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0章 耳邊呢喃
從電梯口追出來的劉心然揉了揉眼睛，看著攙扶著竇一凡走進房間的那個熟悉身影，意外地皺了皺眉頭。
“哎，竇區長的老婆也過來了？怎麽沒聽說呀？那他家小女兒呢？”雷碧雲從電梯口探出腦袋的時候剛好捕捉到竇一凡消失在房門口的那一個背影。她屬於滴酒不沾嚷嚷著酒精過敏的女孩子，所以整個慶功宴最清醒的就數她一個了。
“哦？他老婆來了？嗬嗬！”劉心然訕訕地笑了笑，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留下雷碧雲站在竇一凡的房門口，發了一會兒呆。過了一會兒她才有些不甘心地往隔壁的房間走了過去。
扶著竇一凡進去的李慕雨皺著眉頭好不容易將他扶到床邊，剛想轉身給他那條毛巾擦一擦臉的時候發現竇一凡的手掌正牢牢地將她拉住。
“一凡，你放手，我是慕雨！聽到了沒有，我是慕雨，不是慕雲……”李慕雨單手撐住床沿，想要保持兩人的距離，嘴裏一再地強調自己的身份。
“嗯，慕雲，你來看我了！嗯，我今天好高興，好高興，哈哈……我告訴你海饒，海饒那個地方很快就，很快就會有錢了……哈哈，到時候比柳水，比柳水還要有錢，就不會，不會不敢娶，娶，娶柳水的媳婦兒了。嗯嗯！”竇一凡用力拽住李慕雨的手臂，嘴裏顛三倒四地說著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的話語。
男人痛在心，女人痛在淚，**絲的痛在於明明知道是好東西還是不能要，不是不敢要，而是要不起。在竇一凡的心裏永遠藏著一根刺，時時刻刻地刺痛著他敏感脆弱的小心髒。這根刺在柳水，在富饒的柳水市。葉子君已經為人婦，他自己也早已為人夫，可是初戀就是那麽的奇怪，讓竇一凡怎麽也忘不了那一抹身影。而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愫總是在喝多的時候才會無聲地蔓延上來，占據了他的整個腦海。
“你現在哪裏的媳婦兒都能娶上了，老老實實地躺著，我給你拿毛巾去！”見到自己的身份表白並沒有引起竇一凡的注意，反而越解釋越混亂，李慕雨幹脆學習李慕雲的做法，懶得再解釋了。她掰開竇一凡的手掌，想要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卻發現遲了一步。
酒能壯人膽，喝多的男人力氣大得嚇人。竇一凡在似醉非醉的時候一個用力將站在床沿邊的李慕雨給拉到了懷裏，一個笨重的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他嘴裏念念叨叨地說著什麽，大手卻毫不含糊地拉扯著李慕雨身上的衣服。
李慕雨靜靜地躺著，並不打算拒絕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她瞪大一雙眼睛看著身上的男人那張紅撲撲的臉龐，似乎是被他的酒氣給熏暈了過去，神色漸漸地迷離了起來。
在李慕雨身上折騰了一會兒之後，竇一凡就隻能平躺在床上，張大嘴巴大大地喘著粗氣，他發現他的胸口很是窒悶。他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開始後悔今天晚上這麽敞開了喝酒。要是知道今天晚上，他知道李慕雲會過來的話，要是他知道今天晚上有i機會解饞的話，他肯定會偷偷地讓人先兌好一些白開水。他有些力不從心，想要放過到手的鮮肉，可是這肉味兒實在太鮮美了，讓他欲罷不能。
“我扶你起來坐一下，好不好？”李慕雨已經察覺到身上男人的無能為力了。她翻身起來，拉了拉被這個男人野蠻拽下的上衣，體貼地抱起他的腦袋，讓他靠在床頭上好好休息。
“不好！我要你，就要你……”竇一凡嘴裏嘟囔了一句，剛想拉住麵前女人的衣服時張嘴‘哇’的一聲將滿肚子的汙濁之水都傾倒了出來。
李慕雨趕緊輕拍著竇一凡的後背，讓他暢快地將不該喝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直到竇一凡將東西吐得差不多了，李慕雨給他拿來擰幹的熱毛巾，為他敷臉解乏。
一杯溫熱的白開水遞到竇一凡的嘴邊，李慕雨像是哄小孩似的低聲輕哄著他喝了兩口。竇一凡無力地倒在床上，任由眼前的天花板四處晃動。他伸手想要抓住身邊正在忙著打掃現場的女人，可是手腳無力的他隻能依靠一雙耳朵來判斷女人的工作進程。
清掃幹淨房間之後，李慕雨打開窗戶，讓屋內的烏煙瘴氣盡快地消散出去。床上的男人呼吸漸漸地平穩下來，李慕雨走進洗手間裏洗了個臉。走出來在竇一凡的身邊坐了下來，低聲地呢喃了起來。
“你總是把我當慕雲，就不能是一次把我當自己的嗎？”聲音有些哀怨，可惜的是昏昏沉沉的竇一凡聽得並不真切。
“你偷偷地把那幾條底褲藏起來了，不過我們都忘了告訴你，其實上麵的字都是我繡上去的，雖然歪歪扭扭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們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來鼓勵你了。嗬嗬，不過我知道你以為是慕雲繡的字，對不對呀？嗬嗬……”
房間裏傳來李慕雨輕聲地述說，聲音低低的，似乎是生怕驚醒床上迷迷瞪瞪的男人，又似乎是生怕驚醒世俗禮儀。
“還有，我還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愛唐興宇，嗯，我以為我會愛上他的，不過我覺得我和他還是作為朋友好一些。我跟他分手是注定的，我不會不開心的，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真的很好，呆在你們身邊，就這樣，挺好的。”李慕雨絮絮叨叨地說著，伸手輕輕撫摸著竇一凡棱角分明的臉龐，情緒很平穩。
“看著慕雲跟你打打鬧鬧的，看著小思穎一天比一天長大，看著你我都慢慢老去……其實，一切都挺好的！”李慕雨還在述說著，旁若無人地敞開自己的胸懷。
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地動了動眼睫毛，他想要努力地睜開雙眼看一看眼前的世界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他想要伸手抓住身邊的女人，看看到底是哪一個，可是他的眼皮太沉重了，而耳邊的呢喃又太輕柔了，他一時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耳邊輕聲提醒他身邊還有一個對他一往情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