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梁王妃的孩子百日,幾大部落聯合起來為兩個孩子進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祈禱活動。

這也是感念這幾年來,林敏兒和梁王為東京作出的建設。

梁王和林敏兒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人群裏穿梭,接受了百姓們最誠摯的祝福。

那一刻,不管是林敏兒還是梁王,眼眶都是濕潤的。

當初來到東京隻是為了太子能夠更好的繼位,可後來他們也是用心的治理這裏,如今看到了成效,說不驕傲是假的。

可是離他們要離開的日子也不遠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大虎小虎兩個孩子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一般的雙生胎孩子基本上都長得很相似,甚至說是一模一樣。

可是大虎小虎卻好像一個是林敏兒的,一個是梁王的孩子。

大虎長得略微發黑,小虎白嫩白嫩的,大虎沒眼之間長得像梁王,小虎則更多的向林敏兒。

有過一個孩子的經曆之後,梁王也知道在孩子小的時候對著他們讀書,是沒有什麽用處的,所以對於這兩個孩子,梁王和林敏兒都采取了放養的態度。

梁王整日要忙著完善東京軍隊的駐紮任務,而林敏兒則繼續開展她的農田計劃。

不久之前,林敏兒提出了梯田修建蓄水池,已經達到了初步的成效。

正好趕上了秋收,去年他們收集了一批高產的水稻,現在是驗證結果的時候,病重的張大人撐著病區來,到了田野間,親自看著人稱重。

誰能夠想到有朝一日水稻的畝產量竟然能夠達到七石。

張大人高興的暈了過去,太陽落山才清醒過來。

醒來之後又到田野裏轉了一圈兒,精神竟然好了起來。

晚上還和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就在他家人以為他已經要好了的時候,第二天一早發現人已經斷氣了。

林敏兒聽到這個消息很是悲傷。

張大人到了東京之後,沒少幫林敏兒擴展農業方麵的版圖。

他是在一年前診斷出患了重病,當時歐陽澤和林敏兒也想盡了不少的辦法幫他治病,可是都沒有什麽效果。

如今人就這麽走了,實在是世事無常。

林敏兒親自為張大人舉辦了葬禮,有不少百姓都來歡送張大人,眾人按照張大人生前的遺願,將他埋在了試驗田旁,也算是了去了他生前的一樁願望。

梁王發現連著好幾日,林敏兒的情緒都不高。

“還在為張大人的死難過呀。”

林敏兒搖了搖頭,她拿出了張大人生前所撰寫的筆記,上麵全都是關於如何提高畝產增加糧食抗旱的一些記錄,雖然有些記錄看上去不符合科學常識,但是一個人能夠記錄這麽多的內容足以見得他很厲害了。

“就是覺得張大人可惜了,以他的功勞封個爵位都是綽綽有餘的。”

可結果朝廷隻是給了百兩的安家費,實在是讓人心寒。

“張大人隻不過是司農寺的一個官員,就算他種出了可以讓天下百姓無饑餓的糧食,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在朝廷諸位成功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林敏兒也知道,朝中的大人一向看不起司農寺,雖然都是朝廷官員,可一個是種地的,一個是管事的,怎麽可能看得上。

可仔細想想,如果沒有司農寺官員的努力,這麽多高產的糧食種子怎麽可能種得出來?

所以林敏兒不光是為張大人不值得,也是為整個司農寺不值得,明明他們做的事情是,為了百姓為了千秋萬代呀。

“我想為張大人撰寫一本傳記,再將他記錄的這些關於播種的知識寫下來,將來若是能夠流傳後世也是一件好事。”

梁王按住她的手,“你想好了就去做本王一定會支持你的,不過千萬別累著自己。”

林敏兒感動的點了點頭。

大虎小虎比他們的姐姐小的時候要鬧騰的多,唐晚晚也隻是在哭了尿了,拉了的時候哭,可是這兩個孩子哭就好像是鬧著玩兒似的。

一個孩子哭了,另外一個孩子也一定會哭,而且哭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林敏兒光是應付一個孩子就覺得頭大,更不用說應付兩個孩子了。

“也不知道唐晚晚在京城怎麽樣了?有沒有被人欺負?”

“你應該問她有沒有欺負別人,放心吧,有皇上和嶽父在,不會有人欺負她的。”

林敏兒一想也是,他們的女兒哪裏是肯被欺負的主。

唐晚晚不像其他執拗的孩子一樣,一味的一條道走到黑,有的時候也會小小的認慫,雖然認慫聽上去不好聽,但是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在乎。

而此時的唐晚晚打完了一場架。

宮裏所有讀書的孩子全都被罰站了。

唐晚晚和打架的對頭罰的最重要站夠三個時辰呢。

有些體弱的孩子不到一個時辰就暈了過去,到最後隻剩下唐晚晚一個孩子站在太陽底下。

皇上和大臣們商量完朝政,出來散散心,遠遠的就看到那個堅,挺的背影。

林國公一眼就認出了外孫女。

皇帝讓丁公公派人去詢問,得知打架的經過之後,皇帝笑了笑。

“天兒這麽熱,這孩子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曬壞了,朕看到這裏就可以了。”

書房的夫子本來也沒有想罰的這麽重,誰也沒有想到唐晚晚竟然真的能夠堅持三個時辰。

夫子讓唐晚晚回去寫檢討,唐晚晚卻咬定自己沒錯,而且一步都不肯挪動。

皇帝頓時感興趣了,不顧灼熱的太陽走到了唐晚晚麵前。

“福安,你這是想要鬧什麽?”

“皇伯父我這不是在胡鬧,有錯是應該罰,可是我並沒有犯錯,負責人就要罰我,我不服氣。”

“哦,難道打架不是錯嗎?”

唐晚晚理直氣壯:“打架也要分對錯,是她先打我的,我隻不過是還手罷了,難不成我們被打了還不能還手嗎?那豈不是要任人欺負了?”

皇帝搖了搖頭,“這丫頭的性子和梁王小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一些大臣們嘿嘿一笑,心裏卻想著和皇帝也挺像的。

皇帝看著執拗不肯認錯的唐晚晚心生歡喜。

“行啦,既然你覺得自己沒有錯,皇伯父就找人給你評評理,如果大家都認為你沒有錯,朕讓夫子向你道歉,但如果大家都認為你錯了,你就必須要道歉。”

這已經是給唐晚晚一個台階下了。

可唐晚晚去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沒有錯,即便大家認為我錯了,我也沒有錯。”

眾人不由得驚訝的挑起了眉梢,紛紛看向林國公。

這副打死都不認錯的樣子,真像是早年的林國公。

偏偏林國公沒有這個自覺,他隻是心疼外孫女兒,要站在大太陽底下。

“福安,這天實在是太熱了,你若是曬壞了,外祖父會心疼你的,不如去個涼快的地方再說好不好?”

唐晚晚猶豫著沒說話。

林國公站到她旁邊,“你要是不去,外祖父就陪你在這裏站著。”

唐晚晚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聞言也隻好妥協。

眾人隻好移動到了涼亭裏。

皇帝也說話算數,讓人叫來了刑部尚書,想要好好的斷一斷這樁案子。

聽到消息的孫祭酒也趕了過來。

他已經從夫子那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件事真的不能隻說是唐晚晚一個人的錯,不過皇上讓夫子跟唐晚晚道歉的行為也不可取。

裴智傑大膽的湊到了一堆大人裏麵,從竹筒裏麵取出了冰鎮的酸梅湯遞給唐晚晚。

唐晚晚也不客氣,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動作頗為優雅,很難將她和那個霸道的小女生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