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雪已經不在下落了,或許這最後一場冬雪即將過去,寒冷的北風還是那樣沒有規矩的到處肆虐,凍的路邊路人直縮脖子。可是在一個房間裏,寒冷卻無法侵入。

這是一個裝修的比較古典的房間,大約不到三十平米,房間的暖氣開的很大,讓人絲毫都感覺不到這是冬天,加上略帶橙色的燈光,感覺特別的溫暖和溫馨。

邵瑩在床上幽幽的醒來,擰了擰模糊的眼睛,望了望自己的周圍,腦子似乎有些迷糊。

自己怎麽會在自己的房間?這是她醒來問自己的第一句話,過了一會兒似乎還是沒有辦法找到答案,索性拍了拍自己腦袋,暗說自己老糊塗了不記得了。

她掀開被子,走下床,拿起放在旁邊寫字台上的鬧鍾,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依稀的記得自己在看到謝龍生的時候還是下午兩點左右,怎麽自己一下子就睡了八個小時,這是近一年半來從沒有過的事情。

她暗自好笑,伸了伸懶腰,覺得自己的精神不錯,放下了手中的鬧鍾,向著門口走去。

“篤!篤!”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邵瑩很自然的回了一句。

“媽,你醒了吧!我進來了。”門外響起了謝龍生的聲音。

邵瑩聽到,馬上跨出一個大步,打開了房門,“啊生啊!進來吧!”

謝龍生看到給自己開門的母親,最近沒有笑容的他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媽!你睡了一下,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是嗎?老了也不知道怎麽就乏了睡著了。”

“胡說,您怎麽會老呢?”謝龍生看到母親那唉聲歎氣的表情,心裏隱隱作痛。

“好了,啊生說正事吧!我知道你是個有大能力的人,你覺得你姐姐這次還有救嗎?”邵瑩說完擔憂的盯著謝龍生看。

“媽,這件事你就不要太操心了,我和龍組的幾個長老已經商量分析過了,我老姐近幾年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你兒子我現在的能耐大著呢?一定可以救出老姐的。”謝龍生拍著胸脯保證著。

“這是真的嗎?你姐姐現在不會有事?”邵瑩像是撿到寶一樣的抓住謝龍生的衣袖。

“是的媽,我保證!”謝龍生一字一頓的信誓旦旦。

“那就好,那就好啊!”邵瑩的臉色也難得的露出了微笑,“哦對了,我現在得去看看韻兒,她這一年半來都是我照顧的,我怕龍組的傭人照顧不好。”說完就站起身來。

“媽,你就坐著吧,韻兒哪裏就交給我去吧!我也可以看看她的傷怎麽樣。”謝龍生馬上一把拉住自己的母親。

“這樣啊!要不一起去吧!”邵瑩說完又想站起來。

“好了,媽你就休息吧,你可要知道你兒子現在本領通天,你要對你兒子有信心,再說我給韻兒醫治的時候,可能會有什麽巨大的動靜,到時你去了我還要擔心你,你這不是讓我分心,害了韻兒嗎?”謝龍生又再次的拉住了邵瑩。

“這樣啊!好吧!那我明天過去看她!你可一定要醫好韻兒,她可是因為救我才這樣的。”邵瑩說著說著眼淚就開始打圈。

“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說完謝龍生輕輕的拍了拍邵瑩的手就轉身出去了。

邵瑩望著謝龍生出去的房門,雙手輕輕的合在胸前,似乎在祈禱著什麽。

謝龍生走出了邵瑩的房間後,整理了下思緒,來到了陳韻兒的病房。

望著這張美麗的臉,謝龍生心裏頓時百感交集,有對自己拍檔的關心,有對美女的憐香惜玉,有對她救自己母親的感激,但更多的卻是痛,他不明白這痛到底是了為了什麽。

過了良久,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把這個弄不懂的問題拋在了一邊,慢步走到陳韻兒的旁邊,伸出一隻手,牽起了陳韻兒那如蔥般玉手,強大的神識鋪天蓋地的向陳韻兒探了歸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房間異常的靜,靜的可以聽到謝龍生的呼吸聲,隨著神識的深入,謝龍生的臉上表情也慢慢的凝重起來。

他知道陳韻兒的這次傷真的太嚴重了。他甚至開始對這個美麗的女子產生了佩服。

這佩服不僅是因為陳韻兒在生死關頭的挺身而出,更是因為她竟然在這般嚴重的傷勢之下還能保存著這微弱的生命。

他很清楚,陳韻兒的內部都沒有完好的了,四肢、胸口多處骨頭粉碎,肝、脾、心、肺、腎。胃、腸都已經破裂,當然這一切對於謝龍生來說,太容易醫治了,他完全相信隻要玉、漿露一出,這些都是輕鬆解決,可後麵的傷他就沒有把握了,甚至都不知道怎麽救治。

首先,陳韻兒的意識已經昏迷了,她整個靈魂似乎處於自動保護狀態一樣的封閉了,這不像靈魂昏迷,她是因為沒有修煉到了元嬰期,靈魂不能出鞘逃生,所以隻能憑借著本能反應讓靈魂進入了自我封閉狀態,隔絕了與外界的溝通,就像一個收到驚嚇的小孩一樣,躲在角落裏不敢出聲。

其次,她全身經脈都已經破壞了,使修真者的身體不能有效的與外界靈氣保持通暢,從而不能自動的調氣進行自動的修複養傷,因此現在的陳韻兒可以說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一切修複都得靠最原始的方法——用消化係統來進行捏去營養,可是她的一切內部器官都已經損傷。也就無法來完成身體的恢複。

最後,似乎羌雲戰的那一拳是有針對性的,他造成了陳韻兒的最棘手的傷勢,那就是陳韻兒丹田中的金丹破碎了,這修真者的金丹,可是孕育了修正者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真元力,更是金丹期修真者儲備戰鬥力的倉庫。

它的破碎造就了龐大的真元力外泄,這要是經脈完好的話,或許還可以通過經脈進行與外界的疏導,可是陳韻兒的經脈早已經破壞的一塌糊塗,這樣外泄的真元力無法得到有效的疏通,慢慢的就在丹田裏開始積累。

結果,丹田越撐越大,等到了現在,一年半的時間在已經是丹田的承擔極限了,要是再不救治的話,怕是陳韻兒就要被撐爆丹田斃命了。

看清楚了陳韻兒的傷勢,謝龍生心裏犯難了,他不是沒有想過直接用玉、漿露給陳韻兒服下,可玉、漿露的靈氣他可是清楚的很,要是給陳韻兒這個經脈破碎的人服用,相信不到半刻時間,陳韻兒本就危危可及的身體立刻就會撐爆。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謝龍生在病房裏來回踱步,突然靈光一顯,“有了!”謝龍生一拍自己的腦袋,從寰宇戒指裏拿出了一塊青色的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