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沒有了。”虜二回想了一下當時的事,微低著頭回道:“爺你引走那群人之後,阮魔尊便去了密室,到此刻還未出來。”
“哦?去了這麽久?他當時是直接去的?”
“不錯,他看著爺您遠去之後,便去了密室。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嗯。”玄溟明白的點了點頭,讓虜二先下去休息了之後,便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品茶沉思。看來,他又去閉關了,這回莫斯又會給他傳授什麽功法呢?
玄溟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感受著薄茶的香濃和回溫的淡雅茶香。嘴角舒服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熟悉的人,便能從他微微笑彎了的眼眸中看出,那是一抹算計的微笑。
他這一回來,隻怕明天阮析潼便要出關了吧?而且,那四個老頭明天一定會召見他吧?
夜深了呢!他繼續抬起手臂,把手中的茶一口喝完。一個翻身坐到了床上。但卻沒有躺下休息,而是盤膝閉目,一邊沉思了起來:“混沌鍾還沒有醒,此刻能保命的法寶除了食日珠便隻有那隻剩下一次可以使用的銀色小斧了。”
是了,他似乎還有一件法寶被他給遺忘了。想到這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副白玉般晶瑩剔透的玉鐲。可惜,小巧玲瓏的鐲子上,卻布滿了一絲絲裂縫,可以看出,這玉鐲隻怕壽命不長了。
然而,玄溟卻清楚的知道,這隻是表象而已。這是他得到的第一件法寶,還是初次見到通天時,通天送與他的唯一一件法寶。那時候因為想要法寶而不得的他,可算是欣喜了很久,在東海的那些無聊時光,也將這玉鐲研究了個透。
然而,讓他失望的便是,這玉鐲看著好看,卻無甚大用。這玉鐲,除了能幻化出景象,隔絕一些聲音之外,他一點別的用處也沒有。除了看著將碎欲碎卻依舊堅固無比的外表外。也因為這樣,他才漸漸將這玉鐲給淡忘了。
玄溟把玩這玉鐲,突然覺得這看似無用的東西,哪天或許還真能幫他一把也說不定。這麽想著,他又將玉鐲收入懷中。慢慢又閉上了眼,邊打坐邊想著明天所要應付的事情去了。
果然便如玄溟所料的一般,第二天天剛亮,虜二便敲門報告到阮析潼自密室出來了。玄溟笑笑,沒有說什麽,才洗漱完,便有人來請到,說阮析潼有請。這不禁讓玄溟鄙視起來了,心中嘲諷道:“真心急。”
可是嘲諷歸嘲諷,他還是溫潤的笑著,讓小廝帶路。
見到析潼,玄溟第一眼便覺察出了析潼的不同。若說前些天的析潼還是張揚犀利的,那麽此刻的析潼,便如斂了一切光芒的老人一般,沉穩而精光內斂。卻比起以前更要讓人覺得他強悍了。而,他身上卻也因為這樣,變得更加吸引眼球了。
至少,玄溟此刻便覺得站在他麵前負手而立的析潼身上,似乎帶著一用吸人的力量,能攝人心魂。想不到短短十數天的功夫,他竟強悍如此。他能感覺得到,這個時候的析潼,更難對付了。至少多了一份沉穩的他,要想在激怒就更難了。
他搖搖頭,對於以前數次讓析潼自他手下逃脫感到可惜。白白錯失了那麽多次斬殺此人的機會。感覺到玄溟入內,阮析潼轉身看了玄溟一眼,目光沉了沉,很快便自玄溟身上移開,並不多做逗留。隻是張口嘲諷道:“沒想到那麽多人都殺不了你,看來你的命真的很長啊。”
“哪裏哪裏,不比阮魔尊要來得長,來的精彩風光。”玄溟擺擺手,止住了身後就要跟入來的虜二,也嘲諷道。阮析潼冷哼,意外的沒有接話追究。玄溟對著身後的虜二又道了句:“你先回去,不比等我。”
虜二回了聲,轉身走了,這時析潼才道:“跟我來,大長老要見你。”
玄溟淡淡的點了點頭,抬起步子慢慢的跟著析潼入了大堂正麵前那塊刻著猙獰魔王的屏風之後。果然,在腦中突然的一陣恍惚黑暗後,他和阮析潼再次踏上了那一塊七拐八彎的隧道中。
“又是不一樣的一道隧道!”穩了一陣恍惚的心神後,玄溟不禁咬牙暗歎。來了這麽多次,果然每次都不同。這不可能吧?玄溟不禁想道:“連山也就這麽大,若真每次都不同,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便是四大長老不在連山,或者這一道隧道是往空中搭建的。可是若真要在空蕩蕩的半空中搭建一條這樣的隧道,豈不是等於給四處搜尋他們的天界天神暗示,他們在哪?可若不是,那麽便隻要一個可能了……”
那便是這一切隻是一個幻境。
可這也不對,如果隻是幻境,為何他和亦瀟來來往往這麽多次了,卻沒有感覺出來?還是說,那四大長老的法力,真有那麽高,能製造出這麽似假還真的幻境?
