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跑車駛出高速之後,我緩緩將油門鬆開,車速在平滑的路麵上逐漸減緩。

窗外的夜景色仿佛也隨之慢了下來。

閃爍的霓虹燈透過擋風玻璃,斑駁地灑在秦夢瑤的臉上,為她那張因興奮而微微泛紅的臉頰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張龍,你太厲害了,”秦夢瑤眼裏閃爍出興奮之色,對我充滿了好奇與崇拜,豎起大拇指說,“今天上午,我掉進江裏之後,以為自己要死了,你卻在湍急的江流中將我從死神的手中奪回來;

“今天下午,在文龍集團公司的會議室裏大顯身手,讓公司裏那幫老家夥對你俯首稱臣;

“今天晚上,你又將前來追殺我們那十幾個的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那場景簡直比電影還要刺激;

“你說你沒有駕駛證,開車的技術卻比我還好,車開得比我還快,我都差點以為我們真的飛了起來。

“你到底還要給我多少驚喜?”

秦夢瑤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

我一臉認真地說:“對我來說,真正的驚喜不是我能夠給你展示多少英勇或才華,而是能夠守護好我身邊的人。

“現在,我的心裏隻想著藍欣的安全,這些所謂的‘驚喜’,在沒有找到她之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當務之急,是盡快將她從那幫歹徒手裏救出來,不容有絲毫耽擱。”

秦夢瑤急切地問:“你想怎麽救她?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盡快行動。”她的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焦急與不安。

大概是因為愛屋及烏的原因吧!

由於藍欣是我的小媽,秦夢瑤對她的安危自然是十分的關切。

“唉,”我歎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說,“我先給她打電話,看一看能不能聯係上她?”

說著,我緩緩將油門鬆開。

蘭博基尼跑車優雅地滑行至路邊,穩穩停下。

我迅速掏出手機,撥打藍欣的電話。

然而,手機裏反複播放著那機械而冷漠的聲音: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敲擊在我的心上,讓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難道虎哥那小子不信守承諾,沒有把藍欣放了?”我的心猛地一抽,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不甘。

忽然,我想起自己將光頭強等人打傷後,奪過他的手機跟綁架藍欣的劉虎通電話過後,儲存了那家夥的手機號碼。

於是,將那個討厭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電話通了。

手機裏傳來了劉虎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你他媽的誰呀?”

我怒聲罵道:“我是你大爺,我問你,我小媽藍欣是不是還在你手裏?”

聽出我的聲音之後,劉虎立即用了一副討好的口氣,問:

“哦,原來是張龍張公子啊,有什麽事情需要我為你效勞?”在調查到我的身份和背景後,劉虎對我非常客氣。

我厲聲吼道:“少他媽的廢話,我問你,我小媽現在在哪裏?”

劉虎不無討好地說:“我已經讓人將她送回病房了?怎麽?你沒有見到她?”

“你說的是真的?”我驚聲問。

劉虎回答說:“當然,你都把我那幫兄弟放了,我怎敢不信守承諾呢?”

我有些不解地問:“那我打電話給她,她的手機怎麽是關機的?”

劉虎建議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你先去醫院看看?”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我用一副威脅的口吻,說道,“如果我在病房裏見不到她,我就去掀翻你們青龍幫的老巢!”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話也不過大腦,即使我再能打,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青龍幫上千號人,就是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把我淹死,如果這些人對我輪番上陣,我不被累死,也得脫層皮,更別說搗毀他們的老巢了。

然而,我救藍欣心切,隻好豁出去了。

大話,誰還不會說?

然而,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劉虎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嗬嗬地說:

“張公子說的是,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手下,他們安全將藍欣女士送回病房了沒有,你稍等!”

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隨後,我深吸一口氣,猛地一踩油門。

蘭博基尼跑車如同被釋放的猛獸,瞬間爆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仿佛是與夜色共舞的黑色幽靈,穿梭在霓虹燈交織的繁華大街之中。

我兩眼緊盯著前方。

我不能,也不願再讓任何疑慮和猜測占據我的思緒。

隻有親眼見到藍欣,確認她的安好,我才能讓自己的心徹底放下。

腦海中已經無數次預演過即將麵對的場景。

不管是不是劉虎精心布置的陷阱,我都已下定決心,義無反顧。

這份決心,源自於對藍欣的深深關切。

她不僅僅是我父親的女人,更是這個世界上最能給予我溫暖與慰藉的親人。

她的生命對我來說,比任何財富、任何地位都要重要得多。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油門。

蘭博基尼如同離弦之箭,劃破夜空,向著市人民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

我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微微顫抖,那是緊張與急切交織的情緒在作祟。

但我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因為我知道,無論前路多麽艱難,我都必須去,我必須見到藍欣,確保她的安全之後,才能放下心來。

坐在副駕位置的秦夢瑤不停地向我寬慰道:“別急,說不準是藍欣阿姨的手機沒電了,她正在病房裏等著我們呢!”

鈴鈴鈴!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劉虎的電話。

我放慢車速,將電話接起來。

電話裏再次傳來了那個討厭的聲音:

“張公子,我已經確認了,他們已經安全地將藍欣女士送到了市人民醫院住院部10樓3號病房裏!”

在得知藍欣安然無恙的消息後,我那顆緊繃得幾乎要斷裂的心弦,才終於得以稍稍鬆弛下來。

但這份釋然,卻又被一層淡淡的憂慮所籠罩——

畢竟,我隻是聽了劉虎的一麵之詞。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隻有親眼見到藍欣,我心裏才踏實。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掛斷鍵。

這一刻,仿佛也按下了心中那份焦躁與不安的暫停鍵。

電話滑落掌心,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藍欣為何會選擇關機?難道不知道我很擔心她嗎?”這個念頭如同藤蔓般纏繞著我的思緒,越纏越緊。

我加大油門,冒著闖紅燈的危險,駕駛蘭博基尼跑車,沿著夜深人靜,逐漸冷清的大街,朝著市人民醫方向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