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用我邪惡的內心,自私地困住你的身體(1)

十個小時前,喬初夏還是北京某高中的一名高三英語教師,畢業班班主任,盡管她年輕得令人乍舌,僅僅24歲,大學畢業還不到半年。

但今天上午,她被校方告知,她的工作出現了重大失職,從明天起,她開始了暫時沒有盡頭的休假。

喬初夏慢吞吞地從浴室出來,吹幹了頭發,悄無聲息地鑽到被窩裏,瞪著一雙大眼睛,回憶起早上校長辦公室那一幕——

“喬老師,你是怎麽做的班主任?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叫我一個做校長的怎麽跟學生家長交代?”

中年發福,小腹微凸的校長一拍辦公桌,一張輕飄飄的體檢報告單被震起,悠悠落在喬初夏腳邊。

她微怔,卻沉默地彎腰撿起來,拈在指間,不過一片紙,看清上麵的字後,她卻覺得似有千斤重一般。

高三畢業生的考前體檢,檢查出該校一名女生居然懷了孕!

喬初夏低著頭,女孩兒朗朗上口的名字就寫在體檢單上的左上角,這孩子乖巧內向,按照幾次模擬考試的成績,考上清華北大不成問題。

“學生早戀問題,一向是老師們應該格外注意的,每次年級大會,德育主任都要強調好幾次。喬老師,你怎麽能這麽大意?這種事傳出去,學校的聲名受損,我們還要不要招生,要不要評優爭先進了?”

校長抓了抓頭發,煩躁地一揮手,衝著有些木然的喬初夏喝道:“你先出去!不要上班了,回家反省一下!我趕緊找找關係,看能不能壓住消息,千萬別叫媒體捅出去!”

喬初夏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嗓子眼裏幹澀得厲害,隻得轉身。走開兩步,才意識到那單子還在自己手裏,倉惶地放下它,她趕緊離開了校長室。

就這樣稀裏糊塗地丟了工作,喬初夏兩隻手到現在還是冰涼的,緊緊捏著身下的真絲床單,遍體生寒。

她知道,這是他的報複,誰叫她惹怒了那個男孩兒。

換做別的女人,此刻非得要大哭一場,委屈,難過,傷心,反正人家說流出的淚就是腦子裏進的水,她喬初夏一定是腦子進了太多水,才“招惹”上那麽一個紈絝子弟!

然而她真的哭不出來,四年前剛進大學就被強/奸的女人,若真的要哭,也等不到現在。

半夢半醒中,床凹陷了一角,似乎有人上來了,喬初夏裸/露在外的肌膚被溫熱的掌心輕柔擦過,她嗚咽一聲,徹底清醒。

見她醒了,那人索性也就加重了手勁兒,徑直壓住她,頭一低,埋首到她緊緊閉合的腿間。

腿間迅速有一涼一熱的交替,強烈的濡濕感細細密密地躥升上來,身體不由得開始緊繃灼熱,似乎有火苗“蹭”地一聲焚身火辣辣地燒起來。

喬初夏趕緊硬撐著坐起來,去推他的腦袋,短而硬的發絲紮得她手心麻酥酥。她不喜歡這種偷襲,但他喜歡,說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另類情調,總是玩得不亦樂乎,每每樂在其中。

少年這才不緊不慢地將頭顱抬起來,唇角濕漉漉,上麵還粘著一絲晶亮的銀線,緩緩被拉長,那一端隱隱牽在她身體的隱秘之處。

他慢慢綻出個誌得意滿的笑顏來,真是個漂亮的孩子,眉目清秀,一雙眼生得極好,眼梢有些上挑,活脫脫一副風流相兒。

“舒服嗎?”

他並不擦去嘴角的濕痕,順勢推倒她去吻她的嘴,舌尖熟門熟路地纏繞上她的,在她的口腔裏模糊出聲:“我下了晚自習就過來了……”

盡管是屬於自己的氣味,但是這種事也夠令人難堪和抗拒的了,喬初夏無措地伸手,去推那靠過來的年輕身體,聽清他的話,不禁輕皺了下眉,質問道:“梁逸,你幹什麽那麽缺德?”

聞言,男孩兒並不急著回答,眼中一抹寒光飛逝,潔白整齊的牙齒輕輕一扣,叼住她舌尖用力一咬。

“噝!”

喬初夏沒料到他會這樣,疼得眯起眼,他哼了一聲,放開她,翻過身,伸長手臂,“啪”一聲按亮了床頭燈。

床頭的電子表上顯示,已經是周四晚上十點了,他倒沒說謊,從時間上,確實是一放學就過來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梁逸在脫衣服,動作飛快,還沒過十八歲生日,可卻長了一副早熟的身體。

“梁逸,我真想去告你!你害了我一個還不夠,你還……”

喬初夏抿緊嘴唇,臉色凝重,話語裏已經帶了顫音,眼前的少年看起來溫良無害,其實骨子裏是多麽可怕的小惡魔,殘忍又暴虐!

