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龍爭虎鬥壘破十八門
石家上下人等都或多或少嚐過被毒蛇所困擾的滋味,可說是比談虎色變還要超
越數倍,因它們數目多,體型小,有毒,有些蛇類還真不容一刀一劍斬了它們!
已將大家困得一愁莫展,若少夫人能一舉將它們解決了,這才識之高,真能讓
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沈瑤琴首先命令“穿山甲”大護法率領著他那十八名子弟兵“攢地鼠”,每人
由車壘中挖掘成十八處地洞,在地底下越過車輛,入口設在車壘外麵!
再在壘內規劃出複道壕溝、蛇坑,準備存蛇!
大家一齊動手,不多時便完成了一組工事築成係統!
她在兩部醫藥車中找尋些克製蛇類的“雄黃”,石家藥車中藥物雖齊全,可惜,
每種存量並不多,但這也足夠了!
招集了十幾名自報奮勇來捉蛇的武士,或不怕蛇的勇士們,將他們手臉足部都
擦上雄黃汁,如是毒蛇便不敢咬他們了!
其次又找出些誘蛇的藥物來,在每座地洞口處,放置一些點火燃燒,令那藥物
的氣味,流出壘外.讓蛇嗅到氣味便自動的攢入地洞中來!
待它們進入複道,便將它們分類,驅趕它們下落蛇坑!
在車頂上的防衛武士則不必管蛇的事情了,他們的弩箭防範的是大猛獸虎、豹、
大人猿、大猩猩等的來襲!
待沈瑤琴在壘內將捕蛇的機關設置好了!
而那“蛇大公”郝武也將他的蛇陣重新整頓完畢,他始終深信他的“蛇”能擊
垮了石家的蓬車,待車壘廣武士一亂!
那虎豹等大獸巨猿便有機會衝上來爭奪車壘了,如是,人獸大混戰開始了!
壘外驅蛇的竹笛聲又一次響起來了,群蛇大集中,分成數百隊,次第遊向車壘!
但,壘上的武士們視若無睹,按兵不動,隻對一些大蛇,發箭攻擊!
一些小蛇,任它們順著那十八個土洞,攢入車壘中來!
霎時,蛇群在擁擠在複道中,順著通路掉落蛇坑中、乖巧之極,便同趕雞趕鴨
似的,這些都在沈瑤琴計算之中!
沒一條是亂竄亂跑的,誠心誠意來赴這死亡的約會,獻身的大聚會!
每個大蛇坑的左邊安置了屠蛇的案子,而且是一貫作業,程序無紊!
隻見,殺蛇的武士們由蛇坑中,叉上一條蛇,立即在它七寸上打一繩結,掛上
木樁,破腹取膽,將蛇皮割脫,連蛇肉蛇骨也分了家,堆積如山……
各有定位,也另有人再處理,那是蛇膽、蛇血、蛇肉、蛇骨、蛇皮……
各自處理,好一個特大號的屠宰場,令一些特別怕蛇的人看了,大呼過癮!
毒蛇不但無害,反而給石家帶來了一大宗財富!
若是要“蛇大公”郝武看見了車壘中的這等情況,準能氣瘋了他!
一千、一萬、兩萬、五萬……已攢進車壘中這多的毒蛇,石家卻一無動靜!
竹笛聲停止了,而剩下來的蛇,卻自動的嗅著藥味向車壘中遊來!
赦式尚認為石家車壘中有個蛇門高手,他的蛇許是都被人暗中收了去了,這人
一定手中有蛇寶,不然……
他已經成了個光杆的蛇大公了,手中隻餘下幾條自己伺養的寶蛇。他還真舍不
得輕易的放出去,那是些天下異種奇毒蛇蟲!
他已失去了憑仗,玩掉了爪牙,這令他恐懼膽喪,茫茫然不知所措,他凶狠刻
毒的凝視著石家車壘上的武士們,卻無計可施,幹瞪眼!
湯辛大酋長但知毒蛇已進入車壘,為求戰搏能給予敵入以強大的壓力,便應力
量集中,不容斷續不及,應一鼓作氣!
如是他下達了全麵攻擊令,要其他大公們增授!
玄武大公楚天來的三百對金翅大雕已撲翅飛起,來至車壘上空盤旋,鋼爪伸張,
意欲下爪抓人,口中“嘎!嘎!”怪鳴!
六百隻大雕已將石家車壘內部空間含蓋住了!
