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在誰都懷疑,所以他現在也不相信錢大人。
如果不是林國公有一個梁王女婿,皇帝真的很想將秘書監教給林國公,那樣的話他能夠輕鬆很多。
可惜林國公不同意,百官也不同意,偏偏又沒有一個能夠像林國公一樣本領出眾的人。
所以皇帝現在看他們都不順眼。
李尚書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給陷害了,心裏憋著一口氣:“陛下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臣建議查明真相之後應該抄家,將他們所有的收入都收獲朝廷來彌補朝廷的虧空。”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沒發表意見。
要說朝廷最喜歡抄家的應該就是戶部了,絕對不是傳說中的錦衣衛,因為錦衣衛隻負責幫忙,真正抄家統計的卻是戶部的官員。
皇帝也知道,最近李尚書愁苦的不行,戶部因為此次天花疫情,國庫一大半的銀子都給花出去了,也難怪他會如此的生氣,打上了抄家的主意。
雖然是在氣頭上,但是皇帝也沒覺得他說的有什麽問題。
事實上皇帝就是如此打算的,這些官員竟然連送往東京的物資都敢攔截,平日裏肯定也做了不少類似的事情,搜刮了很多民脂民膏,這些東西自然應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所以抄沒他們的家產不算過分。
有耿直不阿的禦史大臣站了出來,參奏李尚書取財不正,長此以往,戶部起不成了土匪了。
皇帝轉過身喝茶,似乎沒聽見,讓他們自己發揮。
李尚書看了一眼,轉頭就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禦史大臣給噴了。
這些人有罪,他們的所有家產都是犯罪所得,按照我朝律法抄家是應該的,哪裏算得上是不義之財,取財不正。
李尚書把從皇帝這裏受到的氣,全都一股腦的噴了出來。
老禦史被氣的不輕,險些吐血當場。
還是皇帝看出了端倪,及時的製止了兩人,可是這樣的結果更糟糕,老禦史大臣沒能夠將那口血吐出來,憋在身體裏,回去之後沒多久就病了。
事後李尚書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就連皇帝都不在意了。
風笑天等人順著奏折的線索去查,一路追查下去,發現所有送往京城的奏折,中途都要經過好幾個驛站,而其中有一個驛站距離綁架太醫的駐軍特別的近。
順著這條線查下去,風笑天等人發現在濱海城駐紮的海將軍竟然做起了土財主。
不止將整個濱海城占為己有,還在這裏實行了新的政策,甚至還實行了新的貨幣,當然這隻是小範圍的傳播並沒有傳播出去,可是私自打造貨幣已經是等同謀逆了。
直覺告訴風笑天,海將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劫送往東京的物資,畢竟誰都知道東京有梁王。
梁王和陛下的關係,兄弟之情天下皆知,如果一旦東京因為缺少物資出了什麽事,尋根究源,他一定好不了,而且海將軍能夠做到今天的位置,也一定不是蠢貨。
風笑天按住不發,將手頭上的證據全都收了起來,然後繼續深,入的調查。
結果發現,海將軍曾經在和東京人作戰的時候,坑殺俘虜被梁王罷免了官職,後來到了朝廷走後門托關係花了一大筆錢來到了濱海城做守城之將。
前段時間海將軍身邊多了一位幕僚,這位幕僚是朝廷的一位落魄舉子,因為在考試之前有人說他的文章是抄襲的,在考試當天還在他的包袱裏翻出了紙條,因此被取消了科考資格。
但是事後他一直申訴在身邊是被人算計了,不過像他這樣的寒門子弟,沒有出生背景衙門自然不會理睬他。
這位落魄舉子姓莊,在江南一帶小有名聲,還有學院曾經聘請他為老師,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帶著兩個徒弟遊山玩水去了。
去過不少的地方,也結交了不少的人,前段時間莊先生想要在濱海城落戶,因此結交了海將軍。
錦衣衛有莊先生的記錄,風笑天讓人找了出來。
從記錄上並沒有發現莊先生有什麽人品瑕疵的地方,但是在遊曆的這幾年,風笑天意外地發現莊先生結交的有朝廷大臣,還有販夫走卒,各行各業的人都有,而且……
“你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風笑天拿給白梧桐看。
“我怎麽覺得莊先生結交的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除了朝廷大臣販夫走卒以外,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結交一大批人,這些地方還都是朝廷的重要城鎮,如果說要遊學還有觀看風景的話,中間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可是他全都繞過了選擇的這些地方都是朝廷的重要城鎮,這絕對不可能是個意外。”
風笑天點了點頭,看著白梧桐說:“我懷疑這個莊先生是其他地方派來的探子,觀看他早年的經曆,發現他有憤憤不平之誌,可能因為他早些年的經曆使得對朝廷失去了信心,進而產生了報複的心理。”
白梧桐說道:“觀看此人底細的確是探子的最佳人選,不過他到底是不是探子是不是還有待考察?不能因為他的這些經曆就妄下結論,況且如果他真的是探子,又怎麽會慫恿海將軍攔截送往東京都護府的物資呢?他和梁王莫非有什麽恩怨不成?”
風笑天皺了皺眉,“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他早期您的經曆上,發動一切人手,務必讓他們調查清楚當年莊先生為何落榜,他說被人陷害之事到底是真是假,這裏麵都有誰參與,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楚。”
白梧桐點頭,“我親自去查。”
風笑天最信任的就是白梧桐,由他親自去調查固然是好,不過風笑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派他前去。
“這件事情交給五堂的兄弟去做吧,我有另外一件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心思縝密而且武功高強,我想讓你混到海將軍的營地裏借機打探消息,不過這過程可能十分的危險。”
“大人不必說了,我願意前去。”
風笑天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不過你一切切記要小心,海將軍這個人武功雖然不高,但也是上過戰場,見過血腥,並且你看如今整個濱海城提起他來都是畏懼頗多,他還能夠讓濱海城的事情不被外人道,也可見是個厲害的,所以你到他身邊之後,切記一定要小心。”
“大人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也請大人務必小心。”
風笑天點了點頭,隨即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感慨。
“也不知道表哥那邊怎麽樣了,雖說他是神醫,手上有不少治療疑難雜症的方子,可是他自己也沒有得過天花,萬一他得了天花該由誰去醫治呢?”
“大人放心吧,陰淳城那邊有不少的大夫,況且從這段時間陰淳城傳回朝廷的奏報來看,患病的人數在不斷的減少,說明疫情已經得到了控製,況且梁王還在那邊呢。”
梁王雖然不是大夫,但是他的名氣確實深,入人心,哪怕他不是大夫,但是有他作鎮,事情就好像一定會解決一樣。
而此時恰恰如朝廷看到的想到的那樣,東京都護府的天花已經大大的得到了控製。
雖然朝廷派來的太醫和醫療團隊被攔截到了路上,但是歐陽澤卻通過自己以及歐陽家的途徑號召了一大批醫者,前往東京都護府。
在這些人的努力下,天花疫情已經控製了下來,傳染的人數在不斷的減少,治療的人數在不斷的增加,約摸著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天花就能夠徹底的控製並且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