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 笑得如此菊花
平步青雲-
人事局局長彭運才個子不高，但是人長得很精神。
“施市長，您好！”
“彭局長您好！我是市政府秘書處的竇一凡……嗯，您好！您好！”竇一凡的眼角餘光看到施德征一邊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一邊還拿著手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發現施德征似乎並沒有在意他跟彭運才說什麽，竇一凡的膽子也肥了，說的話也流暢了很多。
三言兩語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之後，竇一凡就等著彭運才表態。其實從施德征授意他用市長辦公室的電話打給彭運才開始，竇一凡就知道石徑堂肯定會順利地跟他到億州去。當然，竇一凡的本意並不在於石徑堂跟著他出差到億州一趟，而是想通過這樣的機會給彭運才施加一定的壓力。石徑堂是人事局裏一個普通的辦事人員，並沒有一官半職，可是市長辦公室卻有人指名道姓要石徑堂過去加加班。這樣的事情對於彭運才來說並不陌生，但是卻不得不重視起來。現在哪個單位都或多或少存在這樣的情況，將看中的人員從下級單位中借調過來，剛開始是以不夠人手借調的身份，然後借著借著就成為自己人了。大部分被借調的人員都成為了上級單位的人了，一個不小心就成為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了。這種情況更適合於調用某個皇親國戚，或者是一種自身硬件還不夠格的某些特殊人種。竇一凡的這一舉動剛好抓住了彭運才的心理。當然，竇一凡最希望的還是能夠將石徑堂留在身邊，起碼有什麽事情也有個呼應。隻不過，這種事情就不是現在的竇一凡能夠操心的了。
竇一凡滿意地聽到了彭運才的答複，心裏也算是踏實了一點了。要是讓他跟著馮秀峰那一幫人出發的話，估計不是事半功倍的事情而是事倍功半甚至勞而無功的返回舟寧。
“給馮秀峰打個電話，讓他準備好今天下午出發。讓他盡快搞一份方案出來，盡快送到對方公司那邊去。”竇一凡的電話剛放下，站在一邊聽著他打電話的施德征慢條斯理地下達了命令。
“市長，要是……我想知道的是去了億州以誰為主，如果是以馮秀峰副市長為主的話，我和他出現意見相左的時候該向誰請示。”竇一凡這才發現他一直低估了施德征的觀察能力。不過既然施德征對這件事情如此重視，那麽竇一凡也得討把尚方寶劍帶著出門。竇一凡雖然說不上討厭馮秀峰，但是他卻知道他和馮秀峰肯定是走不到一塊去的。單憑馮秀峰在自己副市長辦公室和陳麗敏偷情這一點，竇一凡就特別地瞧不起他。以馮秀峰的身份，在哪裏開個房間都不是一種經濟負擔。連開房的錢都省了，這種男人難道不應該接受鄙視嗎？無法統一意見的時候，竇一凡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地請示施德征。既然這樣就不如跟施德征討個口諭，起碼到時候跟馮秀峰陽奉陰違的時候也有點底氣。
“你直接對我負責，其他人都不用管。你幹你的，他幹他的。讓馮秀峰熱熱鬧鬧地碰壁去，你和那個石什麽的自己單幹！”施德征說話做事都十分爽快，讓下麵幹活的人心裏也能有個譜。當然，施德征的爽快還得建立在某些基礎之上。首要條件就是他絕對信任人，而且並不打算‘陰’你一把的時候。
“石徑堂！市長，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竇一凡這下算是放下了大半顆心了。能夠爭取到自己做主已經是施德征對他最大的支持了。至於馮秀峰打算怎麽幹都不關他竇一凡的事了。再加上，施德征說出那一番話似乎早就遇見了馮秀峰會在億州鬧笑話似的。
“沒有我這句話，你不也是跟彭運才要了個人嗎？走吧！送我回去一趟”施德征淡淡地看了竇一凡一眼，話裏有話地噴了他一句。
“嘿嘿，謝謝市長！”竇一凡嘿嘿一樂，知道施德征的這一句‘回去’到底是指回哪裏。如果去史芸香那裏，施德征會直接說去香兒那裏；如果想去和葉雯彤嘿咻，施德征會直接報出葉雯彤的住址。唯獨是回寧和小區，施德征才會用‘回去’來表達。竇一凡對於施德征的這個措辭研究了好幾次之後才歸納出來的結果。看來在施德征的眼裏，就算寧和小區那個屬於他和戴如意之間的家再怎麽沒有吸引力，但是那裏始終是他的家。或者，施德征的這種觀點正代表了大多數男人的心態，隻有原配那邊的房子才算是家。而情人再多，情人的家再漂亮，那也不過是一座房子。家外有家，外麵的彩旗再多，而真正的紅旗則隻有一麵。
竇一凡將小汽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到一樓大廳的門口，等待著施德征下樓的時候手機嗚嗚嗚地震動了。他看了一眼發現正是石徑堂的，不由得咧了咧嘴笑了。
“喂，石徑堂，今天怎麽有空找哥聊天了？”按下接聽鍵，竇一凡還是忍不住逗弄石徑堂一下。在他們幾個朋友當中，石徑堂長得最矮小，人也是最幽默的。不過，石徑堂的性子比較急，人靈活但是心裏藏不住事。這一點在體製內也是一個大忌，心裏越是藏不住事的人越容易出事。
“喂，竇太後，我說你搞什麽飛機啊？我還納悶了，我們局長今天是發哪門子瘋了，對著老子笑得那個模樣，真是太人了！我次奧，簡直就是見牙不見臉，我還以為他要炒了老子呢，沒想到是因為竇大秘書你！呃……你什麽時候成了竇大秘書的？我還沒見過我們局長笑得這麽菊花的，唉，笑得老子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很顯然，石徑堂還沒有從彭運才給他造成的驚栗中恢複過來。他不等竇一凡回應就劈裏啪啦地扯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