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黑白不兩立

“就算我要回到體製內,跟這也沒有半點關係。”竇一凡不服氣,繼續硬撐著。

“黑白自古不兩立,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的。你要是想回到體製內混,你就必須低調行事。就算整個馴龍幫是溫小龍的,就算溫小龍對你言聽計從,你也必須讓這種關係埋藏在你們兩個人的心裏,用不著到處宣揚!”吳子胥真是有些氣惱了,對於竇一凡這種自欺欺人真是說不出的惱怒。

“沒有那麽嚴重,不過就是開個酒吧而已,至於跟黑白道扯上關係嗎?”竇一凡滿不在乎,揚起腦袋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酒。

“沒有那麽嚴重?竇一凡,你是太相信溫小龍了,還是你太相信你自己的駕馭能力了?你看看這是什麽?”吳子胥一把奪下竇一凡的酒瓶子,往身後的垃圾桶一扔。麵對著竇一凡的皺眉怒視,吳子胥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的白色粉末,拿到竇一凡跟前來回晃動了兩下。

“這是什麽?這是……他說過這裏沒有這種東西,他答應過的,隻可以有丸子,不會有白色粉末的。吳二,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的地方?”竇一凡伸手想要抓住吳子胥手中的白色小透明袋,卻被吳子胥錯手收走了。

“誤會?我看這是你和他之間的誤會了。就算他答應過你這裏隻賣丸子,那也是毒的一種,也是會上癮的,也是會死人的。賣丸子和賣白色粉末並沒有什麽兩樣,都是違法犯罪的。你讀了那麽多年書,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竇一凡,反正我的話已經撂在這裏了,你聽也好,不聽也罷,也就是這樣了。”吳子胥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心裏也有些別扭。他和竇一凡兩人從高中開始就是穿同一條褲子的死黨,打過罵過也吵過架,可是卻從來沒有這麽嚴肅地說過這樣的重話。

“吳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算了,我明白了。”竇一凡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意思。溫小龍是馴龍幫的人,馴龍幫的生意很多都需要他去打點,而這些生意基本上都是跟‘黑’沾邊的,因此,竇一凡覺得他無法以吳子胥的準則去要求溫小龍。

“你最好還是離這裏遠一點,為你的前程也好,為了李慕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好,你這樣把自己暴露在對手的視線之內,這樣的話,你和你的家人都沒有辦法安靜過日子的。很可能某一天,你身邊的人就會成為這些攻擊的對象。”吳子胥將手中的白色粉末往兜裏一揣,扔下這一頓足夠竇一凡進行一番深思熟慮的話語之後就往同往後門的走廊離開了。

吳子胥走後,竇一凡坐在露台的沙發上發呆,將手裏的香煙揉碎捏扁之後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樓下的黑白對峙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了,正如吳子胥所判斷的那樣,溫小龍根本就不打算在自己的地盤跟警方起衝突,因此樓下的那場鬧劇也就不了了之,草草結束了。鄧敏茲領著七八個同事匆匆離開了,但是他們和溫小龍之間的梁子也就結下了。

倚在欄杆上望著樓下再次熱鬧起來的大堂,竇一凡有些恍惚,似乎對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已經很適應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摸了把臉,站起來準備走人。

走廊上有兩個穿著粉色齊b短裙的女服務員走過,在竇一凡的前頭一邊走著一邊討論著剛才樓下的事情。聽得出來溫小龍再次用他的強悍一麵獲得了眾人的肯定。竇一凡放慢了腳步,默默地跟在兩個服務員的身後,若有所思地走著。

習慣了走後門的竇一凡下了樓梯,拐了個彎才來到後門。守在後門的兩個保安對竇一凡已經很熟悉了,一見到他出現立刻就點頭哈腰一口一個竇老板地叫著。

竇一凡朝兩個保安點了點頭,突然發現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給溫小龍當大哥的生活了。盡管他不是馴龍幫的人,但是溫小龍的手下基本上都知道這個竇老板是他們大佬的兄弟。或者這種情況在某些人眼裏看來並不是一件壞事,但是吳子胥今晚的再次提醒卻人竇一凡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他不再是一個赤果果一個人了,他去年就有了個兒子,雖然是私生的見不得光的,但是dna排列並不能否認他和淩悟的血緣關係。而且他今年還娶了老婆,雖然並沒有對外公開大張旗鼓的宣稱,但是結婚證上有著他和李慕雲的名字還有照片,還有他們即將出生的孩子,不管他們要不要辦婚禮都不能否認他已婚的事實。

從巴黎鐵塔後門走出來,竇一凡沿著小路往大街上走去,手裏無意識地撫摸著掌上的結婚戒指,心裏有些沉重。不得不說,吳子胥剛才的一番話是真正觸動到竇一凡的內心深處。他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要照顧。他無法跟溫小龍那樣無牽無掛的人繼續攪和在一起,這是竇一凡走在夜間小路上最後得出的結論。

小路的盡頭有幾顆種了五六年的大榕樹,職業很茂密。樹下曾經擺過兩張供路人休息的石凳子,不過這種市政建設經常擺上不到三個月就被人拆除了。特別是在靠近酒吧街這裏,這些便民設施總是會不翼而飛的。下水道的鐵蓋子可以挖走賣錢,路邊的石凳子踹了則是純粹的發泄,或者就是看著別人坐得太舒服了,自己又不想坐的那些無聊人幹出的無聊事。

就在竇一凡感歎著一個城市公共設施的破壞程度與這個城市的居民素質成反比是個道理的時候,小路盡頭拐入了一輛吉普車。竇一凡定睛一看,發現這輛車正是張秋禮經常開著在舟寧市裏四處招搖的公車。

竇一凡不願意跟張秋禮有什麽糾纏不清的事情,更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去跟張秋禮多廢話。他往路邊的大榕樹底下閃了閃身,等張秋禮的車走了之後再往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