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人人都佩戴著一張麵具,你我均無例外(2)

喬初夏低下頭,不說話,那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絲毫不比程斐和樂文昱對她的所作所為來得淺。

“唔,可是我是無辜的……”

她想起那個黑色的夜晚,無邊的恐懼,冰涼的冷水,還有陣陣的腹痛,他們甚至不顧及她來了例假的弱小身體,一遍一遍用年輕的身體蹂/躪著她。

樂文昱笑起來,低頭,在她的眼皮上伸出舌尖,滾動著唇在吻著她的眼睛。

“我不後悔,我甚至感激他們,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對‘性’有著多麽暴虐的強烈!你也不知道,當你穿著裙子在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多想一把撕下你的衣服,壓著你,弄死你……”

察覺到他語氣裏的不對,喬初夏猛地睜開眼,她的眼球和他的舌尖終於接觸到,她能感覺到他完完全全地興奮起來了,正在抵著她,來回地蹭著,尖叫一聲,她往後用力一挪。

沒有準備的樂文昱,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倒在她的腰際,將她撲倒。

深色的沙發上,兩個人姿態古怪地挨著,巨大的屏幕上,放著歌曲,沒有人唱,隻有伴奏。

喬初夏劇烈地喘著,樂文昱的這一番熾熱的“表白”,將她一下子逼到了死胡同,她曾經覺得,樂文昱要比程斐神經大條,更加好對付一些,未曾想到,樂家人都是這樣極端。

“哈,你害怕了?”

他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雙眼明亮,閃著渴盼的光芒。

“以前我隻能跟在他的屁股後麵,連你的第一次,我也沒辦法得到。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程家老頭子看他不順眼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哈哈哈!我在想著,什麽時候,用他們兩個的事情,好好地大做文章一次,到時候,記得來問我做個人證……”

喬初夏聽了直搖頭,從她撞破的那一刻起,她就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用這件事換取什麽,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想要三緘其口。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程家的勢力太過可怕,她換不來榮華富貴,隻能換來永遠閉嘴。

“你放心,你跟著我就好,你不會被滅口。”

似乎看出了她在怕什麽,樂文昱慢慢地鬆著領帶,向她迫近。

“樂文昱!你還是不是人,我是你妹妹!”

喬初夏往後躲著,掙紮中,她甩脫了腳下的鞋,抓起來向樂文昱擲過去。

“嗬,性子還真烈,你在給誰守身如玉?他麽?哈,他還真是掉以輕心,你知道麽,他縫了好幾針,到現在,稍微累一點兒,就會頭疼,你說爽不爽!哈哈哈!妹妹?!你真是我的寶貝兒……”

他說完,一把抓住她披了一身的長發,將她向自己懷裏帶。

喬初夏大驚,趁她愣神的功夫,樂文昱已經開始將手探向她牛仔褲的拉鏈了,她隻覺得小腹處一熱,原來他滾燙的手已經覆在了她的小腹以下部位,正在伸出手指往下拽著。

“你別碰我!”

喬初夏開始奮力和他廝打起來,並且慶幸自己沒有穿裙子,牛仔褲是緊身的,不好脫,她還有時間自救。

樂文昱也意識到了這條褲子是他接下來動作的最大阻礙,開始攻擊她的上身,單薄的襯衫更加容易刺激到她,他幹脆沿著窄窄的腰身,將手往上摸。

觸到了內衣的邊緣,那些層疊的花紋和蕾絲叫他察覺到女性的柔美和馥鬱,貼近了他更能聞到她內衣裏的香水味道,蒸發後帶著體味的混合香氣,酒氣翻騰,他因為激動而雙頰通紅。

他掐住那突起一點,用力旋轉,大力地施加著他的愛撫,激烈的撫摸令喬初夏長大了嘴,不停地捶打著身上的男人。

他低頭,尋找到她的口,用力地咬起來,隻含著她的下片嘴唇,用舌刷過她的一顆顆牙齒。

“唔!”

她趁機咬了他,他疼得跟著手上也用力一捏,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悶哼起來。

“你裝作一副貞潔的樣子給誰看?”

他眯了眼,不再克製自己,半蹲在沙發上,將她往下一拖,膝蓋大力一頂,叫她沒法再合上雙腿,而他則是用力地拉下那已經拉了一半的拉鏈。

“樂文昱!你無恥!你隻會用強的!你永遠也不會有真心愛你的女人!”

