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隨意控製混沌鍾,或許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混沌鍾自我靈智過高,不聽從他的指令。這個念頭一起,他也才恍然到,一般想混沌鍾這般的先天至寶,年月久遠,隻怕靈智不會輸於他們這些人。
於是他大膽的想到,如果那鍾魂擁有自我意思呢?
之後,他想到了東皇太一,紅蓮說東皇太一曾告訴他,東皇太一不是鍾的主人。那麽不是鍾的主人卻能使用混沌鍾的,還會是什麽?何況,他找不到任何一絲關於東皇太一收服混沌鍾之前的記載,也就是說,他那時候或許還不能脫離混沌鍾鍾身。
這個猜想雖然大膽,可他還是問了出來。而東皇太一的默認,也說明了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確。這不得不說,東皇太一的默認還是讓他震驚了。猜想歸猜想,可事實還是讓他有點難以接受。像東皇太一這般曾經風靡一時,稱霸一方的人物,他又怎麽會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鍾魂?又怎麽會乖乖的尊自己為主人?
這也不怪,他難以操縱混沌鍾了,原來還真不是他靈力不足的原因啊。他苦笑了一聲,問道:“隻是我感到奇怪,為何你肯尊我為主人?”
“你以為我想麽?讓我尊一位比我小上數十萬年,功力連我一層都不到的人為主人,你以為我會同意?可是不同意又能如何?”東皇太一也苦笑一聲。玄溟奇道:“為何?”東皇帶著傲氣恭敬的語氣徐徐道:“其實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東皇一生隻有一個主人,現在我主人要我忠於你,我就是再不情願,也隻能保護好你,你放心罷。”
主人?玄溟不禁眉頭一皺,東皇還有主人?會是誰呢?難道是女媧?不,這也不可能。可是還有誰值得東皇如此效忠的?玄溟沉默著把星界中值得考慮的人想了個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東皇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卻也不打破,隻是笑笑。他深信,那個人,誰也不會想得到。
可惜,玄溟又笑了笑,徐徐道:“可是盤古大神?”
什麽?東皇一驚,玄溟又幽幽笑道:“如果不是,那我可想不出還有誰能讓你堂堂妖皇東皇太一如此忠心耿耿的了。”
“可是盤古大神早已死了。”東皇太一一陣沉默,許久才從牙尖擠出這麽幾個字。玄溟笑道:“那又如何?難道他死了,你就不能再效忠他了麽?”
“嗬嗬,確實,主人便是不在了,我也隻會忠於他一個。”東皇豪爽一笑,讚歎道:“你倒是敢想別人不敢想之事。”
“這算別人想別人不敢想的?”玄溟嗬嗬一笑,又道:“我找你來是問問,魔藍之晶是什麽?現在在哪兒?”
“紅蓮那小子去找你了?”東皇一愣,便想到了這個,繼而他沉默了一下,又問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來魔教究竟是想幹什麽?”
“也沒幹什麽,就是對魔教聖地很好奇。”玄溟嘿嘿一笑,問道:“不知東皇對那血海了解有多少。”
“那裏是當年天魔逃離的地方。”東皇想了想才道:“當時我和通天兩人最終將那群魔頭逼得無路可逃,終於最後將他們困在了這南方連山中,哪曾料到,那其實隻是他們的一個陰謀。一路將我們引到了這裏,他們好一次圍殺。血海是連接他們血羅魔界最近的一個路口。當我們到達了這裏之後,大量的天魔再次湧出。一場混戰將原本剩下的一點天神巫兵殺得幹幹淨淨。最後,我和通天也是無奈,要想保住星界,我們隻能奉上了所有的靈力。”
“所以你用了那繁星閃爍?通天也動了誅仙劍陣?”玄溟接著道,而後又道:“就是那次,通天靈力全失,肉身被毀?你也元氣大損是麽?可是我不明白,既然那次大戰這麽嚴重,為何三皇不出手?”
