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震驚的看著玄溟,玄溟自來到大堂之後,便隻動了五次手。他清楚的記著。然而這五次手,真正對他們下手的,也隻有兩次,而這兩次,卻要了他兩位師弟的命。他驚恐,他震驚和不可置信。那個曾經被他追得自能躲在魔教的小水仙,真的是此刻噙著笑,卻讓他們躲無可躲的人麽?

“不,這不可能!”赤精、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兩位師弟,在看著滿室的天雷。那追得他們無計可施的天雷,再次睜大著眼,看著玄溟。

“該你們了。”玄溟淡淡的噙著笑,對著廣成子三人淡淡的露出了這麽一句話。很平淡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對普通朋友聊天。可是這麽一句話卻讓他們驚悚。正因為玄溟說得太輕巧了,輕巧得像是在喝一杯水一樣的容易。若是之前,他們一定會嗤之以鼻,不會相信。可是在看到玄溟輕鬆的殺了他們兩位師弟之後,他們不得不感到害怕,感到毛骨悚然。

十二金仙是什麽人,兩千年前的封神一役都不能讓他們如何,哪怕是被消了三花,散了五氣,他們依然得以安然無恙。可是今天,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個修行才二十幾年的小水仙手中。哪怕他們都知道,這小水仙和他人不同,地位本元都大大的要比他人高些。可惜,他們依舊不可置信。

玄溟握著石槍,仔細的擦拭著染了鮮血的槍頭,直到幹淨了,才再次將整個大堂看了一遍,殷郊兀自和敖燁鬥成了一團。敖燁的道行在前一陣子有所突破,殷郊此刻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再過上數十招,隻怕也隻有輸得份兒。他笑笑,不再理會殷郊。隻是看著玉鼎,勾唇露出一抹微笑,道:“就你了。”

他留著赤精、子和廣成子自有用處,此刻玉鼎才是最無用的。自然玄溟不想留著他礙眼。他對著玉鼎的一笑,已成了勾魂奪命的一笑,笑得讓玉鼎驚悚,笑得讓玉鼎懼怕。他閉了閉眼,握緊了手中的斬仙劍,對著玄溟道:“淫、魔休要張狂!”

玄溟不理會玉鼎的嘶吼,隻是將石槍輕舞了一圈,向著玉鼎送去。石槍槍頭對著的另一番,便是玉鼎的心髒。

“師弟!”

“師兄!”

整抵擋著萬千天雷的廣成子和赤精、子一聲驚吼,起身向著玉鼎撲去,玉鼎驚慌,握緊著斬仙劍,想要抵擋玄溟的一槍,可是,待到他想要舉起劍的時候,才發現一絲絲的天雷,正糾纏著他,將他四周的空氣抽空,擠壓著他,讓他難以動彈,讓他不能呼吸,讓他渾身酥麻,全身無力。

他恍然,原來,真正讓他兩位師弟送命的,是布滿了整個大堂的天雷。他看向玄溟,不禁震驚的想到,他究竟是什麽時間布下的局?是在最初祭出石槍的時候?

他不清楚,他隻能毫不保留的催動著全身的靈力。十二金仙的靈力道行,是恐怖的,特別是毫無保留的催動起來的時候,饒是天雷在纏人,在玉鼎全力催動靈力的時候,還是不得不鬆懈了一下,讓玉鼎得以機會,全力閃動了一下身形,躲開了要命的一槍。可惜此刻的他,早已不是玄溟的對手。隻是躲開這一槍,便讓他艱難無比。

玄溟咧嘴,對於這一次落空,他也沒有任何的異樣表情。哪怕是小小的失望一下,也沒有。他心中清楚得很,剛剛對付黃龍真人和太乙真人,是出其不意。而且黃龍真人和太乙真人是他們五人中,最弱的兩個,要對付他們,自然不會太費力。可是,玉鼎不一樣。除了老大廣成子,玉鼎在十二金仙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就算是靈力大漲,也不敢要求能將玉鼎一招擊斃。