好似陡的撤下了一張天網,青天也被遮住了,這聲勢之強,令石府壘中男女駭
然,不知如何來對付它們!
殺蛇的工作被迫停止了,大家仰頭上望,刀出匣劍離鞘,等待這些扁毛畜生的
利爪伸下來時,立即給以還擊!
而大雕們卻也並非呆鳥,占盡了空線浮飄之優勢,有時下撲,見無可乘時,又
振翅上飛,時起時落,在等待有利的機會,才探爪取敵!
收爪時抓向敵人的頭顱,鐵嘴啄向敵人的眼珠,或以鐵翅橫掃敵人!
而白金大公山如已統率猛虎兩百,金錢豹三百隻,飛躍著向車壘接近!
一個縱躍,便能越壘而入,或躍上車頂與武士們展開原始性的大肉搏!
青龍大公東門大陽,也驅趕著一群大角鹿衝上來了!
而明堂本部由大將軍路鐵鼎,率同族中武士,夾雜在一群金毛猿中,前推後擁
的擠近車壘,相機混戰混半了!
它們是各有統屬,亂而不紊,由四麵八方向車壘集中接近!
而馬隊精兵卻在最後押陣,隻見其金戈映日,布列整齊,最少也有五千餘騎!
人獸滾滾的向前推動,哨聲號角,此起彼落,交相呼應!
而石家車壘上,明麗珠將指揮移交給沈瑤琴了,她小妹是玩不起這大的職責,
已囊得麵目落色,心驚膽跳!
高架的雲梯上隻有兩位府主及沈瑤琴三人在位,餘人站在雲梯下角等點!
李大壯嘿嘿狂野的宏聲道:“大弟妹子!這批野種已挾野獸自重,已進入咱們
箭矢的有效射程中;”
“妾身認為再讓它們接近一點,若想一總殲滅它們,便得冒次大險!”
“嗯!這陣法之道,二哥是一竅不通,別忘了,留給二哥一個活動筋骨的機會!”
“嘻嘻!妾身看來敵陣中尚未有人能與二哥相匹敵的人呢!”
“嗬嗬!二哥這一路西來,閑都閑膩了,熱鬧的事故,都要三弟與你包下了!
“
“二哥你多體念,今後咱們兩隊車騎合起,這機會便多了!”
“二哥我先謝了!”
石青玉仰望在頭頂上盤旋不下的金雕道:“兄弟對這批大鳥兒忽發奇想,若是
他們有了咱們的“雷火神彈”,抓在爪中,臨空投下,那咱們可就慘了!”
“說得正是,可惜!這火藥之被利用在戰搏上,尚是初期,若久後可就說不定
了!他能在箭矢射不到的距離時,一舉將敵人摧毀!”
這事你得與紅妹妹再用心研究!”
“啊!兄弟也想伺養些大鳥兒麽!”
“是!兄弟想,這鳥兒的力量足以載人飛行,若由十二值位男女小童,騎在它
們背上,便能隨心指揮它們,要轟誰便轟誰!”
“而且命中率也相當的高,百不失一!”
“唉!這批大鳥兒,如何能弄到手裏來呢!”
“這!咱們得準備活捉楚天來,才能收服下這些大鳥兒!”
他們說話之間,敵人已擁近一箭之地內來T,沈瑤琴嬌喝著下達了口令:
外圍車壘每車發射十支“煙幕箭”!
口令由傳令者,逐段送傳到車頂上,少時,車壘上已向外排射出千支大型長大
如標槍似的“煙幕箭”,用弩弓射出!
大箭飛空,煞是壯觀,待標的在一箭之地,插地引發了火線,箭尾中已冒衝出
大股濃煙,立即全線連結成一組大煙環!
煙霧彌漫著擴散開來,由點而麵,敵人已被包溶在煙環之內!
敵人霎時之間,像是有些停頓,之後,又繼續加快行動猛撲直衝向車壘!
天龜族部的領袖們雖被這陡來的現象,嚇了一跳,細加辨識,認為也隻不過是
“煙”而已,沒什麽可緊張的,嚇唬人的小玩藝,起不了甚大作用!
他們的牛角號,其聲更加淒厲了,那是加速撲壘的命令!
而在車壘雲上的沈瑤琴卻下達了個令全壘中的兄弟姐妹大吃一驚,心中慘烈的
口令,隻認為是要她們肉搏拚殺了!