“喬初夏,這可是你說的!”

他手指頓了一下,笑得無比邪惡,“你現在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可是馬上你就會哭著求我!”

用力拖高喬初夏的下肢,便於自己脫她的褲子,包裹著纖細挺直一雙腿的褲子終於在他的野蠻撕扯下,滑到大腿的位置。

喬初夏慌了,她確實是想用言語刺激樂文昱,但她寧可換來他的一頓暴打,也不願在他的身下呻/吟抽搐,她用力合攏雙腿,但是嚇得使不上全力。

她並非是願意被男人侮辱的女人,隻是每每遇到這個在她少年時對她施加毒手的兩個男人,她總是無法從這個多年前的夢魘中清醒過來,她沒有辦法。

心理學家認為,人在少年童年時的遭遇,甚至會影響人的一生,此言不假。

她在那樣可怕的情況下失去少女的童貞,自此程斐和樂文昱永遠是她的死穴,萬劫不複。

隔音良好的包房,她的呼救和咒罵一絲一毫也傳不到外麵去,況且樂文昱已經發過話,誰也不許進來。

他用力將自己的舌頭喂進去,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帶著前所未有的挑/逗,意誌和身體時刻在拉鋸戰鬥,在不想屈服的時候,做出誠實的反應。

抬起頭,樂文昱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她的敏感,“很不錯嘛,比起你小時候,現在動/情得很快……”

他的手指擦過那微微顫抖的地方,拂過蠕動的入口,用力往裏麵擠。

“你比起程斐來差遠了!你真是丟臉!就連做/愛你都不如他!”

喬初夏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謾罵,果然,身上的男人變了臉色。

“你再說一遍?!”

他站起來,用力抽下腰間的皮帶,執起一端,用力地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啪”一聲。

嘲笑地揚起下頜,喬初夏適時地回敬給他一個諷刺的眼神,幽聲道:“樂文昱,你不如他,差遠了,在床上,你永遠是個‘二’!”

對一個男人的極端否定,大概就是在這方麵最為“沉痛”吧。

果然,樂文昱眼角的肌肉都在飛快地跳動,他太陽穴突突的跳,脖頸上青筋暴起,毫不猶豫地揚起手裏的皮帶,用力向喬初夏的方向抽下去!

她認命地閉上眼,挨一頓揍,比再被強上一次,要好得多,起碼,她的人格和尊嚴還是得以保存住了。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那皮帶揚起的風就從臉頰邊閃過,甚至將她的發絲都吹拂起來。

在馬上就接近她的身體時,他用盡力氣強迫自己,手上一歪,偏離了方向,皮帶險險擦過她,擊打在沙發扶手一側。

再睜開眼時,樂文昱已經恢複了神色,他彎下身,一把擒住喬初夏的下巴,用力一擰,慢悠悠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他隻是個敗類!”

說完,他一甩手,將她的臉甩向一側,撿起地上的皮帶,慢慢地重新係在腰間。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撞開了!

喬初夏一動不動,樂文昱掀起眼皮,懶懶地看向門口,不知道是誰不要命,敢進來。

“樂少,我是這家酒吧的投資人,我叫徐霈喆。抱歉了,我剛回北京,招待不周,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徐霈喆站在原地,急喘了幾口氣,飛快地堆上笑容,客套地與樂文昱寒暄著。

“嗬,沒什麽誤會,隻是我把這妞兒當成了坐台小姐。徐老板,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你也不要惹事兒啊。”

他年紀明明最小,卻以一副教訓晚輩的語氣和徐霈喆講話,居高臨下的姿態,帶著天生的倨傲。

徐霈喆隻是點頭,微笑以對,回頭叮囑經理道:“以後樂少來,選最好的酒,最好的接待,最好的包房,一律免單,聽見沒?”

經理在後麵連聲答應著,眼睛偷瞄沙發上的喬初夏。她正哆嗦著整理衣服,縮在沙發角落裏。

樂文昱收拾得當,腳一邁,走了。

徐霈喆揮揮手,叫經理去找服務生過來收拾包房,自己則進去,站在喬初夏麵前。

她傻愣愣看了他好久,才一躍而起,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大哭出聲。

徐霈喆也不說話,伸手將她抱緊,他暈眩起來,眼前一陣黑,搖晃了幾下。

察覺到他的異常,喬初夏鬆開手,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著他,才發現他的臉色白得像紙。

再低頭,發現在徐霈喆的腳邊,不知不覺已經匯聚了一小灘血,血是從他的一邊袖口裏不斷滴落的。

“徐醫生!徐醫生你別嚇我!你怎麽了?”

