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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旗》事件的發展陡然生變!
據有些媒體披露,歐華盛所屬集團的未來繼承人歐辰少爺因為胃出血之類的疾病被送入醫院。在住院期間,他調來《戰旗》已經拍攝完畢的片斷看,對洛熙表現出的演技非常欣賞,從而正麵回應了前段時間謠傳的歐華盛公司打算換掉洛熙的消息。
歐華盛公司亦出來澄清輿論,說公司素來對洛熙的演技和實力十分滿意,洛熙是近年來最優秀的演員。所謂的換角風波隻是某些不負責任的媒體斷章取義地進行了扭曲。歐華盛公司相信,洛熙在《戰旗》中會有非常傑出的表現,《戰旗》將會是年度最值得期待的優秀電影!而且,歐華盛公司宣稱將會追加大筆投資,以期《戰旗》拍攝成用留影史的夢幻級製作!
雖然事態的發展有些蹊蹺,不過世人早已經習慣了真真假假虛實莫測的娛樂圈。可能隻是炒作把,用換掉洛熙的噱頭來吸引眾人的目光,將影片在上映前炒得盡人皆知,觀眾的胃口也被吊得老高,反正洛熙終究沒有被換掉,而且演技實力也得到了歐華盛公司的大力讚許和肯定,fans雖然心裏仍舊懷疑是製片方拿洛洛來惡作,但總算也鬆了口氣。前幾日歐華盛方麵的聯係人在電話裏倨傲跋扈的表現,喬還記憶猶新,但轉眼他們就在公眾麵前擺出另一種姿態,實在令他驚惡不已。喬對歐華盛公司大發雷霆,斥責他們肆意傷害洛熙的名譽。歐華盛公司連聲道歉,態度之恭謙誠懇再次令喬驚訝。
歐華盛公司在娛樂界是航空母艦級的大公司,他對他們發火雖然是出於對洛熙的保護,可是依然時刻掌握分寸,不敢真的惹怒他們,沒想到歐華盛公司似乎確實深抱歉意。
喬放下電話,翻看這桌上各家報紙的相關報道,對洛西說:“歐華盛已經作出道歉和讓步,並且在所有的媒體都發表了正式聲明,你的麵子已經做足,怎麽樣?現在是你風風光光回去的時候了。”畢竟《戰旗》的導演,劇本演員陣容,拍攝,資金都是頂尖之選,歐華盛公司的實力也非常之強大。洛熙的笑容漫不經心:“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我不回去,他們要怎麽收場。“一切應該都是歐辰幕後操縱的,他厭惡自己的命運再度被歐辰掌控在手中,仿佛自己是螞蟻,而歐辰可以隨意支配他。五年前他沒有能力與歐辰一較高下,五年後的他完全可以擺脫歐辰的陰影活得很好。所以,當他明白是歐辰在歐華盛背後操縱時,雖然不恥於歐辰用這種陰險得伎倆來對付他,可是他刀也想看看如果他離開《戰旗》劇組,歐辰該怎麽收場!
《戰旗》如果失去他得出演,必定暗然失色,再加上長期支持他的無數影迷的抗議,票房收入和口碑一定慘不忍睹。他將會冷眼看著,歐辰這樣的舉動最後傷害的究竟是誰?!洛熙拒絕重回《戰旗》劇組的態度使得歐華盛公司和喬都有些慌了。《戰旗》的前期已經投入很大,失去了洛熙就意味著凡是涉及到他的鏡頭都需要重拍,而洛熙在電影中的出境率幾乎達到百分之八十!
喬顧慮的確實另一方麵。他可以理解洛熙不悅的心情,但是惹怒了歐華盛,後果也許是他們無法想象的!歐華盛公司在娛樂界的影響力十分巨大,從影片投資到唱片發行,從眾多的電影院線到數量驚人的連鎖音像店,再到對各媒體隱形的控製力,如果惹惱了歐華盛公司,不僅僅是《戰旗》這一部電影,今後在其他方麵的發展也可能會遇到很大阻力!