“打開十八處挖有複道的車輛,容得敵獸進壘!”
本是誘蛇的孔道,這土壕足有人高,引蛇可以,若敵人的猛虎、凶豹、人猿、
猩猩,如何肯這麽乖巧的等在複道裏,而會躍上來找人噬咬混戰呢!
這次不但是妙玉觀主不明所以,已嚇得嬌軀打顫,便是石府的武士裙釵們也不
例外,對少夫人這命令下得太也狠毒了!
應該拒敵在車壘之外,車上準備了大批的“火砂子”,“雷火神箭”不用,卻
怎的打開門戶讓敵人輕易的衝殺進來了!
這口令,下的好道理,這一來,自家兄弟姐妹的死傷必須增大了數倍!
但,少土蠻們為保安全,而又能輕易的攻入車壘中,便隻有由複道處擁護著進
入!
進入複道中的土蠻隻是批押獸的小頭目,他們隻求能進入車壘,便是大功造成!
至於是否是敵人的預謀、陷阱,他們便來不及分辨了!
族部中的領袖大公們都站位最後方押陣隨行了!
在大量的煙霧彌漫中,也看不真切,隻概略的知道,他們入獸參合的大軍已在
短暫的抵抗中,攻破了幾輛蓬車,後隊是順此通路直入車壘中!
而在天空中威協他們的大雕們,這時早被上升的煙霧迷住了眼睛,更不敢下撲
了,已飛離了車壘上空,在高空中飛翔!
它們已失去了攻擊的作用,隻是驚叫著亂飛而已?
而壘中空地上沈瑤琴下令,插下了千支“煙霧箭”,並拉發了火線!
壘中煙霧已濃重得,伸手不見五指!
而人員及多餘的車輛、馬匹等,已依序向壘外撤退!
那是將車壘的內部讓給了敵人占領!
他們卻在壘外形成反包圍,敵我都在煙霧中摸索著行動!
而最先進入石府挖好了的複道中的群獸,經過些轉折,最後,斜斜的下落蛇坑,
如是,毒蛇們在坑中與猛獸們展開了大搏殺!
蛇與獸卻分不清敵友,它們平日本是各自生存。互不相關!
今天,它們相遇了,互相爭奪這坑洞而殘殺起來!
如是毒蛇占了上峰,猛虎雖凶猛力大,一旦被隻小蛇纏上身咬一口,便中毒死
亡!蛇坑中,不多時刻便獸屍山集!
蛇坑填滿了,戰搏更轉移到地表麵上來了!
各種野獸們已發出淒厲的怒吼,群相互應,一片垂死前的哀鳴!
這聲音聽在大酋長的耳中及各大公耳中,甚是舒暢!
這是證明猛獸們已與石家車隊的人在奮戰搏頭中,心忖:“且讓他們慢慢的殺
吧!不必忙著進壘,等待他們殺得疲乏不堪之時,再入壘收拾他們不遲!’”
但,他們卻怎知道,這萬獸怒吼的聲音傳來,是它的毒蛇在與他們的猛獸在自
家殺自家呢!
石府的人馬,留守在壘內的人已聊聊無幾了,隻負監視之責!
原先沈瑤琴在以東西官道為中線,向南北兩處營盤中挖掘成十八條複道,十八
處大坑,被翻上來的泥土,按定位堆集已形成了一座大陣式!
在打開十八處壘門之前又加插了些旗幟,待煙霧升集起,這陣式便活了,其中
已潛伏下奧妙的玄機,若不明解法,那是不論人畜,身陷其中,越轉越糊塗!
並讓出了東西官道的正門,誘使天龜族部的領袖們深入!
現在這目的已在接近中,湯辛已率領他的主力各大公、大將軍等高職位人等,
站在壘門的入口處,向裏窺探!
他們也在奇怪,怎的像是座空壘,其中除了有些獸類在其中奔走不停,低聲哀
吼之處沒有人聲,奇怪!
煙霧已遮蔽了他的目力視覺,隻能憑耳聽來研判敵情!
他們一生,都是曆經大小戰搏殺戮數十次的老奸了,卻從未碰上這種令人不安
的情況,若要明白真象便得深入探查!
這是險地,主帥身係全族之安危,不宜親臨,如是他左右顧,讓部屬們入內探
看些情況!
他的“大司樂”管七詔,是負責族部們的文化教育大臣,比較多些才智,立即
請示他道:“大王,由臣下進入壘中察看一番,究竟有些什麽玄機!”