“別動!”

他低低地出聲阻止,顫抖著抓住她的手,喬初夏才發現他的手很涼,失血過度使他的體溫下降。

“聽我說……”

他努力令自己的聲音沒有異常,咽了幾口唾沫,扶著她的手,慢慢坐下,強忍著暈眩解釋道:“喬初夏,你別喊,一會兒會有人過來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在我清醒以前,不要走,我有話跟你說。”

喬初夏看著麵前的男人,忽然覺得他是那麽的陌生,她立即害怕起來,顫抖著回應道:“不、不行……我暈血,我、我改天再來看你……”

剛要動,手卻被攥得更緊,徐霈喆慘白的臉上是一種凜冽的肅穆。

“如果你現在走出不夜……”

他沒有繼續說,但喬初夏臉色也跟著變了——她分明能察覺到,腰際被一個尖利物件抵住了,好像在驗證她的猜想似的,頂著她的刀背又動了動。

很快,包房再次湧進來幾個人,雖然穿著普通,但嗅覺靈敏的喬初夏敏感地聞到了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他們將徐霈喆抬出去,讓她繼續在這裏等待。

手術大概有幾個小時,這期間喬初夏不停地給廖頂頂打電話,雖然明知道不會有什麽作用,但她還是不死心。

有人進來幾次,給她送來食物和飲品,都是按照她平素的喜好,但喬初夏哪裏有心情,最後又困又餓,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半夢半醒中,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看的《大話西遊》,那時還是用老式的影碟機看的影碟,裏麵五百年前的白晶晶在聽見至尊寶的提親後,無措地說“我牙齒還沒刷呢”,她現在就有這種錯覺,好像自己經曆的都是夢。

但是不多時,她就被人搖醒了,睜開眼迷瞪了半天,才發現居然是徐霈喆,除了臉色差一點,他幾乎看不出異樣。

喬初夏眼神向下,隱隱透過他新換的襯衫看見下麵纏繞著厚厚的繃帶,不由得緊張地吞咽了幾下口水,嗓音幹澀道:“徐醫生,你、你好了?”

徐霈喆咧開嘴朝她笑了一下,依舊還是前幾次為她治療時的那種溫柔神色,隻是眼底的那種淩厲隱約透出來了幾分。

“抱歉,喬小姐,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是一名緝毒刑警,此前一直在雲南接受任務。在我幼年時,我的師父收養了,同時還有其他幾個兄弟,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代號,作為回報師父的養育之恩,我們在成年後,加入了警隊。我的代號是‘專諸炙’,取自於古代四大殺手專諸,因為我擅長用冷兵器,所以得了這個名字。”

喬初夏拚命地聽著他的每一個字,可是這短短的一段話,信息卻太龐大了,她努力地跟著他的思路,卻還是糊塗,隻是聽明白了他的另一個身份,緝毒警察。

驀地想起了藍眼睛,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察覺到她的害怕,徐霈喆艱難地扯動起嘴角,繼續道:“其實,這兩年我已經不怎麽在隊裏了,因為雲南方麵打擊毒品的力度日益加大,收到的成效也喜人。隻是,咳咳……”

他停頓了一下,用力咳了幾聲,才慢慢說下去。

“最近半年,下屬向我匯報,說是有一小股施力在中緬邊境活動,他們每次隻運送很少量的毒品,甚至隻有幾克、幾十克,而且找的都是幾歲的孩子,或者是大腹便便的孕婦,利用這些來逃避法律的製裁。我這才回去,沒想到,這股勢力後麵的力量太強大了,已經不隻是在中緬越東南亞一帶,甚至延伸到俄羅斯……”

一定是他!

馬爾代夫!緬甸!雲南!俄羅斯!這個一定是藍眼睛安排的!

而自己,則是藍眼睛的同夥,藍眼睛甚至說,他不在的時候,她的話具有同等威力!

喬初夏張張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支吾道:“那、那你接近我是為了,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