一邊沉思著,阮析潼帶著玄溟推開了隧道盡頭的一閃石門。門內,便是四大長老的閉關密室。
四大長老早已在等著玄溟。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金烏是否真的被毀,可從他們的神識可以再次靠近西海一事便可看出,神禁被破了一半了。雖然他們心心念念的便是要毀去金烏,可是毀了金烏最終的目的,也隻是為了破那個隔絕了他們家主子的神禁罷了。
此刻神禁被破,他們又還豈會關心金烏在哪?被毀了沒?
這次的收獲,對於他們還說是巨大的,比玄溟死不死一事,還要重要得多。於是玄溟平安回來一事,他們也不再計較,隻想找他問個清楚,那天發生了什麽事,金烏是如何被破的。
見到玄溟,欣喜若狂的三長老首先站了起來,一指玄溟,狂喜道:“玄溟,你立了大功,老夫要獎賞你!”
準備躬身行禮的玄溟一愣,僵在了半空,愣愣的看著喜色盈、滿正副老臉的三長老,又看了看其他三個注視著他的三大長老,不禁擺出一副驚愕的模樣,受寵若驚道:“三長老此話怎講?”
三長老虎目圓瞪,虎著臉中氣十足道:“玄溟,你就不要推辭了,你立了大功,今天我便要打賞你,說,你想要什麽?”
“這……”玄溟一副驚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欲言又止的抬頭看著莫斯。莫斯也明顯的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道:“玄溟,聽老三的,便不要多做推辭了,不過,你要和我們講講,那天西海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說著,莫斯微眯雙目,一股不同於剛剛還帶著微笑鼓勵的眼神自眼中爆發,冰冷陰森的襲向了玄溟,很明顯,他是要告訴玄溟,希望玄溟老實回答,否則,他不會讓玄溟好過。
收到了莫斯的警告,玄溟誠惶誠恐的謝過了莫斯和三長老,躬身對著莫斯等人行了個禮,才道:“那天在下閑逛到了聖地,卻突然見到阮魔尊正欲那那十數個孩子修煉,在下不忍便和魔尊打了起來。卻不料不知從何竄出了四個昆侖的人。欲要拿下在下。在下自是不肯讓他們得手,一番爭鬥,卻來了兩位巫族之人。在下鬥不過他們,便想要逃走,哪知邊躲邊逃,居然便到了西海。”
“到了西海,在下已經身負重傷,無奈之下,便拿出了食日珠,想要拚一拚,可是在下也不清楚究竟除了什麽事,才拿出食日珠,他們便自己動了起來。往西海海底去了。在下正以為我命休矣的時候,那西海便開始滾了起來,炸出了一股強猛的水流……”講到著,玄溟突然停了下來。
四位長老正聽得專注,衝動的三長老沒有等到玄溟接下來的話,不禁追問道:“那然後呢然後怎麽樣?”
玄溟歎息,很是窘迫丟人的底下了頭,不好意思道:“然後在下便暈了過去,等到醒來時,已被西海的海水衝出了好遠。那追殺在下的人也早已不見了。在下開始覺得奇怪,後來發現金烏被毀去了。便想是他們發現金烏出了事情,回去告知他們的主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