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宿醉,張伯喊了傭人上來照顧,戰禦梟滴酒不沾,因為他最討厭酒精的味道。
生怕動作慢一點,就會惹惱戰禦梟。
傭人剛進屋子,就被戰禦梟冷聲喝住。
“都出去吧!”
張伯詫異:“戰先生,夫人喝多了,還是由下人照顧吧!”
“出去!”
戰禦梟言簡意賅,隻是吐出來兩個字卻透著十足的威懾力。
張伯不明所以,卻還是帶著一行傭人退了出去。
一直以來,戰禦梟都是喜怒無常,旁人根本難以琢磨他的心思。
屋子裏,再度恢複了平靜,戰禦梟看著薑小餘那一張慘兮兮的小臉,不受控製的拿起來了方才傭人送上來的熱毛巾,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著臉。
一直到薑小餘那一張粉嫩幹淨的臉蛋,暴露出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了她的臉頰,卻忽然間發現,她的眼角,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滾落。
戰禦梟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觸動。
知道了那一夜的女人是薑小餘之後,戰禦梟對於這個女人的態度,就開始變得複雜。
他不喜歡孩子,甚至是憎惡孩子,可是在得知薑小餘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的那一刻,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情感,說不上是後悔還是懊惱。
這種複雜的情緒,極為折磨人。
嘶——
頭好痛!
薑小餘睜開眼睛,隻覺得頭疼欲裂,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壓著她,灼熱的呼吸,在她脖頸處,就像在撓癢癢。
想到了昨夜在酒吧遇見紀南霄的事,薑小餘驟然清醒,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張急劇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她的臉旁!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差分毫!
薑小餘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僵硬,戰禦梟的胳膊,還搭在她的小腹上!
薑小餘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把戰禦梟的胳膊,從她身上移開,可是剛碰觸到他的時候,戰禦梟嘶啞磁性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你醒了!”
薑小餘渾身緊繃,大腦完全空白一片!
“我……”
“你喝酒了!”
“我……”
“喝多了!”
“我……說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你哭了!”
薑小餘瑟瑟發抖,心裏哀嚎,戰禦梟,我到底說了什麽,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為什麽非要這麽折磨我?
“薑小餘,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戰禦梟的聲音,難得認真,薑小餘驚詫,抬起頭,卻意外撞在了戰禦梟削尖的下巴上,這一次兩人之間的距離徹底為零!
撲通撲通——
薑小餘的心跳,又快又猛。
“哪……哪有的事?”
“真的沒有?”
“嗯!真的沒有,我酒量不太好,昨天喝多了,有點失態,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薑小餘心慌的厲害。
快速的轉移話題:“對了,戰先生,從今天起,除了藥浴,金針針灸,我打算給您做輔助複健!”
戰禦梟應聲,可是手卻沒有想要移開的意思。
“一切都按你得意思辦!”
戰禦梟難得的態度溫和,這更加讓薑小餘心慌,昨天夜裏……
她肯定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絕對說了!
要不然戰禦梟不會這麽奇奇怪怪的!
可是戰禦梟卻又什麽都不說,這對薑小餘來說,實在是煎熬!
“薑小餘,從今以後,再也不準喝酒了!”
戰禦梟的語氣,忽然溫柔,整個人貼近薑小餘這一動作,令她猝不及防。
渾身不自覺的緊繃。
“我……”
“我不喜歡酒精味!”
語氣明明溫軟,說出的話卻十分霸道,薑小餘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戰禦梟怎麽了?
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奇奇怪怪的!
薑小餘緊張。
“我……我知道了,不會有下一次了……”薑小餘身上的氣息,又甜又香直接鑽入戰禦梟的鼻腔當中,他像是受了蠱惑,一寸一寸的貼近薑小餘。
薑小餘緊張極了,戰禦梟……不會有什麽大病吧!
他要幹什麽!
“戰……戰先生……我該起來了……”
薑小餘快速的起身,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快速的跳下床。
看著她衝進了衛生間,戰禦梟的喉頭蠕動,嘴角上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容。
他以為,他一直自製力良好。
原來,他也會有本能的反應,且隻是對薑小餘!
那一夜,被強迫的恥辱,仿佛因為對方是薑小餘,心裏頭所有的不快,被一掃而光。
反而有一些歡喜。
這一早上,薑小餘都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她不敢抬頭,生怕看見戰禦梟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瞳孔。
按照薑小餘的康複計劃,戰禦梟每天進行康複訓練,從他做康複訓練的那一天起,戰家莊園裏的一切都變了。
原本在莊園裏的那些下人,全部都被換掉了!
就連做飯的廚娘,也都不例外!
戰禕山明顯的察覺到了戰禦梟的變化,可是想要跟以前一樣控製他,已經不可能了!
他發現這一切的時候,為時已晚。
結束了康複訓練,戰禦梟的額頭上,早已經是一頭汗水,薑小餘快步上前,拿著毛巾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今天到此為止,一開始訓練,不要強度太大,你也不能操之過急!”
戰禦梟喘息,這些日子,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以前麻木,毫無感覺的雙腿,正在一點點的恢複知覺。
這就足以證明薑小餘的九轉金針術,不是騙人的!
薑小餘和薑北,明明都不是普通人,卻千方百計的隱瞞著實情,他們的真實身份,值得探究。
薑小餘幫著戰禦梟解開身上輔助訓練的綁帶,失去支撐的身子,一個踉蹌,薑小餘本能的反應,用自己的身子支撐住戰禦梟搖搖晃晃的身體。
嬌小柔軟的身子,抱了滿懷,戰禦梟的喉嚨一緊,低下頭來的時候,看見那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竟然不舍的鬆手。
“戰……先生,你沒事吧?”
“我叫你薑小餘,你就不能喊我的名字?戰先生……聽著不像是喊你的丈夫,而是喊你的雇主!”
薑小餘:@#%*
戰禦梟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薑小餘這幾天,一直憋著心裏的疑問。
“難道……不是嗎?”
戰禦梟的表情一窒,手上的力道,收緊了一些,聲音清冷:“薑小餘,在戶籍之上,你是我戰禦梟的妻子是戰太太!”
“可是……我們之間有協議不是嗎?”
薑小餘訥訥,戰禦梟絕對是抽風,前些日子對她,冷冰冰的,恨不得想要弄死她!
這幾天,莫名其妙的,薑小餘就能感受到戰禦梟的“熱情”。
他性格偏執,薑小餘知道,可是一下子正常了——
薑小餘表示:就挺突然的!
戰禦梟聞言,表情冷了幾分:“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按照協議要求做事!”
薑小餘點頭,乖乖的應聲:“哦!”
她“乖巧”的模樣,戰禦梟惱火,恨不得撬開這個丫頭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構造的。
他對她好,她感覺不到嗎?
傭人上前,看見薑小餘和戰禦梟“親密”的抱在一起,低著頭,不敢直視。
“戰先生,老宅子來人了!”
“誰?”
“大爺!”
戰禦梟的眼神,瞬間冷冽:“我知道了!”
薑小餘察覺到了戰禦梟的戒備,於是攙扶著他,小心翼翼的坐回到了輪椅上。
額頭上的熱汗擦幹淨,戰禦梟又恢複到往常的高冷緘默。
那一次,戰家老夫人的壽宴,她就感覺到了,戰禦梟的出現,似乎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畢竟,被人仇愾的感覺,薑小餘從小到大就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