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意味深長的盯著那三顆食日珠一會,才緩緩問道:“狄煜,你對這事怎麽看?”
“這……”狄煜沉默了一會,才遲疑道:“這或許可信。畢竟玄溟此刻身有混沌鍾,他若想保得混沌鍾,隻能尋一方能保得了他的勢力。通天截教被滅,他還能保得了玄溟多久?在天界,元始、女媧可是對著這混沌鍾虎視眈眈,他要想保得混沌鍾,也隻有尋找我們的幫助……”
“可是,我們也想得到混沌鍾!他加入我們魔教,這不是羊入虎口麽?”三長老忍不住皺眉道。
“這……”狄煜一愣,啞口無言。對啊,我們一樣想要得到混沌鍾。玄溟就不怕我們動手殺人麽?
“或許是因為我們不曾急切逼迫過他。要知道玄溟可是在天界走投無路了。”亦瀟一甩袖,將手負於背後,徐徐道:“他不過也是拚著一絲的希望過來罷了。”
“罷了,現在討論這個也沒什麽用,這幾天他也算是老實。既然三顆食日珠已經到手,便是讓他留下又有何妨?”莫斯心中已有打算,卻沒有說出,隻是擺了擺手,道。
老大一發話,狄煜他們也就不再議論了。倒是門外的玄溟,透過擋在了門口的那層無色光波,深深看了亦瀟一眼,勾起了嘴角,眯了眯眼。這時莫斯又道:“狄煜,你去準備一下,盡快趕往西海。那件事不能再拖了,此次若是失敗,自己想辦法解決吧,不必再回魔教了。”
狄煜臉色一變,卻也隻能澀聲回了句:“是。”
出了密室,狄煜看了看等著門外的玄溟,臉色更冷了。可是這事,又怎麽能怨玄溟?去西海那事,早就注定隻能是他,不是麽?他苦笑一聲,抬步往外走。留下亦瀟和玄溟一步步跟在了他後麵。
“爹爹,亦瀟叔叔!你們出來了?”剛回到大堂,一道黃色的身影便如那百靈鳥一般,雀躍的撲了過來,隻是那靈動的眼睛,溜過他們身後時,卻不禁失望的暗了暗。然後,她再次見眼睛投向了玄溟,帶著希望和詢問的眼神,讓玄溟不禁心下一動,響起了她早上對著自己絮絮叨叨的一番話。他苦笑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根本沒有時間詢問。
果不其然,那帶著希望的眼睛,又再次暗淡了下來。玄溟歎氣,人家心裏根本沒有你,你又何苦如此惦記?
接下來這幾天,玄溟一邊在注意著狄煜的行蹤,等著狄煜動身前往西海,一邊又無奈的麵對著那兩個女人的糾纏。想起這個,玄溟不禁苦笑,別人被兩個女人圍繞著,那該會是一件榮幸之至的事吧?可惜他卻是無奈之至啊。
每天,他要頂著狄靜的幽怨眼神出出入入不說,還要三番兩次的接受呼延錦兒挑釁式的比鬥。若能放開心情的比一比倒也不錯。可惜對著一個女人,無仇無怨的,他還是下不了手去收拾一個女人。隻能每次都恰到好處的贏她一招半式。這下好了,人家倒真沒完沒了了。每次碰麵就是一副不屑極其看不起的眼神冷冷的盯著自己,然後架子一開,便是要和他挑戰,非要把上次打輸的那一場贏回來。
玄溟雖說真很想露個破綻,輸上一次,換個清靜,可是,每次還總是情不自禁的贏上了那麽個一招半式。然後盯著呼延錦兒不甘的眼神,背著狄靜幽怨的目光,風風火火回到自己的房中。若不是他每天都要出去探一探狄煜的行蹤。他還真想呆在房中不出去了。女人,惹不起啊。他也沒心情去哄好她們。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一開門他便看到了抱著長槍守在門口的呼延錦兒。那冰冷的眼光比起深秋早晨的寒霜,還要寒上三分。玄溟嘴角抽搐,對著呼延錦兒裂開一抹微笑,打著招呼道:“錦兒姑娘,找我?”
