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梁王會讓我們幫忙嗎?”
“怎麽不會?雖說是王爺,可是我們這麽多人,如果加起來反抗他的話,他也沒有辦法,不管怎麽說,發現了金礦也應該有我們一份才對。”
“就是,不管怎麽說,也應該分我們一部分。”
大家議論紛紛,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往日裏最喜歡金銀珠寶的阿耳嘎族長卻在一旁負手而立,並不參與。
在他的旁邊還站著禿發族長。
禿發族長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你覺得朝廷會把這麽大一塊肥肉分給我們嗎?說白了,我們都是他治下的百姓,你見過有地方發現了金礦,會把開采出來的金礦分發給當地的百姓的嗎?”
禿發族長:“……”
阿耳嘎族長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旁邊爭吵的激烈的一眾人。
這一年多,他算是摸透了梁王和梁王妃的性子,跟他們硬著對著幹,一定不會有好的下場,如果跟他們好好的商談,客客氣氣的,他們也不會讓對方吃虧就是了。
這一次他們帶著東西和人來支援,梁王和梁王妃一定會記在心裏,哪怕是他們不提,日後兩人也會回報他們的。
即便不是金銀珠寶,也肯定是和錢財生存有關的,一旦鬧騰起來,把之前的那些情誼都給消磨掉了,那就隻能撕破臉,魚死網破了。
阿耳嘎族長才不想被這些愚蠢的家夥給連累,轉身就走。
他還是回去看看棉花種植的怎麽樣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今年起碼能夠賺上一大筆。
想想棉花帶來的收益,阿耳嘎族長覺得比在這裏守著要合算的多。
禿發族長本來就是湊熱鬧的,看到有人走了,他自然也呆不住了。
有幾個搖擺不定的族長,看到這兩個族長都走了,他們想了想,也不跟著參與了。
梁王壓根兒沒有將幾個小部落的族長放在眼裏,不過對於這些人在危難的時候提出的幫助,卻表達了感謝。
“王爺感念各位的恩德,已經上書給朝廷,日後會有朝廷在此修建功德牌坊,上麵會有各位的名字,當然,如果不在乎牌坊上麵的姓名,王爺也會根據你們捐贈物資的多少,予以你們一年或者兩年免除商稅。”
呂雲龍,根本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你們可以回去商量一下,看如何選擇,想好了再過來,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們登記的。”
就這樣,幾個悶頭一熱的族長突然被呂雲龍澆了一盆冷水下來,渾渾噩噩的走了。
當他們離開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們明明是來要金子的,怎麽兩句話就被打發了?
阿耳嘎族長聽說了這個消息,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阿那耶不解的湊了上來:“阿爹,你怎麽歎息了?”
“這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梁王這一手真的是太高明了。”
的確是挺高明的。
不過也就那樣吧。
阿耳嘎族長斜了一眼阿那耶,看得出來他沒有明白其中的關鍵,咳了一聲。
“你懂什麽?我們這些人現在不缺吃,也不缺穿,缺的是什麽?缺的就是名利。”
別看那些人咋咋呼呼的,說日子過不下去,但是誰手裏沒有餘錢。
他們缺少的是名和利,缺少的就是青史留名的機會。
梁王這麽做,恰恰就是將這個機會送到了他們麵前,就是讓他們在錢和名利之間選一個。
不管怎麽選,朝廷和梁王都不會吃虧的,當然了,他們也不會吃虧,可謂是三方皆贏的局麵。
消息傳出去,沒多久就有人紛紛的趕到了府衙外麵,出乎意料的是,大部分的人都是衝著留名來的,甚至為了留名,又捐贈了一批物資。
梁王不解的看向呂雲龍,呂雲龍上前解釋。
“是王妃的意思,王妃悄悄地讓人放出消息去,說牌匾上的名額是按照捐贈物資的多少來排名的,所以……”
所以這些人就爭著搶著想要排一個好的名額。
明明之前還哭天喊地的說日子過得窮,結果轉眼的功夫卻有錢了。
有的時候人有錢沒錢,還真是一句話的事兒。
馮夫琨和芮大峰聽說了這件事,也紛紛自掏腰包,每個人捐贈了一萬兩銀子,成功的訂上了牌匾上的兩個名額。
相比於其他的部落人,兩個人才算是真正的商人,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抓住了。
雖然沒有正式的和林敏兒合作,可是這些日子他們幫助救助勞工忙前忙後的,許多人對他們的印象也都改觀了不少,一萬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就是小數目,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可是這名聲卻不是能夠輕易賺的回來的。
況且他們覺得林敏兒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拋開梁王妃的這層身份不提,一定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商人,抱緊了她這條大腿,還瞅以後賺不到銀子嗎?
功德牌坊的事情還沒有影子,王玨平就收到了將近十八萬兩的捐款,甚至還包括了一批物資糧,是被褥什麽的。
庫房都要滿了。
“這是一點都不給我花金子的機會呀。”
王玨平苦笑著搖頭。
曾和貞正好都來了宵夜,“這是怎麽了?”
“還能是怎麽,不就是梁王和梁王妃幹的好事嗎?”
有了這批物資,別說是安頓勞工,就是把東南府糧食的產量搞上去,都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本來王玨平還想過一把花金子的癮,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曾和貞笑道:“有了錢不也是好事嗎?最可怕的是沒有錢。”
王玨平精神一振,“夫人說的對,有了錢當然是好事了。”
沒錢可是萬萬不能的,有了這筆錢,很多計劃不用等朝廷發放震災款就可以施行了,甚至在未來的幾年都不用憂愁,天災人禍了。
當然是大好事了。
可是為什麽這麽的讓人沒有成就感呢?
這兩個人把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他該怎麽辦?
金礦需要朝廷派人來接管,在朝廷沒有派人過來之前,梁王讓秋風留在這裏負責此事。
林敏兒不忍心他們夫妻兩個兩地分居,幹脆讓小翠跟著一起去了,一來照顧秋風,二來沒事兒也能幫忙負責後勤。
臨走之前,歐陽澤找到了林敏兒。
他讓林敏兒去看一棵樹。
林敏兒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專門兒讓自己看一顆死掉的樹。
說美觀,她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說價值,這就是一顆普通的楊樹,沒有絲毫的價值,做燒火棍,怕是都沒人用。
林敏兒挺了挺肚子,“你不如還是直接告訴我,你讓我看什麽吧,你讓我猜,我可能猜不到。”
歐陽澤看向了林雲章和小梅,“你們兩個看出有什麽問題了嗎?”
林雲章早就看出來了,“從我們過來的時候就隱隱聞到了一股藥味,走近一看,這棵樹應該是剛死沒過多久,泥土還是潮濕的,我想應該是有人把熬出來的中藥倒在了根部,活活的將這棵樹給澆死了。”
為了讓林敏兒看清楚一點,小梅還特意將樹根扒開了。
裏麵殘存了一些藥渣,還有一股濃鬱的藥味。
“這有什麽問題嗎?應該是有人覺得要苦,或者說不願意喝藥,把藥倒在了這裏。”
林敏兒覺得應該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歐陽澤見林敏兒不明白,又看向了林雲章和小梅。
林雲章和小梅也不是很明白。
歐陽澤:“如果是有人覺得苦的話,大可以隨便找個地方把藥給倒掉,可是這個人每一次都把藥倒在同一個地方,我懷疑他是謹慎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