“卿家小心了,若有困難,立即退出,咱們別有計較!”
管七詔應承著,棄馬掠身而入車壘中,煙霧立即將他的身形遮沒了!
他順著寬敞的官道,筆直的深入,便是有甚危險事故發生,也能來去自如!
他進入三五一十丈處,但見兩旁有如高山峻嶺,在煙霧封鎖下,如落深穀!
他是在山區生活的人,當然不懼,隻是奇怪,這裏明明是平地,這些“山”,
由哪裏弄來的?腳步便慢了下來,回頭望去,茫然一片,歸路已失!
再回頭時,身前已顯出一人,與他遙遙對立,相距一丈!
這人是十四大兄!
沈瑤琴隻是將一般武功的武土裙釵們撤出壘外,石家的武功高手,各有任務,
分配在車壘內外,作重點布置!
這蓬車中的大量絹帛如何能輕易的放棄呢!十四大兄凝視他一眼道:“本座乃
石府大兄十四郎,來人若有名有姓,早早提示一聲,若待本座雷刀出匣,你便成了
個無名之鬼了!”
管七詔見他隻是個年未三十的青年,傲氣衝天,殺心熾熾,便冷冷的道:“本
侯乃族部中大司樂管七詔,小輩!這營盤中隻死剩下你一個人了麽!”
“也許是吧!本座也伸量伸量你,有何道行,膽敢來打劫石家的絹車,驅獸行
凶!那是罪該萬死,不留餘孽!”
“本侯也想稱稱你這狂徒,膽敢拒繳過路之資!”
十四大兄踏步上前,抽刀入手,一式“春雷起蟄”已揮出,霹靂輕爆聲中,光
華一閃,攻入管七詔的胸前,刀首在劃空之時,刀芒已多出三尺,一股無形的刀罡
隨刃切入!這刀與人的心靈意誌已合而為一了!
管七詔是個年約六旬的清瘦老人,額下留得一撮稀疏花白的山羊胡!
身穿上黃色兩截綢料戰衣,紅褲長筒馬靴,發梳高髻,整個人的形象予一種俐
落感,在他們族部爵位封“侯”,職責掌理族中的文教禮樂!
乃是教化之重職,為人自是有些才智,武功列屬“明堂宮”一係!
機警絕倫,身似飄絮,在十四大見刀已出匣之刻,便即向後掠退,保持安全距
離,手中隨即多出一支長不過三尺的玉板,名為“玉笏”。
本是文臣進見皇帝是捧在手中的笏版,版後可書寫些奏章、提要,那是名正言
順的夾帶(小抄)的工具,有似學塾中的老夫子打學生手心的戒尺!
隻看他手腕一轉,當胸封上雷刀的刃芒,轉側之間已將刀勢接下!
傳出一串輕微的“錚錚!”玉震之清鳴!
十四大兄這一刀未能建功,便即壓力止腳,嘿嘿笑道:“大司樂能接下區區這
一刀足見高明!”
“隻是冷酷淩厲的刀法,宇內絕學,老夫領教了!“
“本座出師以來尚未有人能在刀下逃生,你應劫難逃這分屍之刑!”
“嘿嘿!老夫不是被人嚇老了的!”
言談之中人已順勢稍挫,突然幻化流光,身影擺動中手裏的玉版已搶攻上來!
招出“打鐵趁熱”,玉版乍閃,流光一線,搶製先機,功力十足,這玉版許是
一件寶物,壓體生寒!
十四兄體內的“九轉玄功”再運,狂野的揮刀“雷電交加”,罡風四射,口中
並發“雷音”長嘯,人與刀渾為一段,誌在必得,豪氣幹雲!
突然,“錚錚”龍吟虎嘯交雜震耳,乍合乍分,形成一場可怖的狂野凶悍的殺
機!
彼此都在爭取那一線生機,功力是勢均力敵,所爭的技藝與心智學養!
“打鴨子上架”“打蛇打七寸”“打抱不平”……
玉版上幻化出絕招異式,層出不窮,如瀑落長天,潮生東海般的激蕩奔流!
而雷刀也在十四兄的壓縮中提至極限,揮撒自如,“雷動山搖”“雷厲風行”
“雷震霄漢”刀所飛騰,快速衝刺,捷如石火……
這是石家與“天龜族部”的高級首腦們的初次接戰,對他功力之高,招數之奇,
不無令人駭疑,他們根基紮實,不易輕取!
