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意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將葉言末護在自己懷裏,靜靜聽著腦海裏的警報聲。

【警告!警告!若宿主不選擇返回,係統將在一個小時後強製執行!】

突然她眸色一深,看向葉言末的脖間。

“這是怎麽了?”

“沒事,我沒事。”葉言末哽咽著,摸了摸謝知意的臉,見她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碼頭上槍聲不斷,曾玉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督軍!是屬下的疏忽。”

炮火連天,曾玉躲在掩體後一邊回擊一邊道。

謝知意背靠著牆,從懷裏取出一張圖紙來遞給葉言末。

“末末,出去把這個交給你師傅。”

葉言末接過一看,正是之前那份建築圖紙。

“這些被標出來的地方不單單是改建的地方,還是埋了炸藥的地方。你現在走,把這個消息帶給張大夫她們。”

葉言末一驚,看著謝知意不敢相信。

“妻主,我想留下……”

“末末!徐家和汪家為首的人聯合了東瀛人想要炸掉滄州,你明白嗎?”知道了這樣一個秘密,那些人不會放過她。今晚要麽是這些東瀛人死要麽就是她亡!

葉言末眼中湧出淚來:“那你怎麽辦?妻主,你怎麽辦?”

增援的人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到,葉言末不放心她。

“末末!”情急之下,謝知意厲聲道。

葉言末看著她愣住,兩隻眼眶發紅,謝知意見他這幅模樣,心中刺痛,放軟了聲音:“聽話!走!”

謝知意親了親他脖子上被掐出的印子,低聲在他耳邊道:“若是我還活著,我就去找你。若是……那你便去南城,找宋女士!”

葉言末攥著她的衣角,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妻主,我,我等著你,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

謝知意沒應他這句話,在槍炮聲中喊曾玉:“曾玉!”

“在!”曾玉立刻應聲。

“你護送先生離開,務必保證先生安全。”

“督軍,我……”曾玉剛想說什麽。

謝知意便道:“服從命令!”

“是!”曾玉神色嚴肅,咬了咬牙抓起葉言末的胳膊往外衝。

碼頭還沒有被合圍,曾玉將葉言末送上車。

目送葉言末走了,曾玉卻沒有上車。等著的另一輛車上警衛員催促。

“曾副官,上車吧!”

曾玉握著槍的手緊了緊,抬眼對上那士兵的眼睛:“你們走吧,我是督軍的副官,我不能把督軍一個人留在那兒。”

說完她立刻轉身,原路返回。

吉普車上,葉言末攥著手裏的紙頁,將它揣進衣服夾層放好。

車子開的飛快,葉言末抹去倆上的淚,轉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碼頭。

深夜裏,街道上沒有一個人。葉言末敲響了醫館大門,張大夫獨自一個人住在這裏,匆匆穿了衣服去開門。

“師傅。”葉言末聲音中還帶著哭腔。

吉普車上的士兵見葉言末下車便開走了。張大夫見葉言末眼皮紅腫,脖間是掐痕,神色恍惚,以為他怎麽了,趕緊讓人進來。

屋內,葉言末將一切說完後。張大夫看著手裏的紙頁神色深沉。

“師傅?”

“小末!你留在這裏,師傅帶人去碼頭。記住了,要是天亮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去南城,找上次見過的那位宋女士!醉春樓的王掌櫃知道怎麽找她。”

說完,張大夫將紙頁折好,重新遞給葉言末,起身就要走。

“師傅,我也去。”

葉言末起身,攔在張大夫麵前

“你……”張大夫握住他的肩膀:“你聽話,回去。”

葉言末搖頭,紅著眼睛:“大帥要我來傳遞消息,我傳出來了。

又頓了頓道:“師傅,你是攔不住我的。”

……

北碼頭上的槍戰響了半晚上,謝知意一槍將徐玲爆頭後,身後傳來援軍的聲音。

【嘀!嘀!嘀!】

一陣警報聲在謝知意腦海中響起。

【危險!危險!開始強製返回!】

“噗!”

耳邊不知道傳來誰的喊叫聲,謝知意的意識逐漸陷入一片黑暗……

清晨,碼頭上的戰火已經停歇。到處是染了血的屍身。

葉言末跪倒在麵目全非的屍體旁,顫著手拿起她軍裝口袋露出的懷表。

懷表裏麵是一臉拘謹的他和滿是笑意側頭看向他的大帥!

“妻主?!”

葉言末拿著懷表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三日後,曾玉帶著人將建築圖上標注的地方通通徹查了一遍,將所有炸藥拆毀。

那日援軍來了之後,碼頭上的那些人全部被圍剿。正當曾玉以為沒事了的時候,卻發現大帥被炸藥波及,已經流血過多而亡。

這幾日先生強撐著身體辦理了督軍的後事便在房間裏一直沒出來過。聽傭人說,他這幾天連飯也沒吃幾口。

“先生?”曾玉敲了敲臥室的門。

等了許久,門才被人打開。葉言末一身喪服,紅腫著眼睛,臉色慘白。

“曾副官。”

“先生,您吃點東西吧!”曾玉有些不忍的看著他消瘦的身體。

葉言末頓了頓,點頭:“好!”

兩個人下樓,葉言末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曾玉歎了口氣道:“滄州這邊的事兒已經結束了,我打算帶著姐妹們去南邊加入宋女士她們。”

葉言末沒反應。

“這也是督軍的意思。”

她跟督軍都是組織的人,這事兒她們早就商量好了。

“嗯!”

葉言末點點頭。曾玉這才發現他烏黑的發間夾雜著幾根銀絲。

“先生!你……”曾玉聲音一哽,心內說不清什麽滋味。

先生如今才二十出頭啊,就有了白發!

“我也要走了。”葉言末手裏握著一塊懷表不斷的摩挲。

“你去哪兒?”

“也去南城,跟我師傅一起走。”葉言末聲音沙啞:“我聽說戰場上缺軍醫,我醫術還行,也想去幫忙。”

曾玉剛想說什麽,見他眼中一片死寂,終究閉了口。

半個月後,葉言末跟著張大夫離開滄州坐了車一路去往南城。

華國與西洋戰爭全麵打響後,葉言末跟隨軍隊一路北上……

“老板,您還要再看嗎?”蘇特助拿著一麵顯示屏給謝知意。

謝知意吻了吻旁邊葉言末的發頂,憐惜的將他抱緊。

“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啞著聲音問,她在這個世界死亡的太過突然,給她的末末留下了不小的傷害。

“1001是初代係統,本來就不穩定,這次突然發生錯誤,我們沒有辦法隻能強製性的召回您的意識。”

好在老板沒事!蘇特助長出一口氣。

“現在呢?1001怎麽樣了?”

“已經在修複中,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