎三人對他的尊敬絲毫未減,城主大人可以這麽說自己的父親,他們幾個可不敢。
“算了,不想這事,帝都方麵有什麽新的變動沒有?”駱奇雄問。
“回大人,暫時沒有什麽新的變動,請大人放心,帝都的所有動靜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洪虎道。
駱奇雄點點頭,又問:“西南麵呢?有什麽消息傳來?”
“回大人,可汗帝國這段時間蠢蠢欲動,以部落之間比試的名義,暗中調集軍隊在邊境聚集,據消息傳來,目前已經聚集了超過十萬兵馬,而且還在增加。”方誌道。
“可汗帝國沉靜了這麽多年,也開始忍不住了嗎?哼!他們難道忘了我北元帝國兒郎手中鋒利的鋼刀,是怎樣一刀一刀砍斷他們的馬腿、砍下他們的腦袋?”駱奇雄沉聲道,聲音中鐵血與霸氣顯露無疑,久居上位的威嚴讓人不自禁折服。
“大人,我覺得此時或許有些蹊蹺。”洪虎道。
“哦?怎麽說?”駱奇雄看了洪虎一眼,這些年來這個粗曠漢子也學會思考了。
“大人,可汗帝國在這個時候調集軍隊,時間上是不是太巧了?和帝都方麵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恩?你的意思是?”駱奇雄身體一震,臃懶的身體一下子坐得筆直,逼人的氣勢迎麵撲來。
“大人,這隻是一個猜測,但我想可能性很大。”洪虎的眼裏閃著智慧的精光。
“密切監視可汗帝國的動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傳回來,”駱奇雄發號施令,曾經的帝國將軍威嚴的氣度展現出來,“還有帝都方麵也要密切關注,特別是注意帝都和可汗帝國之間的往來,有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將軍!”洪虎三人躬身領命,這一刻他們感覺自己好象身處軍營,仿佛又回到了那鐵與血的日子,那金戈鐵馬之聲隱隱傳來,血色戰旗獵獵作響。
“風雲湧動啊,也許很快帝國就不再平靜了,我們需要早作準備。”低沉的聲音中,駱奇雄的眼睛似睜似閉,卻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憂慮,或者是憤慨。
洪虎三人靜靜的看著駱奇雄,眼睛裏都滿含著擔憂,良久,還是洪虎先開口了,他道:“大人,這些事情您就不必太擔心了,您已經盡力了。”
“唉!怎麽能不擔心呢?”駱奇雄長歎一聲,隨即又輕鬆的笑了笑,“算了,想也無用,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怎麽和宛晴這丫頭說婚期的事情,以她的性格,想必會不樂意家裏的安排,頭疼呀!”
聞言,三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方誌道:“大人,小姐的事情是您這個做父親的該頭疼的事,我們可幫不上您什麽忙。”
“行了,我也沒想讓你們幫。”駱奇雄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一個人思考一會。”
“是大人,屬下告退。”三人行禮,恭敬的退了出來。
到了門口,洪虎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沉思的駱奇雄,輕輕的掩上了門,他對方誌和賀連武道:“大人的想得太多,壓力太大了,我們三人需得好生為大人分憂。”
“是,聽大哥吩咐。”兩人拱手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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