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兒,你醒了!你怎麽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太子一臉關切地看著薑淑予,語氣溫柔地詢問道。

對上太子滿是擔憂的眼神,薑淑予心下無比感動,雖然不想讓太子過於擔心自己,此刻卻也隻能一臉虛弱道:“妾身沒事,就是突然有些頭暈,現在好多了……都是妾身自己身子虛弱,殿下千萬別怪貴妃,貴妃她並未為難我……還專門為我請了一位魏太醫來看診。”

聽到魏太醫這三個字,貴妃麵色微微一變。

薑淑予這話,看似是在為貴妃開脫,實際上,一字一句都在暗示太子,她之所以會暈倒與貴妃的為難脫不了幹係。

太子自然聽出了薑淑予言下之意,他轉頭看向了貴妃,眼裏明顯帶著幾分責問之意,冷聲道:“不知貴妃今日為何突然帶走淑兒,淑兒暈倒,為何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連太醫都不曾請來,還請貴妃給兒臣一個解釋!”

貴妃表情略有幾分尷尬,向來傲慢的她,此刻因為魏三錢的失蹤而心煩意亂,以至於此刻竟然不知該如何與太子解釋。

“殿下,您誤會了,貴妃已替我請了一位太醫了……”

這時,薑淑予主動開口替貴妃解圍,一臉疑惑地問道,“隻是不知這位太醫去了何處,可是回太醫院了嗎?”

看著薑淑予一臉無辜的樣子,貴妃的臉色如同吃了蒼蠅般難看,扯著嘴角強行露出一抹笑意,咬著牙道:“淑兒真的不知道魏太醫去了哪嗎?剛才本宮離開時,魏太醫明明就在你身邊悉心照料你……”

聽到貴妃的最後一句話,太子的麵色明顯陰沉了幾分。

太醫畢竟是男人,怎可讓太醫與太子妃單獨共處一室?這未免太不合禮數了!

薑淑予柔聲道:“妾身隻記得,方才暈倒前,看見了康安妹妹……怎麽現下康安妹妹和魏太醫一道不見了?莫非是康安妹妹身體不適,將魏太醫請走了?”

輕輕柔柔的一番話,既解釋了自己並未與魏太醫共處一室,而是另有一人在場,同時又將話題引到了康安身上,讓人不禁開始懷疑康安與太醫之間的關係。

剛好這個時候,被貴妃吩咐著去尋找康安的宮人回來了。

“貴妃娘娘,奴才把整個芳華殿都找了一遍,卻始終沒有見到公主殿下,要不要屬下派侍衛去殿外找找?”

聽到身邊奴才的稟報,貴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立刻派人去找康安和魏三錢!快去!”

貴妃立刻吩咐了下去,見不到康安的她心急如焚,已然顧不得理會太子和太子妃了。

而太子雖然心中有怒火,卻懶得和貴妃繼續廢話了,既然這裏沒有太醫,那就回東宮再說。

於是,他直接將薑淑予抱了起來,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這時候,由於康安突然不見了蹤影,貴妃宮裏的人都亂了陣腳,自然也就沒有人去阻攔太子和太子妃了。

而躺在太子懷中的薑淑予,卻在看到貴妃臉上那慌亂的表情時,悄悄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半炷香後。

“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隨著一聲驚呼,芳華殿的首領太監連滾帶爬地出現在了貴妃的麵前,慌張失措地稟報道:

“公主殿下被劫走了!那魏三錢就是個瘋子,拿刀架在殿下的脖子上,說若是不放他離開,就要拉著公主殿下一起去死!”

“咣當”一聲,貴妃手裏的茶盞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煞白。

身子一陣發軟,貴妃心神俱**,嚇得險些昏厥過去。

“貴妃娘娘,您可千萬要撐住啊!若是您在這個時候倒下了,那公主可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身邊的心腹連忙一把扶住了貴妃勸慰道。

貴妃兩眼發直,渾身僵硬,嘴唇嚅囁著,喃喃道:“快……快帶本宮去見安兒,本宮絕對不能讓安兒出任何意外……快!”

與此同時,宮門之內。

魏三錢終究還是被守宮門的金羽衛給攔了下來。

幾十個侍衛將他團團圍住,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魏三錢拿著匕首挾持著康安,猙獰的臉上布滿了殺意。

“誰要是敢輕舉妄動,那就是在拿公主殿下的性命開玩笑,若是我手抖,公主殿下有個萬一,你們可能擔待得起?”

魏三錢並沒有指望自己能夠悄無聲息地離開皇宮,畢竟他時常出入皇宮,很清楚這裏的守衛有多麽的森嚴,這些侍衛的武功有多強。

所以,若沒有康安這個人質在手,他是一點逃出生天的把握都沒有,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這位康安公主是貴妃的**,是她的軟肋,他相信貴妃一定能夠幫他離開皇宮。

看著此刻張牙舞爪的魏三錢,金羽衛首領宋南風眼裏閃過一道輕蔑之色。

雖然此刻的局麵僵持著,但其實,宋南風是有信心可以將這魏三錢一擊斃命的同時,救下公主殿下的。

隻不過……

就如魏三錢所說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公主殿下因此而受了皮外傷呢?

他這樣的人,若沒有上位者的命令,這是絕對不能自行出手的,有能力也不行,否則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自找不痛快。

而沒有宋南風的命令,他手底下的那些金羽衛自然也不會出手,隻維持著僵持的局麵,卻也不敢就這麽放了他。

“康安!”

這時,一聲驚呼響起。

貴妃在一幫宮人的簇擁下浩浩****的趕來,此刻的她步伐淩亂,臉色蒼白,已然沒了當初那雍容華貴的氣質,隻剩下了緊張與慌亂。

魏三錢之所以沒有強行闖宮,就是一直在等著貴妃的出現。

聽到貴妃的聲音,他立刻便轉過身來看向了她,眼神之中帶著一股狠勁,獰笑道:“貴妃娘娘,終於等到您出來了!微臣……噢不對,現在應該是草民了!草民現下多有不便,就不給娘娘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