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林與商年有幾分相似的眼眉微蹙。

剛剛還以為這個上田中稔也是麵冷心善的,還好他把大嫂的心聲全部聽完了。

他原本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旁人陷害,現在扯出這麽多人來不足為奇。

如果大嫂的心聲是真的,這件事是他們順水推舟還是有意為之?

商年狹長的眼眸半眯著,他原本以為這是針對商家的陰謀。

這麽看來…

難道真的是因為一個職位,就做出這種事?

不都說是幹淨的象牙塔嗎?

想著,他的胸膛不由溢出一絲嗤笑。

上田中稔和一鬆健太郎?聽著是R國的人。

這時。

商年的助理譚浩推門進來,在商年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商總,王倚雲的弟弟王岩,現在已經前往醫院。”

而此時,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

一名年輕的女孩躺在病**昏迷不醒,原本就清瘦的臉上此時更是憔悴。

在她身邊聚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田紅口中說的,從R國來的腦科專家小沼康平。

因為商家的原因,醫院已經給王倚雲換到了單人間,現在院長更是帶著專家團隊前來查看病情。

其中就有來自華國的徐之恒。

他來自華國的中醫世家,從小就刻苦學習家傳的中醫知識。

哪怕現如今中醫沒落,他還是堅持以中醫懸壺濟世。

終於在他的努力下,將中醫的理念帶進了D國最好的醫院,並不是每一次患病都需要動手術才能治療。

之前不少患者脫臼在西醫必須動手術才能治療,他隻要稍一出手就能直接出院。

因此,哪怕他來交流的時間不長,也在醫院有了一席之地。

也打破了國際上對於中醫療效很慢的固有觀念。

在徐之恒看來,醫學也是一門技術,隻有用的人多了才能更加精進。

在了解病情之後,徐之恒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可以為她進行針灸,用針灸的方式將她腦部的出血點控製住,並且可以將顱內殘留的淤血清出來。”

確定看診方案之後,隻見他將一根根銀針插入女孩的身體。

旁邊幾個金發碧眼的洋醫生小聲地議論著:“這就是神秘的東方醫術?隻要這樣操作就能把顱內的瘀血化開?”

“好奇怪的手法啊,明明受傷的是頭部為什麽要把這麽長的針插在身上?”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沒有聽過我們業內的小道消息嗎?我們國家元首之前也是顱內有血塊,本來要進行開顱手術了,手術成功的概率很低。就是這位徐醫生,通過施針治好的。”

一旁的小沼康平滿臉的不屑。

關於針灸這項技藝,最精妙的典籍已經被他們家族收入囊中。

而他研習了多年,都沒有能夠掌握好針灸這項技藝。

因此,小沼康平對於華國的傳統醫術有著很深的仇怨,他認為自己要不是在針灸的學習上耽誤了時間,現在在國際上的地位還能再進一步。

至於什麽通過針灸就可以避免動手術,這肯定是徐之恒自己塑造的人設。

……

王岩剛趕到醫院,就直奔姐姐的病房而去。

王倚雲的病房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麵對這麽一群金發碧眼的洋醫生,他未免心生緊張。

看到人群中那個黑色頭發的身影,王岩忙抓著他的手焦急詢問:“醫生,我姐姐怎麽樣了,她能醒過來嗎?”

小沼康平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毫不客氣地開口道:“你要找華國的醫生,他正在給你姐姐治病,但他能不能治好我就不知道了。”

王岩微微一愣,鬆開了那人的手。

已經從他生硬的英語口音中聽出來了,這是一個R國人。

另一邊。

徐之恒全神貫注,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將一根根銀針從那女孩身上收回。

王岩這才穿過人群,看到姐姐的身影。

見他收針,王岩滿臉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姐姐的病情怎麽樣?她還能醒過來嗎?”

徐之恒看著他稚嫩的臉龐,輕歎一口氣。

“我已經盡力了,隻是…人體頭部的構造非常的精密,她雖然現在沒有醒過來,以後還是有蘇醒的可能。”

王岩二話不說“噗通~”往地上一跪,眼眶已經通紅,開口道:“醫生,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姐姐,她還這麽年輕她不能出事。”

徐之恒忙伸手要將男孩扶起來。

王岩豆大的眼淚狠狠的砸在地上,卻不願意起來。

自己能為姐姐做的事情太少了,他原本以為自己高考之後就能給姐姐減輕一點負擔,沒想到…

徐之恒行醫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可是這個女孩還這麽年輕。

他也實在說不出,按照目前的情況,能通過手術穩定住病情,後續能夠哪怕他來治療也隻能提高王倚雲存活的可能性。

至於能不能醒來,這全靠命了。

小沼康平見狀,輕蔑一笑開口嘲諷道:“我都說了,華國的醫術傳承早就斷了,隻有我們R國的傳統醫術才得到良好的傳承,而我學習傳統醫術多年,所以我有資格說一句,針灸能治的病十分有限。”

“這華國的醫術更是早就已經被時代淘汰,根本沒有嚐試的必要。”

“徐醫生隻能治療一些頭疼腦熱,頂多就是幫人正正骨,他誇下海口通過針灸就能把患者腦部的瘀血化開,這簡直是兒戲。”

“他在病人身上紮了這麽多針,最後得出的結論與我判斷的完全一致,如果出了什麽事情,由誰來負責?”

徐之恒臉色鐵青,卻又無言以對。

小沼康平已經是享譽國際的腦科專家,他自詡學習傳統醫術多年,深知其中的弊端。

也是因為他的存在,徐之恒對於中醫的推廣經常受到限製。

這時,田紅和薑鐵二人匆匆趕來。

田紅單手叉腰,破口大罵道:“你們在做什麽?誰允許你們對我們家雲兒擅自治療,你們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王岩剛剛被徐之恒扶起,對上兩人他毫不客氣地開口道:“是我讓徐醫生治療的。”

田紅沒有注意到王岩在這,突然聽到他的聲音不由一愣:“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