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實在辛苦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句話用在算是經曆過一場風雨的竇一凡來說實在太珍貴了。在他被這個世界差點遺棄的四個月裏，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隻不過再怎麽樣，竇一凡還是記得周立銘曾經對他的好，特別是那一張滾燙的銀行卡，似乎還飽含著周立銘和他前妻林曉如的汗水和體溫。
過年前的那幾天竇一凡忙碌了起來，隻不過忙是忙了，不過他卻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在外麵吃飽喝足耍夠了才回家。他是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飯，李慕雲和李慕雨兩姐妹也習慣了他的這種做法，再晚都等著他回去吃飯。
上班後的第二天竇一凡給溫小龍打了個電話，約他一起吃頓飯。沒想到溫小龍回答說人在外麵，竇一凡追問了一句，才發現溫小龍將史芸香的骨灰送回家去了。聽到溫小龍的這句話，竇一凡愣了一下，再次發現他和溫小龍在對史芸香的用心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就這麽稀裏糊塗地過了幾天，除夕轉眼就到了。除夕前的一天，虞素瀾打電話給竇一凡，說是想帶著孩子過去拜訪一下他和嫂子。竇一凡剛好有些事情想要找虞素瀾聊一聊，也就答應了下來。虞素瀾帶著兒子翔翔過來的時候剛好竇一凡的老爸和老媽都過來這邊串門，一見到徐飛翔立刻就對上了眼緣，一個勁兒地稱讚人家的孩子長得漂亮。虞素瀾開朗了很多，連孩子也變得懂事了不少。屁大一點的小孩一見到竇一凡就使勁地抱著他的大腿叫叔叔，親熱得不得了。
李慕雨給孩子搞了不少好吃的，把過年的糖果都提前拿出來招待虞素瀾母子。當兩個老人十分實在地誇著人家孩子是帶把的，這個時候李慕雲的嘴角就不怎麽好看地耷拉了下來。
“爸，媽，現在生男生女都一樣，都是自己的孩子，沒有什麽區別。說不定啊，到時候女孩子更值錢，金貴咧！”竇一凡馬上就察覺到李慕雲有些藏不住心事了，趕緊打起圓場來，對自己父母做起了計劃生育宣傳教育。
“哎呀，怎麽可能一樣呀？一凡呀，你可不要聽那些宣傳的話，生一個孩子怎麽夠啊？那都是政府拿來騙人的，一個孩子多孤單呀，到時候怎麽教育才好？總不能老是要大人來陪著吧？你和你哥那個時候呀，根本就不用……”楊葉綠一手拉著虞素瀾的兒子翔翔的手兒，一手拍著自己的大腿，深有感觸地對著年輕一代進行思想教育。
“媽，你那已經是老思想了，生一個是基本國策，知道嗎？隻要好好教育，女孩子也是可以……”竇一凡擔心李慕雲不高興，趕緊又攔住了自己老媽的話頭。
不過他還來不及說完，坐在他身邊的李慕雲立刻就不高興地頂了一句。“生兩個孩子就可以不用大人教育了嗎？這是什麽邏輯呀？”
“我的意思是說……多生一個，給孩子做個伴兒，是吧？”被李慕雲嗆了一下，楊葉綠立刻就有些結巴了。她看著滿臉不高興的兒媳婦，聲音立刻就降低了下來，連解釋的話也說得不怎麽有底氣了。
“這一個還沒有生下來，你們就操心著安排下一胎了。你們是不是把我當母豬了？竇一凡，你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李慕雲什麽都好，可是就是脾氣太火爆了。她一聽自己家婆的話立刻就火冒三丈了，不由得提高了嗓音質問，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要竇一凡立刻表態。
“慕雲，好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一聽到這個話題，竇一凡的頭都大了。他看了看有些彷徨的父母，又看了看滿臉委屈的老婆，再次體會當夾心餅幹的頭痛。
“為什麽不說這件事？這件事有那麽難說嗎？是就是，非就非，難道還有折中的嗎？”見到竇一凡回避這個話題，李慕雲眼裏的失望更加濃鬱了。她站起來，有些不痛快地念叨著，托著自己的大肚子往房間裏麵走去。
“慕雲……唉，就是這個脾氣！素瀾，讓你見笑了。”竇一凡左右為難，隻得朝虞素瀾訕然一笑，想要解釋也無從說起。
李慕雨見勢不好，給竇一凡遞了個眼色過去，趕緊追著李慕雲的腳步進了房間。
“懷著孩子是脾氣大一點的，嗬嗬，辛苦嘛！我看嫂子的腳腫得很厲害，可能要吃多點利水的東西。嗯，快要生了吧？”虞素瀾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她的一個拜訪給竇一凡惹來這麽大的麻煩。
“嗯，的確很辛苦。從三四個月開始，慕雲的雙腳一直都浮腫，有的時候連拖鞋都穿不下。不過檢查過了，醫生說還是在正常範圍內的。”竇一凡笑了笑，解釋了兩句。
“那怎麽辦？醫生有沒有開藥？”雖然楊葉綠被李慕雲這麽大的脾氣給唬住了，不過一聽說李慕雲的身體有事還是十分著急的。
“媽，你就不要著急了。還有，以後不要再說生孩子的事情了。慕雲她……身體不怎麽舒服，火氣大了點，你也不要跟她計較。”竇一凡趕緊安撫自己的老媽，看了一眼拿著電視遙控器裝作沒事人的老爹竇漢石，竇一凡這個兒子當得還真是有些心虛。
就在竇一凡暗自感歎這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這樣集於一身的角色正是不好當的時候，虞素瀾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差點沒把正想得入神的竇一凡給嚇著了。
虞素瀾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按下靜音，讓手機在一邊啞唱。竇一凡看了一臉淡然的虞素瀾，心裏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他……經常騷擾你？”竇一凡給虞素瀾倒了杯茶，看著再次響動起來的手機，裝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嗯，也沒有什麽啦！他就是這樣的男人，沒有擔待，不想負責任，想要孩子又怕被人知道。嗬嗬，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我現在沒有告他玩弄女性，沒有告他重婚罪已經是夠給他麵子的了。”虞素瀾默默地低垂下又抬起頭來看著竇一凡很認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