叫梁逸的男孩兒輕蔑地瞥了她一眼,扣住她手腕,將她從床單裏拖出來半截身體,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在吃醋吧,喬老師?”

喬初夏似乎被雷劈到一樣,每次從梁逸嘴裏聽到“老師”兩個字,她都覺得異常惡心,滿心肮髒,這種充滿了敬意和尊重的稱謂恰恰是她人生最大的汙點,無論如何也洗刷不清。

“告我?你倒是告啊,你可以告我強/奸,也可以告我誘拐未成年女性,隨你去告。法院在哪你知道不,不知道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

梁逸牽著嘴角,說笑話一般,手微微施力,捏著喬初夏纖細的手腕,那上麵凸起的螺獅骨咯得他心煩,猛地一甩手,她重又跌回床上。

不想再和她多糾纏,可一對上喬初夏憤懣的目光,梁逸又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孩子又不是我的,隻是我一個發小的,當初覺得她挺幹淨的,就上了,沒用套子。再說了,人家你情我願的,關我什麽事兒?!”

其實幾個月前,梁逸確實是因為生喬初夏的氣,才勾搭了這個叫“田羽歡”的同班女生,帶她去了幾次朋友的酒吧。不過,每每到了關鍵時候,他看著身下脫光了的田羽歡都提不起“性”致來,索性把她甩給了一個哥們。

沒想到,這田羽歡不知道是傻到忘了吃藥避孕,還是想憑著肚裏有肉能撈到什麽便宜,總之,她居然懷孕了。

“喬老師,這隻是我給你的一個小小的教訓,你記著,我能給你什麽,就能拿走什麽。咱們幹脆攤開說吧,英語組裏那個男老師我看他很不爽了,你還和他一起在教工食堂吃了好幾次飯,所以,很遺憾,你隻能賦閑在家了。”

梁逸的表情在幽黃的燈光下有一絲猙獰,全然沒有半分少年的陽光美好,看得喬初夏打了個哆嗦,不敢反駁。

那還是上學期期末,不僅學生壓力大,老師們也是一樣,同組的一個男老師不到三十,也是英語科的青年骨幹。喬初夏剛畢業經驗不足,難免多問問同事帶班的經驗,可平時課程排得太緊,隻好午休時在食堂聊幾句。不想,就被梁逸抓到了把柄,居然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麵。

他說的不錯,這份工作,是梁逸背地裏打著他父親的名號托了關係,直接把她安排到自己的學校,自己的班級。否則依照喬初夏的資曆,她根本不可能到這種學校任教。

喬初夏微微側過頭,不想看他此時此刻那種張狂的神態,她承認自己做不到為人師表,隻能在這個比自己還小七八歲的男孩手裏苟延殘喘。

她的沉默,代表她真的生氣,梁逸將她的脾性摸得很透,爬到她身邊,用力按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扭向自己這一麵。

“怎麽,戀戀不舍了?”

他冷哼,一把攫住喬初夏的下頜,逼她與自己對視,隱忍著開口道:“嫌我滿足不了你?”

她在他手中不停地奮力掙紮,紅著眼圈兒閉口不答,對他的侮辱努力做到置若罔聞。

心裏的某一塊早就麻木了,喬初夏隻是想活著,哪怕卑微,哪怕肮髒,哪怕像螻蟻一樣,在這座大得令人發慌的城市裏保持呼吸。

“那就試試啊,試試看,我好還是他好?!”

喬初夏的反應恰好戳中了梁逸的憤怒點,他是從小就被慣壞了的孩子,脾氣暴躁性格乖張,可偌大的家族裏,沒有一個長輩指責怪罪他,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四年多前,喬初夏剛剛考上國內一所知名高校,經由社團一位學長的推薦,給一個高官的獨生子補習英語。

她覺得自己的前十八年已經夠艱辛了,沒想到,那些僅僅是開胃菜而已。

那個學生,自然是還讀初中的梁逸,當喬初夏走進他的書房時,她的人生就徹底晦暗了。

“梁逸,你夠了!放開我……”

喬初夏尖叫,扭動間下意識地揚手,打到了他的臉頰,等看清他眼中醞釀著的黑色風暴,她立即愣住了。

梁逸並沒鬆手,隻是那樣看著她,原本秀氣的臉上顯示出深重的戾氣,眼角附近的肌肉抽/動了幾下。

“喬初夏,這可是你自找的!本來你要是肯說一句軟話求我,我還會給你一次機會的!”

說完,他不顧她還是赤/裸的,將她從床上拖起來,大步就往外走。

“心理學家不是說過嗎,噩夢重溫才能叫人愈合傷口,喬老師,今晚我就來治治你的病!”

梁逸惡狠狠地說道,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將她死死地納在懷裏。

他說的不錯,喬初夏自從四年前被他強/奸,就再也沒有辦法像正常女人一樣,對他的愛撫有正常反應了。他雖然困著她,卻一次也沒再得到完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