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十分的遺憾,想想那被偷走的一半兒寶藏就覺得心疼。

梁王卻不在乎什麽寶藏,“讓裴秀不必再追查了,將此事交給風笑天。”

堂堂一個大將軍卻去追擊一個小偷,成何體統?

陳默點頭,“風笑天懷疑這些寶藏是被海先生給帶走的,目前隻能夠確認海先生的身份是寧家的嫡子,不過寧家一共有兩位嫡子,不確定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有人走進來將封住的竹筒交給了梁王,梁王從裏麵取出了一封簡短的信,麵兒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告訴風笑天一定要抓住海先生,他是寧家的長子長孫寧辰華。”

陳默遲疑了一下:“……是。”

寧家的長子長孫對寧家來說可謂是太重要了,若是能夠將此人抓住就相當於抓住了寧家的命門,屆時不怕寧家不從。

薛大將軍的捷報和夏家的人幾乎是前後腳一起到的京城。

夏安娘夏正陽親自迎接,夏家入城的隊伍在城門前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就連守城的士兵都被驚訝到了。

夏家老老少少都來了,二房三房更是全家出動,就連剛成婚的媳婦都帶來了,似乎是要在京城紮根一半。

不光如此申家呂家的人也都到了。

“姑姑,他們也太過分了。”

夏正陽氣不過,差點原地暴走。

夏安娘的心裏也不平衡,她料到了二房三房的人會跟著一起來,但是沒想到,申家呂家人也會跟來。

“別在這麽多人麵前失禮,先帶回去再說。”

夏正陽隻好忍著,但因為心中憋著一口氣,在麵見老爺子的時候,臉上全無喜色,這也讓夏老爺子很是不悅。

夏老爺子知道他貿然帶著二房三房的人來,夏安娘必定會心生不滿,可是夏正陽是長子長孫,將來更是夏家的族長繼承人,他怎麽能夠不從大局出發呢?

二房三房的人再怎麽不好,也是他的親人,怎麽能夠跟著他姑姑一起胡鬧呢?

更何況還是當著外人的麵。

老爺子很不高興,果然和夏管家說的一樣,翅膀硬了想飛了。

夏管家回到老宅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是被嫌棄了,於是回到家裏一陣吹噓。

重振夏家往日的風采,是夏老爺子一直期盼的,他就怕臨死之前沒能帶領夏家重回往日的輝煌,如今終於有機會了,他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看上一眼。

二房三房的人得知夏安娘和林國公要成親了,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過年之前以拜年為由主動歸還了一些資產。

為了獲得夏家大爺的原諒,二房三房的人甚至對他磕頭懺悔,即便是夏大爺也有些意動。

可是這些在得知申家呂家的人也會跟隨一起來京城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

夏大爺雖然孝順,卻不糊塗,這些年兄弟感情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眼下他心裏最在乎的就是兒子女兒以及最小的妹妹。

比起二房三房的兩位弟弟,夏大爺是真的疼愛小妹,也知道小妹這些年不容易,二弟三弟但凡能夠幫上一點兒忙,夏家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可是如今他們看著小妹攀上高枝風光了,就想來分一杯羹,吃相實在是難看。

夏大爺跟老爺子暗示過,但老爺子早就被二房三房的人放的煙霧迷暈了,一心期盼著兒孫繞膝合家歡樂,夏家能夠重塑當年輝煌,對於夏大爺的話,哪裏肯聽得進去。

他甚至動過讓夏大爺留在老宅看家的想法。

夏大爺雖然身體也殘疾了,但是人殘心不殘,他知道若是此次他不跟著,二房三房的人必定會以長輩的身份欺壓夏正陽,甚至對夏正陽做點什麽都有可能。

正陽是他的嫡子,更是以後要繼承家業的人絕不能出事。

所以他一定要來。

“爹。”

夏大爺蒼白著臉,看著許久未見的兒子,露出了欣慰的笑,人變高了也更加穩重了,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沉穩,這一年來兒子的確長進不小。

夏家交到他的手上,一定能夠重塑往日輝煌。

夏大爺心中堅定了想法,絕對不能讓二房三房的人搞鬼。

“爹,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一會兒帶你去看大夫,京城的大夫醫術高明,肯定能看好你的,爺爺也真是的,天寒地凍的怎麽也讓您過來了,萬一路上出了事,您讓我怎麽辦?”

夏正陽原本沒想說那麽多,就想關心一二,可是這話一開口就止不住了。

夏大爺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一陣暖心,他拉著兒子的手:“南方現在已經回暖了,路上也太平,我沒遭什麽罪,就是擔心你。”

“爹,我沒事,我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你過年派人送回來的鏤空瓷,我看過了,的確是長進了,比我做的都好了,再給你兩年的時間,沒準能夠超越你爺爺呢。”

這話可沒說到夏正陽的心坎裏。

夏家目前做鏤空瓷最好的就是夏安娘,夏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手藝的確不錯,可是這幾年養的富態了,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動手了,手藝不知道差到哪兒去了。

這時,夏二爺三爺也上來拍夏正陽的肩膀,“好小子,看上去的確是長進了不少啊。”

夏正陽笑容淡了許多,“二叔三叔。”

兩人笑著眯了眯眼,還沒等開口,夏安娘便吩咐人前往她的宅子。

夏二叔三叔隻好回到自家的馬車。

夏大爺有些擔心:“這一次申家呂家兩家的人也來了,你姑姑都租的宅子夠住嗎?”

“當然不夠了,不過爹你別擔心,姑姑有辦法。”

夏正陽讓其他的馬車先走,他帶著夏大爺留在了最後,他們先去了一趟醫館,開了一副藥,然後又抄近道走後門,先一步回到了夏家。

夏大爺見夏正陽搞出了這麽多門頭,有些不解:“你到底想幹什麽呀?你跟你姑姑是不是在算計什麽呀?”

“一直都是二房三房的人算計,我們哪有我們算計他們的,剛才大夫可說了,你受了風寒,接下來要好好的養一養,其他的事兒您就別懆心了。”

夏安娘租的院子是一套三進的院子,根本不夠這麽多人住,此時院子裏滿滿當當的都是人,大家都在四處打量著這裏的雕梁畫棟。

夏安娘沒提住的地方,申氏呂氏也沒敢在這個時候掃興。

隻要有老爺子在,他們就不愁沒地方住。

對於這種細枝末節,夏老爺子是從來不關注的,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夏家在京城建立的瓷窯。

得知一來一回需要兩個時辰,夏老爺子看了一眼天色隻好忍住了。

夏安娘親自為夏老爺子奉茶了,夏老爺子本來有很多話要跟女兒說,可是喝了茶之後,就有些昏昏欲睡,眾人皆以為老爺子是路上太疲憊了,也沒有多想。

結果安頓好夏老爺子之後,夏安娘就讓人將二房三房,申家呂家的人趕不出去?

“小妹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你的親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怎麽能夠趕我走呢?你就不擔心傳出去名聲有損。”二嫂申氏滿臉憤怒的說。

三嫂呂氏緊忙說道:“就是就是,我們好歹也是你的嫂子,辛辛苦苦的來京城,為的就是幫你撐腰,舉辦婚禮結果倒好,你竟然不領情。”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道,夏安娘就是一個不念親情的白眼狼。

夏安娘說:“我們早就已經分家了,我這裏還有你們當初簽的斷絕書,理論上你們已經不是我的親人了,我隻認大哥,其他什麽阿貓阿狗一概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