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嘴硬，心軟
媽媽花了大把的錢，走法院，跑司法，聯絡人，拉關係。
金錢的力量是強大的。有了媽媽在不斷的將錢扔進司法機關後，於是法院不斷的傳訊，不斷的‘騷擾’著桂明的爸爸。
媽媽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吃力不討好的。最終受益的是誰！？隻有那些法院裏工作的人。
桂明爸爸已經沒有錢了，除了每次路上被法院的人堵住，然後帶走拘留幾天外，還能如何？
隨著時間的推移，媽媽的錢不但要養那個桂明所謂的‘舅舅’，還要不斷的繼續輸出打官司。
錢花的如同流水一般，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錢花的差不多了，那個男的也消失了，官司也無法持續。
再後來媽媽走了，帶著桂明妹妹離開了這個西部城市去了福建。
沒有了媽媽繼續唆使，那些對桂明爸爸緊追不舍的司法人員，自然也平靜了下來。
再後來，桂明爸爸又給桂明找了一個‘新媽媽’。雖然桂明從來沒有喊過她媽媽，但是，桂明的心裏真的一直都很感激她，感激她在爸爸最低潮的時候將爸爸攙扶了起來。他們一起擺攤，一起從頭做起，一起償還著桂明爸爸所背負的所有債務。
回想到當年媽媽的狠心絕情，想到這些種種，想到爸爸這些年的艱難，想到自己和妹妹這麽多年過著無助的生活，桂明對媽媽的，隻有恨，隻有冷漠。
“你到現在還冥頑不靈，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錯，還是不好意思在我麵前承認你以前的錯！？放不下麵子！？哼哼。”既然話都到了這種份上，既然痛苦的過往都已經被重新的提及起來，桂明對媽媽說話的語氣也是再沒有一絲客氣，就好像是在麵對著一個陌生人。
“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還是不懂，等你再長大一些，你自然會懂得。現在，我也還是你的媽媽，你不要總幫著你爸爸說話。”桂明媽媽的語氣突然又軟了下來。
“行了，你從來隻會對我說‘你不懂，你還小’。我真的還小嗎！？我真的不懂事嗎！？難道當年的你就很懂事了！？”桂明一臉的反感，頓時臉紅脖子粗的再度咆哮起來。
聽了桂明的話後，桂明媽媽立時臉色鐵青了起來，橫眉冷視著桂明，出聲之間夾雜著顫音道：“你是誰！？你是我兒子！！你現在這麽對我說話！？”媽媽的眼眶有些泛紅。
“笑話，你真的把我當兒子！？當初爸爸讓我給你送道歉信，每次都說讓你看在兒子女兒的份上不要這樣鬧了，你不是說兒子女兒不算什麽麽，即使兒子女兒死了你都不會難過。這話不是你說的！？現在這麽些年過去了，你以為裝兩天的好人，對我笑兩下，你就是我媽媽了！？我就該把你當媽媽了！？”桂明側過臉不再看著媽媽。
“……對，我是這麽說過。怎麽了！？你死了也沒關係。你這樣的畜生兒子，你這樣跟媽媽說話！？”桂明媽媽此時語氣再度淩厲了起來，雙目中投出所射在桂明身上的目光，足以將桂明攪碎千萬次。
“哼，又做這種神態，你當初對爸爸的時候就是這種神態，你以為你這樣就很能，很厲害了！？我畜生兒子怎麽了？誰生的！？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桂明嘴上絲毫不留情的再度說道。
“行，很好，你現在很能是吧。那你滾，別住我這裏。翅膀那麽硬，你就自己在福州找工作吧。”
“很好，我本來也不需要你給我找工作。雖然被你騙來了福州，但我的工作不會靠你。”桂明毫不示弱。
之後，房間內就陷入了沉默。
妹妹似乎沒有料到哥哥和媽媽會這麽吵起來，並且吵得那麽凶。
這次爭吵來的太過突然，妹妹已經完全懵了。
隨後，‘哇’的一聲，妹妹毫不壓抑的就大哭了起來，“你們吵什麽，不要吵啊，嗚嗚嗚~吵什麽啊。”
大滴大滴的眼淚如斷線的珠簾，自妹妹雙眼中滾落而下。
“好了好了，小妹不哭。”坐離妹妹不遠的媽媽，此時一把將妹妹攬了過來，然後抱在懷裏出聲安慰，一隻手掌輕輕的拍著妹妹的背。
而桂明則繼續漲紅著臉坐於床側，麵目之上表現不出一絲情感。
妹妹的哭聲經過媽媽的安慰，非但沒有消停下來，反而愈加的劇烈。之後，媽媽似乎也受了妹妹的感染，原本就通紅的眼睛也終於是控製不住的決了堤。
母女倆抱在一起抹著眼淚痛哭，這場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雖然桂明的臉上沒有表現，表情沒有變化，不過桂明心中也是有著懊惱。雖然剛才和媽媽說的那些話都是桂明一直埋藏在心底，一直都惦記著，一直都耿耿於懷的內容，但，這些話從身為兒子的他口中所說出，卻是非常的不妥。
不管媽媽對於桂明如今的感情是真是假。但是桂明相信，他剛才說的話絕對傷到了媽媽的心。
當你傷害別人的時候，你自己的心同樣也會痛。
的確，桂明心痛了。他對媽媽說了那麽過分的話。
但是，他不會低頭，不會認錯。或許，這就是遺傳自媽媽的固執和倔強。
即使媽媽在桂明麵前承認了當年的錯，也根本無法改變什麽。但是，桂明想從媽媽口中得到的，隻是媽媽麵對當初那些事件時的態度。
媽媽或許也和桂明是一樣的，明明知道錯了，後悔了。但是嘴上卻堅決不說。
如此的如出一轍，果然是母子。
哭哭啼啼到了很晚。外麵的天已經很黑很黑了。
桂明想過現在就提上行李衝出門去，也真的站起來去整理了行李包。
不過，媽媽攔住了桂明。
“要走，你明天再走吧，今晚再住一晚。”媽媽扯著桂明的行李包，語氣淡漠卻堅定的說道。
知道現在天晚，出去也是睡馬路，既然媽媽這麽說了，桂明自然願意下個台階。點了點頭。桂明將行李包又放回了房間的角落。
這個夜晚，難眠，比前兩個晚上還難熬。
一夜輾轉反側，基本沒睡，到了第二日，天剛剛微亮。桂明就一軲轆的爬了起來。
而媽媽顯然也是一夜沒有安睡，桂明剛起來，媽媽也就隨後起來了。
不過妹妹倒是睡的挺沉，昨晚她哭也費了不少勁，累是自然的。
“我給你弄點早飯吧。”媽媽對桂明說道。
“不用了，我的行李先放在你這裏吧，我今天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種提供住宿的工作，找到了後我再回來拿行李。”桂明擺了擺手，輕輕搖著頭說道。
“那行。”媽媽點了點頭。
（嗬嗬，今天這章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