十四大兄發出五招雷刀未能劈下這老兒的那顆毛頭,令他立即鎮定下來,發覺
他心中那支玉版,已有些靈氣,以阻截刀芒!
正如同老人手腕上所戴的玉鐲,在主人爬倒了之時,它能代替主人抗拒外來的
壓力,令主人身骨無傷!
再者,這老兒身形怪異,活動起來。便似一隻大毛猴子,稍沾即退,看似他在
搶攻。卻未曾深入,手腳四肢都能施展“通臂功”,時長時短,靈活自如!
立意在自保無過,不求有功,魚不吃餌,你便釣不上它來!
不過,也已殺得他七魂驚走了三魂,氣息不平,每況愈下了!
“大司樂”也真的被這幾刀刹怕了,可說是經驗老道,功力深厚,才勉強支撐
下來,他緊了緊手中的玉版,揚聲道:“老夫有話要說,交待完了再打不遲!”
“那也無妨,本座總應給你給死而無怨的機會!”
“這話尚言之過早,老夫也不是省油的燈,隻是心有塊壘,對你石家有些不明!”
“若非機密大事,本座應能滿意你的企求,說罷!“
“好說!老夫不明我族部已驅使猛獸數千進入車壘中,怎的卻如石沉大海,失
去了蹤影,落得一無聲息!”
“這事不算機密,你老兒若想知道詳情不難,便應放棄抗命,本座便帶你去觀
察一番現場境況,讓你了解,那是不認給畜凡有犯我軍次的下次,便應殘屍謝罪!”
“嘿嘿!你小子在虛言恐嚇,老夫不信你們有這大的能力!”
“你已入網進羅,插翅難飛,其他事務與你已沒有多少關係了,少操那份窮心
事!便是你能再拖延個三兩招,也將難保!”
“小子!說大話不怕閃了舌尖,老夫尚有絕藝秘技尚未施展呢!”
手起玉版開始搶攻,一聲長笑未了,閃電似的躍身衝進,玉版上風雷殷殷,真
力激射,勢似排山倒海,倒向十四兄身前!
招出“打落水狗”“打草驚蛇”“打破砂鍋”連環三招,狠絕靈巧,長虹經天
漫地,但見那玉版有如雨落雪飄,排空疾進!
十四兄這次卻改變了章法,不輕易出刀,一抬雙臂用上了石府的“九天玄鐵護
腕燕翅功”,與他的玉版對撞,舉臂相迎!
隻聽一陣“叮叮當當”的撞擊聲發泄出來,那是“左顧右盼”“左文右武”
“左擁右抱“,兩隻手臂,交互而出,分心兩用,速度相等,自是多了一半或一倍
的功擊力!
三五式已過,“大司樂”已陷入苦鬥掙紮的泥沼中!
不但玉版打不到敵人的要害,而且敵人等於是以二敵一,被壓迫得手忙腳亂!
而敵人那把長刀還倒握肘後,隨時可以倒轉過來,如是迫使他戰局再變!
再不知機便是埋骨於此了!
隻見他一聲烈喉長嘯,玉版陡收,人化疾風掃落葉,旋身而出,直上遙空三丈!
十四大兄在地下相待,仰首凝視著他,看他往那個方向墜落,便向那個方向疾
射,打他個落水狗,他總不會,永遠停在空中不下來吧!
那知他真的一去無回,令十四兄上了個大當,搖頭不迭,坐失良機,徒呼奈何!
這“大司樂”口發長嘯之時,在壘外相待的楚天來,陡的將架在手臂上的一支
金翅大鷲放飛了,隼身直撲入壘中,飛速如天!
而這時正好“大司樂”已脫身臨空,腰下解脫一條紅色絲條,也有三丈多長!
那絲絛直入煙雲,不知所終,鷲卻扯緊了繩索,半吊在空中!
又高升了兩丈,令十四大兄苦笑而搖頭,當真的是煮熟了的鴨子飛了!
那金翅鷲在飛臨他的頭上時,雖在煙霧中也能看清那紅色的繩頭,一口銜住,
拍翅高升並向壘外飛去,它打了個空中飛人的接應,令“大司樂”逃出生天!
橫斜著身子,飄浮著隱沒於煙霧中,尚聽得他發來的調侃他的輕笑聲!
令十四大兄,隻有幹瞪眼,沮喪之極!
