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酣暢淋漓的臭罵。她自己倒是痛快了,不過許國慶卻是比竇娥還要冤枉。老實說,長這麽大他就沒有被人這麽痛入骨髓的罵過。事實上滋味實在不好受。問題是他還不能衝她發脾氣,因為這林青青的舉動已經很輕易的贏得了他的尊重。
“罵得很爽吧?罵夠了就休息一下,免得氣壞了您的身體。”許國慶苦笑搖了搖頭,他當然不能跟她解釋。隻好看著林青青那張氣的滿臉通紅的笑臉笑著問道。
林青青微微一愣,剛才她的確是有點氣昏了頭了,此刻想想好像是罵的過火了,心中也是暗暗後悔,畢竟擔心萬一惹火了這個男人,自己恐怕也是沒有好果子吃。事實上任何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一頓臭罵是肯定會翻臉的,但是許國慶偏偏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生氣的神情,難道這個男人天生的就喜歡被別人罵?不過看他此刻的情形居然沒有半點悔意,心中更是惱火,猛一咬牙道:“還沒有,你知道剛才那個拾荒者轉身走的那一刹那之間,眼中的無奈和憤怒嗎?唉,設身處地的想想,生活是很艱難
的,大家都是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努力,為什麽你就不能以一顆善良心來看待他們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林青青已經由之前的義憤填膺轉為苦口婆心了。她在想,既然他沒有生氣,想必也是還有救,索性自己就勸勸他了。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許國慶大汗一陣,司馬算轉身看自己的眼神明顯的就是信任和托付,這個丫頭居然看出了無奈和憤怒?這樣的境界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也的確是夠高了。不過他也懶得跟她計較,一方麵他估摸著自己的時間不夠,需要想個辦法去將麗莎搞定,二來,林青青也是沒有什麽錯,就算是有錯,那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這恰好證明了她的人品很好。在現如今這樣的一個社會,這樣富有正義感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所以無論是從那個角度講他都沒有理由去打擊她的這種天性的善良。
想到這裏,許國慶連忙如小雞啄米般的大是點頭:“嗯,青青同學說的很有道理,我保證從今以後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堅決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用的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林青青滿臉疑惑的看著許國慶,心中大是不妥。總感覺他有點口是心非。看他口中認錯,臉上哪裏有半點認錯的神情?尤其是那誇張的語氣和神情,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一時之間一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明天我就去把這副眼鏡還給那位大哥,然後我會誠心誠意的給他道歉,請求他原諒我。”許國慶一臉的誠懇續道。
“這就對了。”林青青同學大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姿態是最重要的,不是說態度決定一切嗎?最起碼他現在認錯的態度還是能讓人接受。
許國慶眼珠骨碌一轉,心中微微一動,小心的追問道:“那個。。。。。。青青同學現在是要出去?還是要回公司?”
他剛才注意觀察了一下,現在這個時間應該馬上就要到公司上班的時間了,如果她出去,自然是有公幹,但是如果是吃完飯會公司上班,剛好可以請她配合一下自己,幫個小忙。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樣才能讓
這個對自己頗有成見的青青同學心甘情願的配合自己,這雖然有點難度,不過還好他剛才主動認錯了,後麵想必應該大有商量的餘地。
“都怪你,我要遲到了。。。。。。”林青青被許國慶這麽一提醒,馬上也醒悟到了上班的時間,臉色大變,急忙轉身朝著公司走去。
許國慶暗暗一喜,急忙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陪著笑臉道:“剛好我也到六十層辦點事情,我們一起吧。。。。。”
林青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樂意。不過一想到人家前幾天剛剛答應了她很無禮的要求,最終也隻好強自忍著。
“那個。。。。。青青同學,你的朋友什麽時候搬過去住?你也知道,房子怪大的,我一個人住怪可惜的了。”因為到了上班的時間,所以電梯裏麵隻有他們兩人。走進電梯之後,許國慶有話沒話的開始套近乎了。
林青青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好像
就再省視一個色狼似的。讓許國慶心中大是別扭。急忙擺手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有點好奇罷了。再說了,有青青同學在哪裏不是可以時常的提醒我不要去做一些錯誤的事情。。。。。唉。你不知道,剛才你說的話,簡直就是晨鍾暮鼓,醒世恒言。讓我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頓悟。突然間,我覺得你就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燈,照亮我的未來,讓我這個苦苦掙紮在人世間的迷茫孩子,刹那間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好了。”林青青大皺眉頭,這個男人的一番話越說越誇張,讓她渾身上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她就納悶了,怎麽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樣人存在?實在是太讓人惡心了。
許國慶幹咳了幾聲,好像是有點惡心啊。
“就這幾天吧?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嫌太擠了。”林青青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不知道是因為許國慶誇張的語氣好笑?還是因為心中打著什麽小算盤?
“怎麽會呢?”許國慶大感受寵若驚。“我就
喜歡擠的味道。。。。。。”
許國慶拍著??口,就差賭咒發誓了,沒有辦法,為了討好她,隻好暫時的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六十層很快就到了。林青青走出電梯,見許國慶還是屁顛屁顛的跟著自己,眉頭微微一皺,大為不滿的道:“還有事嗎?”