呼延錦兒鄙視的眼光一掃玄溟,猛地退後兩步,長槍一揮,喝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很好,這次倒是很幹脆!玄溟無奈一笑,對著呼延錦兒攤了攤手,聳聳肩痞笑道:“錦兒姑娘,咱們這幾天鬥來鬥去,也打了不少場了,你也沒輸我也沒贏,這鬥來鬥去的,又是何必呢?”
“呸,你這叛徒,我早晚要將你趕出魔教!”呼延錦兒神色一冷,衝著玄溟嫌惡的呸了聲。玄溟眉頭一蹙,凝了凝眉,一會才嗤笑道:“嗬嗬,那麽還請錦兒姑娘解惑,什麽是背叛?何以見得玄溟便是叛徒了呢?”
呼延錦兒被玄溟這一笑,弄得不禁愣了愣,一會才麵色一白,長槍指著玄溟一舞,冷然道:“無恥叛徒,還敢狡辯,你堂堂天界之人,加入魔教不是叛徒是什麽?還有,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入我魔教,可有何圖?”
“嗬嗬,何以見得我便是天界之人?我又什麽時候成了天界的人了?我玄溟一直以來,不過是散仙一名,入了截教,在天界也不過是邪教一個,哪曾被歸入天界過?而我玄溟,倒也不曾做過什麽對不起截教的事,算得什麽背叛?還是你以為,我玄溟老老實實在天界任人宰割,才算是不背叛天界,是個忠心耿耿之徒?”
“狡辯!”呼延錦兒什麽時候聽過這等說法?半響她才擠出一個詞。瞪了玄溟一會,她咄咄逼人道:“通天身為三清尊神,怎麽不是天界之人了?東海玄清聖母身為聖水之主,不也是天界任命的?不也是天界天神之一?你身為玄清聖母之徒,又怎麽不是天界之人?”
“嗬嗬,姑娘對玄溟倒是很是了解啊……可惜你也該知道,天界無法任命調令三清尊神,也就是說,三清尊神,不歸天界管轄。玄清聖母,也不過散仙一個。得到的也隻是個小小的封號罷了。而我,可是連個封號也沒呢。”說著他對著呼延錦兒俊朗的綻開一抹微笑,在呼延錦兒不服的想要開口之前,阻了她的話兒,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我們修道之人,畢竟和凡間不同,天界沒教育過我,更沒養過我。我忠的,隻有養育過我的兩位師父。而如今,我也不曾背叛過他們,你說,我這叛徒之名,從何而來?”
“你!強詞奪理!”呼延錦兒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道。
“嗬嗬。”玄溟大笑,笑彎了的眼睨了呼延錦兒一眼,調笑道:“那麽我問你,你可是不會背叛魔教?”
“本魔使自然不會背叛魔教!”呼延錦兒長槍一揮,篤定道。
“你很恨天界?”
“哼,天界那群偽君子,殺我父王,辱我母後,此仇不共蓋天!”
父王母後?玄溟神色一動,卻也不去深思,隻是笑道:“那若是有一天,魔教歸順了天界,你歸不歸順?”
“這不可能!”呼延錦兒瞪圓雙眼。
“我說的是‘若是有一天’!你隻管說,你歸不歸順。嗬嗬,其實你心裏是不會歸順的,對否?可是若是不歸順,便隻能背叛魔教了?”
“那不一樣!”
“不錯,這是不一樣。不過,你看上方……”玄溟神色一凝,指了指那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正色道。呼延錦兒一愣,也跟著抬頭看去。玄溟道:“看到了麽?那是一片虛空,這一片虛空中,存有無數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星界。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魔教將要歸順其他的星界,你歸不歸順?”
“這……這怎麽可能?”呼延錦兒愣怔了一下,突然皺眉瞪向玄溟,喝道:“你莫要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更不要損壞魔教的名譽,否則本魔使定將你……”
玄溟隻是定定的看著氣憤的呼延錦兒,勾起嘴角嘲諷一笑,打斷呼延錦兒的話,隻是問道:“若是真有這麽一天,你歸不歸順?歸順了,你便是背叛養育你的星界,不歸順,便是背叛了你一心想要效忠的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