而且《戰旗》陣容強大,會使洛熙事業再登巔峰!並且,如果堅持退出,歐華盛公司可能會要求洛熙賠償由此造成的一切資金損失,那個數字勢必非常驚人!不同的考慮,同樣的想法,歐華盛公司和喬都努力地勸說顱息,希望他改變想法,重新投入《戰旗》的拍攝中。
雙方都找了許多洛熙的朋友,圈內德高望重的前輩們來勸說調和,最終甚至請出了星點經紀公司的幕後老板,也就是昔日將洛熙正式引入娛樂圈,被洛熙視若大哥的夏老板。不知夏老板同洛熙說了什麽,第二天,洛熙同意回《戰旗》劇,但是條件視歐辰必須召開新聞發布會親自澄清《戰旗》換角風波,並且對他的演技做出公開評價。歐華盛公司震驚!眼看事情有了轉機,洛熙竟然公開這種難以接受的條件!歐辰少爺向來不喜歡在媒體前露麵,又怎麽可能為了區區一部電影的演員問題而親自召開新聞發布會呢?
誰知令歐華盛管理層更加震驚的視——歐辰聽到這個消息後,隻是噙著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淡淡回答:“我接受他們的要求。”
新聞發布會如期召開。麵對無數記者和閃光燈,歐辰和洛熙坐在發言席裏。或許是因為剛剛大病初愈,歐辰的麵容略顯消瘦,眼底愈發冰綠,渾身散發出的貴族氣息也愈發倨傲強烈。在攝象機鏡頭前,他平靜地對洛熙的演技進行了肯定,並且宣布《戰旗》將重新投入拍攝。
應記者們的要求,象征著事情已經圓滿解決,歐辰和洛熙起身握手。
閃光燈的璀璨星海下。
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凝視著歐辰,洛熙輕笑,眼底有種妖嬈的霧氣,仿佛是憐憫戰敗的俘虜;歐辰回視他,也淡淡地笑了笑眼神沉黯幽深,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第二天,各報滿版都是關於《戰旗》重新進行拍攝的新聞,洛熙與歐辰在新聞發表會上握手的畫麵幾乎出現在所有的媒體上。經過幾番波折,原本已經是焦點的《戰旗》更加引人矚目,所有人都期待著它的上映,也期待著洛熙在這部影片中的表現。
洛熙沒有看到這些報紙。
淩晨4點他就坐在化妝間裏了,化妝師、服裝師給他做出完美的造型,然後就進入了緊張的拍攝。因為中途暫停了這樣一段時間,要趕上映檔期的話就必須加快速度,從上午到中午到晚上,洛熙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一場戲接著一場戲地拍,其中有幾場導演已經滿意了,但是洛熙仍舊要求重來,他希望自己的表現不僅僅是不錯或者很好,而應該是出色得令人震撼!
雖然《戰旗》的幕後老板是歐辰,這讓他心有芥蒂,可是他不會消極怠工,也不會故意表演得不盡如人意而使票房失敗。聲譽是屬於他自己的,洛熙很清楚這點。隻要是他的作品,既然打上他的名字,就一定要以最完美的狀態呈現出來,而不管他自己曾受到怎樣的待遇。
他會讓世人驚歎於他在《戰旗》中的演出,用自己的出色表演來擊碎前段日子那些滑稽的指責,也給歐辰沉重的打擊。
歐辰……昔日那樣倨傲自負的歐辰被迫在新聞發布會上麵對世人肯定他,想到歐辰那是沉黯的眼神,洛熙心情忽然好極了。似乎,有種幸福的氣息,仿佛生命中的那些不幸逐漸在遠離他。
或許人生有悲喜的定數,而屬於他的悲劇已經上演完畢,屬於他的得幸福正在慢慢展開…當拍攝間隙接到夏沫的電話,聽到她說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在等他時,洛熙抬頭望著窗外的藍天,微笑。上天原來真的是公平的,拿走一些東西,就會送還一些東西,而這次,上天終於將他最想要的給予了他。
結束一天的拍攝後,天色已經漸晚。潔妮去停車場取車,洛熙回化妝間卸裝,一路上劇組其他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都熱情的同他打招呼,他也笑著與他們寒暄閑談幾句。這個拍攝場景是模擬古代,特意為《戰旗》搭建的,古式雕花浮繪的長廊,一扇扇精美的木窗,走廊的盡頭有一間磚屬於他的私人化妝休息室,非常僻靜,要折過去才能看到。此刻正有發型師在裏麵等他卸裝。
夕陽西下,滿天彩霞溫暖的撒下,洛熙微笑的掏出手機,打算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再過半個小時左右他就可以到家了。轉過彎,前麵就是是他的化妝間。然而——一道黑色的陰影斜長地映在地麵上……手指頓住,沒有按下號碼,洛熙怔了怔,順著那個影子看過去,目光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金紅色的晚霞下。
歐辰雙手撐著雕花欄杆,出神地望向滿天彩霞。漆黑的頭發,冰綠色的眼睛深如寒潭,晚霞的柔光中,他的五官卻好象籠罩著深冬的冰雪,冷漠倨傲的氣息讓時間猶若都定格了。聽到腳步聲,歐辰轉過頭來,淡淡地打量洛熙。
空曠的長廊裏。
微紅的霞光。
洛熙和歐辰對視而立,氣氛古怪而僵硬,兩人都不說話,仿佛在比較誰更能忍耐。
終於還是洛熙先打破了僵局,他懶洋洋地將手機放回口袋裏,回應般地淡淡打量歐辰,說“沒有前戶後擁的隨從們,所謂的‘少爺’看起來居然這麽普通。”
歐辰談漠地站著,就像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嘲弄。
“你來幹什麽?”