許國慶幹咳了幾聲,點了點頭腆著笑臉道:“那個。。。。。。有件事情想請青青同學幫個小忙。”
許國慶邊說邊打量著她的表情,見她一臉的不耐煩,深怕她扭頭就走,急忙攔在前麵道:“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輕而易舉,隻需要給你的一個同事帶個口信就好了。而且事後我還會報答你的。。。。。。”
林青青原本準備轉身就走的,聽他這麽一說,心中稍微的一緩,既然是帶個口信,索性就幫她這個忙,自己也不吃虧。畢竟以後兩人以後會暫時的住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了,人家剛好那麽落力的討好自己,總不能讓人家
空手而歸吧。
扭過頭剛要開口說話時,背後一個嚴厲的聲音說道:“林青青,上班時間你還在公司外麵閑聊,是不是不想幹了?”
林青青臉色大變,扭過頭狠狠的瞪她一眼,隨即急忙恭敬的點了點頭:“對不起,高助理,我馬上就去上班。”
許國慶暗自苦笑,看來自己和林青青剛剛緩和一點關係,現在立馬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況,很明顯她是在責怪自己耽誤了她上班連累被人罵了。不過他現在顧不得想這些,心中反而是竊喜不已。因為訓斥林青青的人正是麗莎這個女人。
剛剛他還在頭疼怎麽樣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出來,這倒好,她自己送上門來了。嘿嘿,真是天主我也。想到這裏急忙轉過身去,將司馬算那副大墨鏡戴上,這樣的目的是為了防止麗莎認出自己就是那天那個擺攤為她算命的人。
“站住。”麗莎顯然並不想因為林青青的道歉而放過她。一臉嚴肅的走到低著頭的林
青青麵前大聲的訓斥道:“你當這裏是什麽?想早來就早來,想晚來就晚來?不要以為你是什麽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就可以藐視公司的規定,在我們這裏,像你這樣的人隨便在外麵一抓就是一大把。。。。。。”
“我下次會注意的。”林青青露出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又見許國慶背對她們,對自己挨訓的事情一副不關自己的事情的神情,心中更是對他恨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這小子糾纏,自己何至於被這個刻薄的女人抓了正著。想到這個女人,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公司誰不知道她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誰不知道她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角色?誰不知道她喜歡打小報告?如果不是自己迫切的需要這份收入,她怎麽也不可能忍氣吞聲的受這樣一個女人的窩囊氣!
“沒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提請總經理開除你的。“麗莎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揮了揮手續道:“你馬上寫份檢討。另外,我會請財務扣除你這個月的獎金以儆效尤。”
老實說,連許國慶也是對她這種囂張的做法大是不滿,不過就是一個特別助理嗎?哪裏
來的這麽大的權利?之前還對自己騙她有點不忍,現在看來就算是沒有司馬算的事情,自己也會趁機教訓一下這個女人了。
算上這次,許國慶總共見了她四次,可是對她的印象卻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糟糕。到現在連最後僅有的一點感覺都已經是蕩然無存了。真不知道司馬算這小子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死心塌地的迷上了這樣一個讓人惡心的女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許國慶大是不解的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看向依然低著頭像小媳婦一樣的林青青,又看了一眼張揚跋扈的麗莎,嘿嘿一笑,剛要打個圓場,然後怎麽想個辦法和她單獨私聊一會時,麗莎不再理會林青青,扭頭一雙美目直視向許國慶。
“還有你。。。。。。”麗莎居然頓了頓,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不過她顯然是是沒有認出許國慶來,畢竟他現在可是戴著一副超大號的墨鏡,而且加上那天又是晚上。最主要的是他今天的穿著和那天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那麽不記得自然也是難免了。“。。。。。你是哪個公司的?為什麽要糾纏我們公司的員工?大白天的
居然戴副墨鏡,成什麽樣子?”
林青青此刻也是看見了許國慶戴上了那副在拾荒者臉上搶過來的墨鏡。大感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功夫在這裏刷酷?不過礙於麗莎的雌威,隻好強忍著笑意。不過老實說,她打心底的承認,許國慶雖然人很討厭,但是長的卻不討厭,尤其是此刻戴上墨鏡之後,更是增添了不少男子漢的陽剛之氣。剛才她就注意到了麗莎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意亂情迷的味道。否則以她的個性恐怕早就開始大聲的訓斥了。
“這位美女想必就是號稱聚豐大樓的第一美女麗莎小姐吧?”許國慶擺出了一個自認為最酷的造型,然後露出了他最吸引女人的招牌笑容。甚至還很優雅的擺了擺額頭的那縷稍顯淩亂的發絲。以充滿了男性魅力的嗓音,緩緩的說道:“久聞其名,不見其人,想不到麗莎小姐比傳說中的更加迷人?”
林青青爆汗一陣。打心底的對許國慶這番言不由衷的話有種深深的鄙視。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招對付麗莎剛好管用,看她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了。而且她也要承認,許國慶剛才
的造型的確是很迷人。如果不是她甚至這個男人的為人,恐怕也要一不小心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了。
麗莎呆了呆,有點慌亂,顯然是被許國慶突然的恭維弄的有點措手不及了,還好她也是見過世麵的,頓了頓,抿嘴一笑反問道:“那。。。。。。。你在哪裏聽說過我的名字呢?”
“麗莎小姐的芳名何須要在哪裏聽說?”許國慶很瀟灑的一聳肩,露出了一個連林青青也是呆了片刻完美笑容。“整棟大樓誰不知道小姐的美麗?不知道小姐您知不知道,有很多人,尤其是男人,大家都在討論你如何如何的優雅大方,美豔動人?如何如何的關心下屬和體貼同事。。。。。。”說到這裏許國慶裝著淡淡的瞟了一眼另外一邊正抿嘴偷笑的林青青。這意思就是在暗示剛才她似乎好像有點過於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