想要對付玉鼎,確實要比對付前麵兩人麻煩得多。玄溟接住一招不中,再次回來的石槍,又是一槍劃向玉鼎,這次石槍沒有離手,隻是萬丈的雷芒自石槍中迸射而出,向著玉鼎攻去。

槍芒的速度要比石槍快得多了。玉鼎在萬千的雷電的糾纏下,行動受製,本來動作便不麻利,怎麽可能還能躲過速度快如閃電的槍芒?他隻聽得一聲“哢嚓”聲,那槍芒便如閃電一般,在他頭頂落下,期間,他還聽到一聲轟然雷鳴,雷聲巨響,隨著槍芒在他的耳邊響起,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渾身酥麻一片,接著全身就像落入了針窯一般,一個個細細長長的銀針,在淩虐著他的皮肉,他的脛骨。而後,渾身像是落入了火堆中一般,灼傷的痛楚,再次襲向了他。

“啊!”

他痛呼,而後才明白,他被雷劈中了,那雷,便是玄溟手中石槍所發。

“師兄!”在越過萬千雷電之後,赤精、子才終於趕到了玉鼎身旁,首先便是將手貼著玉鼎的背後,一股強大的靈力循著玉鼎被灼傷的經脈送了進去。那靈力在此刻的玉鼎看來,便是大伏夏裏的一股冰冷的甘泉。讓他灼熱難耐的經脈大大的解了渴,瞬間舒服了許多。

廣成子呀在這個時候趕到。五行旗陣早已對玄溟不起作用了,他收回番天印,震驚的看了玉鼎一眼,指著玄溟喝斥道:“玄溟,你使的究竟是什麽魔法妖術!小小年紀便和你那師父一般,嗜殺邪魅。果真丟了我們道教的臉!”

“你說什麽?”玄溟目光一冷,以往如冰的目光在這個時候,變得青紫光芒閃耀,像是一個蓄滿了天雷的兩個深洞,深不見底!怪異的眼神嚇得廣成子指著玄溟的手一抖,本來還想繼續罵下去的話一個激靈居然全部忘光了。隻能瑟瑟道:“我說你嗜殺邪魅,好不要臉!”

“哦?哼!”玄溟挑眉,眼中帶著不屑和諷刺,卻也不去反駁,隻是笑道:“輸了便想耍嘴皮子了麽?多說無益,還是乖乖受死吧!”

廣成子對於此刻的玄溟無疑是懼怕的,站在雷電群中的玄溟,眼含無數天雷的玄溟,都大大的超出了他的認知,雷,哪怕是對於他們修道逆天的人來說,都是不常碰觸的。哪怕是現在,妖靈的修煉,還是三不五時的要麵臨一次天劫,天劫是修真界的一個劫數,度得過的妖靈能有多少?十個之中隻怕便要去了八個。

而他們這些拜在名門下的修道之人,哪怕能免了這些十人就要去九的天劫,麵對天雷,依然是驚恐而無能為力。

天雷,代表的是天威。就像是做了逆天之事的人,在超出了星界能夠忍受的範圍,依然也要受到嚴厲的天罰,受了天罰的人,能有幾個能活下的?

因此,若是小小的一片天雷,他們還能憑著高超的道行,對付過去,可是像玄溟這般大手筆的一次釋放出了這麽多的天雷,他們也無法對付了。

站在天雷中的玄溟,也一下子成了無法超越的天。看著看著,廣成子差點便要腳軟了,他咬咬牙,撐著舉起了番天印。番天印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強光亮如明日。可惜在那一絲絲的天雷麵前,卻突然奇異的暗淡了下來。青紫色的天雷,在金燦燦明晃晃的番天印中,醒目刺眼異常。

玄溟看著廣成子手中的番天印,石槍一劃,那些糾纏著玉鼎和廣成子他們的天雷便突然棄了廣成子,向著玄溟湧去。在玄溟身前,匯成了一個小小的雷球。

大堂的屋頂,早已經在那一槍天雷的爆炸之下,被掀起毀去。這個時候,赤精、子等人才得以發現,早在不知什麽時候,屋頂的上空,已經聚滿了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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