“那是一場浩劫啊。”東皇歎道。“他們也是不敢出手,畢竟當時血羅魔界的魔皇也沒有出手。他們怕魔界背後還有陰謀。當時來的隻是魔界血羅王子和四大魔將,而真正魔力高深的卻一個也沒來,不得不讓他們懷疑。可是結果,驅除了血羅王子之後,他們也才發現,魔皇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
這麽說,血羅王子算是私自行動了?玄溟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卻也沒有深思,隻是笑著問道:“那麽若是神禁被破,這裏便是天魔入侵的入口了?”
“是的。”東皇點了點頭,又道:“那魔藍之晶,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麽,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魔教的人便是以這東西聯係魔界的。”
“那血羅王子身旁有四大魔將是吧?是現在魔教的四大長老?”
“不錯。當年血羅王子留下這四大魔將,為得便是希望有將一日能卷土重來。可惜那四大魔將藏得太深,雖知道他們就在連山,可惜我們的人不管如何搜尋,卻總是尋找不出他們的蹤跡。”
“是因為那魔藍之晶?”
“嗬嗬,你倒是敏感!這樣的事,也能聯係在一起。不錯,正是他們手中的魔藍之晶,隻要他們不想現出蹤跡,那魔藍之晶便能讓他們在這個星界中消失無蹤。”
玄溟沉默,這麽說,他是別想找到那四個老頭的了?那麽找不到,也隻能等他們來找自己了。玄溟倒是不怕他們不來找自己,既然魔教大長老能三番四次想要他加入魔教,那麽他一定是有值得他們利用的價值。不過……玄溟想了想問道:“不知妖皇大人可認得那個魔教右聖使?”
“那個亦瀟?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人,不過他不會是魔教的人,估計也是那個門下安插的探子吧?那個小子道行不錯,行事作風倒也算是磊落,比起那些見不得光的探子手段要高明的多。”
玄溟緘默無語。心下卻在算計著,這亦瀟究竟會是誰安插在這裏的探子。此刻這星界中,也就分成了五股力量。通天和妖族是一個,元始的昆侖道教是一個,女媧是一個,魔教一個。剩下的便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天界和佛教了。
而根據數天前亦瀟和赤精、子的對立來看,亦瀟估計不會是昆侖的人。那麽是女媧?還是其他?想不清,他也就先放一邊了。隻是想著明天得再去一趟血海才行。或許能看看那個陣法會在血海擺上這麽個陣法,估計會有些什麽收獲吧?
然而第二天一早,這數天沒人光顧的房間,卻終於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敲得很是急促,一點也不像那一直照顧著玄溟飲食起居的那個小廝。玄溟皺了皺眉頭,擺起了一副笑臉,打開了那被敲了個不停的紅木門。
“是你?”玄溟本來保持著的微笑瞬間變成了苦笑,他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一臉不耐的黃衣女子。
這黃衣女子自然便是魔教的公主狄靜,狄靜狠狠瞪了一眼玄溟,大搖大擺的入了房門,往圓桌旁的太師椅一坐,盯著玄溟眼也不眨。
麵對這胸大無腦,卻又會擺架子惹事的女子,玄溟一點被女人注視的自豪感也無,隻覺得頭大無比。他也看了狄靜一眼,歎道:“有事?”
“有事!聽說你加入了魔教?”狄靜肯定的點了點頭,疑惑道:“聽說你之前可是處處和魔教作對啊?不怕被報複麽?”
“嗬,我可是你們大長老找來的,他們不敢動我,我怕什麽?”玄溟自得的一笑,將身子慵懶的攤在了太師椅上,笑看著狄靜,等著她的下文。果然狄靜把嘴一撅,不滿道:“誰說的,呼延錦兒就敢,她最恨天界的人了,而且她可看不起叛徒了,你背叛天界來到魔教,隻怕她都討厭死你了。嗯,她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你可要小心點。”
“哦?她會怎麽讓我難過?”玄溟樂了,笑彎了的眼睛看著麵前因為撅起小嘴也變得粉嘟嘟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