陡然他身旁多出一個俏麗的人影,趙彩蝶姑娘,向他喁喁細語道:“哥!讓他
去吧!少夫人會說,這樣更好,咱們加以注意,他們會施這一招,再用則不靈光了,
他早晚也會回籠的,若是他們的大酋長,在必要時,來上這一手,那可讓他逃之夭
夭,後患無窮!”
音如鳥啼鳥哨,款款情深,素手柔柔已輕攬上他的虎腰,那俏麗的胴體,亦緊
貼上來,這番溫柔,已令十四大兄蕩氣回腸,怒火怨氣,自然消解得無影無蹤!
一把摟向蠻腰,鐵胸壓酥胸,低下虎首,向那翹起的櫻唇吻下!
那兩隻圓圓的股肉在他掌中扭動,令他情心酣暢之極,纏綿不休!
最後她掙紮著離開,嬌喘不已,想是已十二分的滿足了!
“大司樂”被金鷲帶著淩空而行,飛出壘外,與他們主腦們匯合一起,說明車
壘中所見的情況,令他們群相惶惑不明,駭然啞口,震動警懼,更加不敢盲目深入!
十四大兄意猶未足,還想貪饞一會,手已伸出,趙彩蝶歡顏嬌笑著閃開道:
“哥!快饒了妹子吧!少夫人在壘外相待,妹子實在吃不消!”
他伸舌舐動著方唇,那裏似沾有餘香,令他舍不得飛散了,這情態令趙彩蝶心
飛意蕩,暗自得意,這大英雄對自己是需求殷殷了!
“哥!你節愛!”
她卻再靠了上來,由他抱起來,向前行走,這不是又不誤卯,又能互相再溫存
會兒,他一隻大手抱著她,另一隻大手已揉胸拍股,吻著她那緦角兒受用!
“哥!好癢啊!”
“嗬嗬!妹子那裏癢!”
“全身都被你弄得發癢呢!”
“嗬嗬!這裏最癢了是不?”
那大手已深入其中,輕探密叩,話聲低落得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他感到她
在顫栗!她在喘息,素手抓緊了他的肌肉,輕吟著道:“妹子心裏癢,哥!哥……”
兩人的情火已接近爆炸的邊緣時,前麵不遠處已傳來“嘿嘿”的梟啼聲!
其聲中氣十足,為他所不及,令兩人升起的心火一下涼冷了下來,此時此刻可
俱真不是歡情消潰的當口!
他遺憾著放她落地,稍整衣衫,並肩向前急掠,判斷那梟啼聲準是他們大酋長
發出來的,別人怕沒有這份功力!
“本大王湯辛,再次有幸能會見由南方而來的石家車隊眾英豪!”
石家車隊以李大壯二府主走在前頭,沈瑤琴挨在他身旁,再後多是一眾大護法
們,行至雙方相距二十丈左近始停頓下來!
李大壯那魁悟體型,與沈瑤琴相並列,有似老鷹配小雞般的不相稱!
他側頭她一眼,轉首回視向湯辛大酋長道:“本府李大壯,為金陵石府二府主,
先時已有幸見識到‘蛇鼠’一窩的威煞!”
“嘿嘿!”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這老兒膽敢率眾驅獸行凶,罪該梟首示眾,以謝江湖!”
湯辛已烈氣橫生,肩上披風外張,厲喝一聲如虎吼般的道:“大膽狂徒,本大
王君臨天下,宇內稱尊,你敢出言不遜,誣蔑本王!”
“你不過是一組人獸不分尚待開化的土頭頭兒,妄自尊大,令人齒冷!“
“你這邪種兒竟敢胡說八道,不知尊卑,太也囂張!”
沈瑤琴聽了心知再讓他們互相辱罵下去,那是沒完沒了的事兒,一個想企盼博
取一份尊敬,一個便豁達心胸。自求快意,借機臭他們一番,如此言來語去,於是
無補,便插口道:“二哥息怒,容弟妹子多口了,湯族長你也多有擔待,你那號稱
一時無敵的‘萬獸大陣’,已被本府兵不血刃的瓦解了,已不足以依為長城!現在
貴族部精英豪傑盡集於我車壘前,常言道:“打人一拳,也要妨人一腳,老族長在
此地盤居多年,已享盡了人世榮耀,也騷擾盡了過往商旅,今後恐怕這機會已不多
了!本府在江湖上行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各憑藝業,殺盡屠絕,不留後患,
可惜的是,老族長驅獸行凶之策已失敗,若想就此平安歸去已不可能,你若有此殺
戮的豪情,咱們再事搏殺第二局,本座與二哥便憑你老吩咐!”