洛熙已不耐煩跟歐辰再耗下去,以前的恩怨他不想再去糾纏,隻想緊緊抓住手中終於來到的幸福。如果可以,他希望“歐辰”這兩個字與他的生命再無交集。
“探班。”
歐辰淡淡地說。
“哦?探我的班?”洛熙似笑非笑地說,“怎麽,難道《戰旗》這麽重要,需要勞駕你親自到現場盯著?對於歐氏集團,《戰旗》的投資難道不是微不足道的嗎?”
“今天拍攝順利嗎?”歐辰的聲音裏聽不出絲毫情緒。
“……”
“是否有遇到問題?”
“你想所什麽?”
“劇組的人員對你友善嗎?”
洛熙依舊沒有回答,反問他:“你今天這麽悠閑嗎?”
歐辰的出現必然有其原因,探班這個借口太過滑稽。他和歐辰或許是天生的敵人,如果不是為了戰鬥,絕不會出現在彼此麵前。
晚霞中。
歐辰背倚雕花欄杆,手腕上的綠蕾絲隨風輕揚。他望著洛熙,冷漠的麵容忽然流露出一抹憐憫,就像是在可憐一個冰天雪地裏沿路乞討的孩童,口氣裏隱約有種施舍的味道:“以後如果拍攝過程中出現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他竟轉身打算離開。
方才歐辰眼中閃過的……
是憐憫嗎……
洛熙怔了怔,然後唇邊突然綻放出一朵如盛夏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他對著歐辰的背影說:“昨晚新聞發布會上真是難為你了。那是你第一次當眾道歉吧?”
歐辰的身影站定。
他緩緩轉過身來,沒有任何被激怒的神情,眼中的憐憫之意反而更加濃厚,仿佛冰天雪地裏那可憐的孩童正在伸手向他討要吃食。
他平靜地對洛熙說:“你——似乎有些誤會。”
“什麽?”洛熙皺眉。
今天歐辰所有的反應幾乎全都出乎他的意料,他忽然隱約有種不安的預感。歐辰凝視他,緩慢地說:“你對於《戰旗》來說微不足道,你對於歐華盛公司來說微不足道,你對於我來說——”
他對洛熙淡淡得笑了笑:“更加微不足道。”
晚霞如血,洛熙的瞳孔漸漸抽緊,嘴唇卻益發鮮豔起來,有種妖豔的美態。
他輕笑著說:“原來,微不足道的我竟然可以令得歐辰少爺失去尊嚴,在世人麵前對我低下高貴的頭顱,這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歐辰平靜如水眼底幽暗深邃。“你以為,我是為了你?”
洛熙的身子僵硬起來。“一切隻不過視一筆交易。有人來請求我,求我放過你……”
歐辰言猶未盡地收住,空氣裏仿佛突然彌漫起令人窒息的白霧。
半晌,洛熙失聲輕笑:“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你是否相信,我並不在意。”
歐辰低頭看向手腕上飛舞的綠色蕾絲,唇角淡淡地染出一抹溫柔,“隻是他她答應了我的條件,我也會實現她的要求。”
那個雨夜……滂沱的大雨殘忍地將過往血淋淋地撕開,就像一道傷疤,汩汩地流淌著鮮血不肯凝固的傷疤,隨著時光的流逝卻愈加新鮮的傷疤。
他和她……
是兩個世界了嗎……
再也回不去了嗎……
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底的絕望,仿佛視烈性的毒酒,一點一點將他的心腐蝕焚燒,卻無法昏厥無法死去,隻能清醒地任痛苦漫無邊際地燃燒……泡沫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