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麽多年,我和你爸爸之間的那些愛恨情仇,也算是扯平了!
他不愛我,可這輩子也錯失了他最愛的女人!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怕?”
許靜香淺笑,她就這麽一直笑著,隻是那笑容苦澀牽強,看上去可怕,又讓人覺得可憐。
“兒子……對不起,在所有的人眼中,我是一個可憐又自卑的女人,可是當我知道她身患絕症的時候,我有那麽一點竊喜,甚至是想過,是不是她死了,我和你爸爸之間,就能有機會了……”
然而事實證明,愛你的人,隻要你咳嗽,便會憐你疼你,而不愛你的人,即便是你吐血而亡,他也不會惋惜半分。
許靜香用一輩子測試一個男人的心,結果,最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令她心酸不已的。
“去吧,媽媽真的已經釋懷了,上一輩子的恩怨情仇,不要牽扯到你們身上,如果將來有一天我不在了,那個孩子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手足,你們是無辜的!”
看著許靜香,沃爾的眼神,漸漸的沉了下來,對於戰禕瑾,他一直沒有像是恨戰湘琪那般。
在他們兩個,那一場不倫的感情當中,他們都是受害者。
沃爾做不到,看著她命喪x國,哪怕是這一切,都是錯誤的,他是無辜的,戰禕瑾也是無辜的。
況且,從薑小餘的口中,沃爾得知,這些年,戰禕瑾過的並不好,盡管,在戰家,她衣食無憂,不愁吃穿,可是雙親的缺失,讓她的性格,變得內斂,孤僻。
如果不是遇見了湯鄴北,她的人生,也許還會在苦海之中,掙紮,飄搖,無法得到救贖。
盡管這麽多年,沃爾一直認,為他所在的原生家庭不幸福,可是比較起來戰禕瑾,他至少是在爸爸媽媽身邊長大的。
每個人的困難大不相同,最終,卻都是殊途同歸。
沃爾伸出手,用力的抱緊了許靜香的身體,在她耳畔,低聲音呢喃:“媽媽……謝謝你,現在情況危急,我必須要馬上出去一趟……
等我回來!”
許靜香拍了拍沃爾的後背,語氣平和,慈愛的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沃爾起身,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麵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當中,許靜香心裏麵,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一輩子,她和華斯頓,戰湘琪三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在這一刻,最終還是全被釋懷了。
動作緩慢的掀開了枕頭,許靜香看見了枕頭下的,那一封診斷書,長期的折磨與病痛,在她回國的那一刻,得到了確診。
她已是胃癌晚期,沒有多少日子了。
許靜香隻是希望,在最後的日子裏頭,將之前的事情,全都一笑泯之。
在她最後的時光裏,好好的陪伴兒子,走完最後的人生。
x國
戰禕瑾和湯鄴北被那些人,帶到了酒店當中。
湯鄴北握著戰禕瑾的手,眼神不卑不亢,看著座在主座之上的異國男子,聲音清冷。
“敢問閣下是哪位?”
“湯先生,這位是X國的國主,想邀請二位一同吃頓便飯!”
湯鄴北冷冷一笑,語氣疏離:“我想,我還沒有身份尊貴到,需要貴國的國主來接待,況且有那麽多方式你們可以選擇,為什麽要用這種強迫的方式,將我們帶到這裏,說說你們的真實目的吧!”
那名看上去十分溫和的異國男人,忽然間笑了,那笑聲讓人覺得有一些詭譎:“湯先生還真是聰明,你的確沒有身份尊貴到,讓我出門相迎的派頭,所有的人亦都是如此,之所以把你們帶到這裏來,是想與二位商量一件事!”
"強到就算再怎麽掩飾,也無法掩飾他們侵略者的嘴臉,有話直說,不必這般虛以委蛇!”
“戰小姐,我知道你是華斯頓的親生女兒,所以對於我來說,你的身份,才是至關重要的,他手裏頭,握著一份文件,使我迫切需要的,如果你願意幫我拿到這份文件,我會安排送你們兩個回國,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戰禕瑾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麽方才華斯頓對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看樣子,華斯頓在x國,之所以還保留了這一條性命,就是因為他手上的那份東西!
而戰禕瑾的出現,似乎也讓事情,朝著不可預估的方向走去。
有那麽一瞬間,戰禕瑾後悔了,她應該安安靜靜的在榕城呆著。
而不是貿然行動,沒想到這一次她的出現竟然給了這些人脅迫華斯頓的機會。
他不是好人,至少在覆滅玄醫閣的事情之上,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可整件事情,戰禕瑾的心中,一直都是存有疑惑的。
裏裏外外幾十名玄醫閣的成員被帶走,兩次被覆滅的玄醫閣,絕對不是華斯頓一個人的能力,能夠做到的。
他一定有幫凶,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被人推出來,做了替罪羔羊的。
如今看來,戰禕瑾的猜測,是十分正確的。
華斯頓的手裏頭,如果不是握著最後一張底牌,說不定此時,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不等對方開口,戰禕瑾已經爽快而又麻利地,拒絕了對方的提議:“我想你是找錯人了,既然我的身份你們已經知道了,那麽想必諸位也調查過我和華斯頓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麽樣,之所以會到監獄裏來看他,隻不過是來看他笑話的,他辜負了我的母親,又從來不曾參與過我的成長,我的生活,我憑什麽敬重他?
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戰禕瑾義憤填膺,那男人看著她,眼底裏的遲疑,飄忽不定。
戰禕瑾的生活背景,他的確是調查過,很簡單很單純,一直是在戰家的庇護之下長大的。
對於自己的父母,他從來都沒有尋找過,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道森對著門外說了一句“進!”
緊接著,有人推門而入,俯身上前,在他耳畔,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麽。
道森臉上的笑容,漸漸的陰冷,帶著一種老狐狸的狡猾,陰險。
與他那一張憨厚的臉,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