這話才是言中有實,四平八穩,交待清楚,百喙莫辯,不容搪塞,誰有勢力盡
管拿出來比拚,至死方休,任何言語爭論,都是多餘!
湯辛那倔傲不群的神態,至此才鎮定下來,表麵上的不可一世,叱吒風雲,並
不表示勝利在望,相反的那“萬獸大陣“到底被這小妖女破去了,卻是事實!
他怔仲中身旁的“洛水仙姬”向他且語道:“這妖女的鬼門道甚多,老伴你得
仔細斟酌,他們的人手似乎是多了一倍?”
而東門大陽已凝視向沈瑤琴一瞬不瞬,日中盡是一股股的邪火在向外冒,他那
乖女兒東門雪梅,依靠著他,也感到這老爹爹身上火熱,陽氣上升,令人受不了!
父女之間也有些靈智相通處,心知老爹色心已熾,看上了那個大姐姐了!
而她更知那大姐姐招惹不得的,如是便向老爹耳語道:“那個講話的大姐姐是
招惹不得的,咱們最好是別招惹她!“
“嘿嘿!老爹想弄她回來,給你做姨娘!“
“求你少打這歪主意!“
“老爹認為她也不過是人而已,美得令人受不了,看不出她有多高的道行!”
“她!女兒不知道,隻覺得看了她,心就嚇得發抖,不必鬥也自知鬥不過她!”
“老爹將她生擒回來,她便得乖乖伺候老爹,百依百順,你們則不必鬥了!”
“梅兒認為很難,爹爹最好死了那條心!”
“小孩子懂得什麽,你去玩你的去罷,可有你看得上眼的人麽”
東門雪梅白了她老爹一眼,臉上飛紅,雖顯嬌豔如醉的情態,忸怩不安著!
她對石家的英俊少年,是有那份癡心,每一個石府武士都比她身邊的那些的青
年好,隻可惜沒有那機會多接觸!
沒人對她表示情意,芳心欲碎,空自凝想,而現在卻已接近到大混殺的程度!
這生死成敗,究竟怎樣呢?她卻看不透徹!
東門大陽,乃是養鹿的大豪,這壯陽之極的靈藥,在他來說那是從小便得天獨
厚,因之言號大陽,是有所憑仗的,對禦女歡娛之道,深有研究!
等閑的婦人女子還真看不上眼呢!他暗自打量過,石府現場這些女將,倒是十
人九可,個個絕色,他已暗自準備,支羅布網了!
且說湯辛經老伴提示,收起狂心,不過對這搏殺之戰,還是信心十足!
隻遺憾他犧牲了這多的野獸,毒蛇,不知對石府造成多大的傷害,在那煙霧中
情況不隻知她老伴當日在鄭州張園中所見過的一些人,現在隻有少數人在現場!
現在的人手多半是陌生的,也即是由那大個兒帶來的人!
他依此判斷,石府雖然掩護得滴水不漏,那一場人獸大爭搏,傷亡總是有的,
他們喪失了一部分戰力,乃是不爭的事實,迫使他雄心陡壯,再拚之誌更堅強不移!
“嘿嘿!你少夫人有這本事,本王便一一接待下來!”
“如是甚好,隻見老族長豪情,本座便調派人手上陣,且容我等後退三十丈!”
石家群豪向後退下,他們原來所站腳之地已撒下了一片“火砂子”,在煙霧彌
漫中湯辛這批土蠻,怎會想到,沈瑤琴已布下了個陰險狠毒的大陷阱!
這個大餡餅,是無影無蹤,草木不驚,但等著在必要的時候,誘他們一步步踏
入其中,燒他在蹦亂跳,一網打盡!
而另外也布下幾個小陷阱,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這使**詐之道,她少夫人是算無遺策,信心拎來,不費吹灰之力!
場地周圍的煙霧,雖然淡薄了些,但車壘內外還是有增無減,朦朦一片,看不
真切其中藏甲,究有多少!
其實際情況,車壘已是空城,數千之眾,已被石青玉等人帶走了,去進擊搏殺
“天龜族部”的老巢,留下來的人,隻是這兩三百人!
而卻要負責消滅他們的主力,不用點陰險的機巧,是不足以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