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就在這時,陰淳城內突然發出一陣驚天的爆破聲,正在僵持的兩個人頓時一怔。
拓跋餘正想趁著梁王失神的機會殺了他,梁王卻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根本沒有理會身後陰淳城的異動。
爆破的聲音隻有兩道,伴隨著一個不大的濃煙竄上半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戰場上都聞到一股燒焦刺鼻,略帶土腥的味道。
這時,梁王虛晃一槍,拓跋餘下意識的遮擋,梁王卻換了一個位置,直接刺中了拓跋餘的腹部,隨即將他打落下馬。
拓跋餘在心裏爆了粗口,緊著身後的侍衛紛紛上前。
陳默也在第一時間將梁王護在身後。
梁王立於馬上,將最先衝上來的敵方副將紛紛劃破喉嚨,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一一句話,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拓跋餘緊緊的盯著陰淳城的方向,目光中帶著些許的不解。
很快,他就看到自己的兩名副將,被梁王在一招之內抹了脖子,眼中的不解更是被震驚和憤怒取而代之。
拓跋餘的大將呼木赤,迅速來到他的身邊,“王子戰機已失,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梁王不愧是戰神,用兵如神。
在他的帶領下,士兵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怕死的往前衝,反觀東京王朝的勇士們,則是被剛才梁王的樣子所震懾住,心中生了怯意。
拓跋餘捂住腹部,鮮血從他的手指縫不斷的往外冒,滴落在細沙般的沙土上,他磨了磨牙,“撤。”
呼木赤大喊,“撤退,快撤退。”
東京王朝的勇士們落荒而逃,梁王並沒有讓人去追趕,而是鳴金收兵。
回到軍營,裴秀就將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扔在地上。
“王爺就是他,這家夥竟然帶著人在城中各處埋下了火藥,要不是我們趕到的及時,整個陰淳城都被夷為平地了。”
說完不解氣的又踹了兩腳。
別說是他了,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副將偏將們也恨不得將這幾個人打死。
他們在前線浴血奮戰,保衛陰淳城,這個人渣竟然想要把陰淳城夷為平地,那他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這樣的人留著他有什麽用?要我說應該鋪屍荒野,讓三軍的將領們看看,這就是背叛的下場。”薛將軍氣勢洶洶的說道。
此言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
可緊接著,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目光都落在梁王的身上。
梁王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
周身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風笑天,交給你了。”
說完,梁王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軍營。
留在原地,一臉不解的將軍紛紛看向四周。
風笑天是誰?
他們當中並沒有一個叫風笑天的啊?
有士兵上前將幾個被打的人拖了下去,從頭至尾,風笑天都沒有出現。
“薛將軍,你知道風笑天是誰嗎?軍營裏麵好像沒有這個人?”
薛將軍猛然想到了什麽,臉色驟然一。
他對著身後的人比劃了一個手勢。
“嘶……”身後的一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錦衣衛的人?”
薛將軍點了點頭,“最近都老實點,那幫家夥可厲害著呢。”
薛將軍心裏想,難怪王爺在戰場上的時候臨危不亂,原來早就知道會有人在搗鬼。
裴秀跟著梁王進了軍營,“王爺,你剛才是故意暴露風笑天的存在的?”
梁王解開了戰袍,隨手扔給了陳默,坐下之後才說:
“今日一戰,拓跋餘意識到本王並沒有上當,他肯定能夠猜到錦衣衛的存在,與其讓大家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告訴他們,也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裴秀覺得不止如此,“王爺的意思是,軍中還有拓跋餘的人?”
梁王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拓跋餘幾次三番的命人襲擊,目的就是引開我們的注意力,他好安排人在城中安放炸藥,如果沒有軍中的人幫他們掩護,根本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若是沒有風笑天暗中觀察,陰淳城真成廢墟了。
裴秀心思一轉,“錦衣衛可查到什麽消息?”
“沒有。”
裴秀也不知信沒信,並沒有按照這個話題往下聊。
而是問起了關於冬日軍中將領衣服的問題。
梁王正要說起此事,“糧食和軍需都已經在路上了,在有三五日應該就能到了,為了以防萬一,你現在就帶人前去接應。”
“是。”
裴秀走後,梁王突然從懷中摸出來一麵鏡子,對著自己的臉頰照了照。
陳默以為自己看錯了,狠狠地紮了眨眼,又揉了揉眼,再一睜眼鏡子消失了。
他就說嘛,王爺怎麽可能照鏡子呢?一定是看錯了。
拓跋餘的傷口紮的並不深,隻不過位置比較特殊,稍微一活動就可能撕,裂傷口,意味著在接下來騎馬半個月的時間內,不能領兵作戰了。
更要緊的是,此次之後,我方士氣大減,對梁王的恐懼也達到了巔峰,若是下次出戰不能贏,對他們來是可不妙。
軍營內,拓跋餘上身不著寸縷,身上隻穿了一襲紈褲腳邊有兩個女人服,侍。
“查清楚是怎麽回事兒了嗎?”
呼木赤說:“查清楚了,是錦衣衛。”
“錦衣衛怎麽會來到陰淳城?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
“不知道,好像來了許久了,我們的人剛要點燃火藥就被裴秀帶兵控製住了,更可怕的是對方連我們藏匿火藥的地點都知道。”
拓跋餘心中一陣煩悶,本來按照原計劃,整個陰淳城所有的人都會死在廢墟之內,現在去弄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氣人的很。
拓跋餘突然皺了皺眉,腳邊的美女嚇得瑟瑟發抖,忙跪在地上求饒。
“王子饒命啊!”
拓跋餘看都不看一眼,對著一旁擺了擺手。
那個女子很快就被人帶了下去。
拓跋餘坐起了身子,“馬上就要到冬至了,陰淳城的戰士沒有東西過冬,無力作戰,想辦法把他們押運的糧草軍需燒毀,到那個時候我看他梁王怎麽領兵作戰。”
話音剛落,拓跋餘捂住了腹部,額頭也不滿了汗珠。
傷口裂了。
呼木赤嚇了一跳,“王子,你現在千萬別激動,軍醫說了讓您安心休養,這件事我會去辦的。”
拓跋餘隻能先壓下心中的不甘,對著呼木赤說道,“你去找海先生,讓他幫你。”
呼木赤有些猶豫,“他不過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領兵作戰的事情,他幫得上忙嗎?”
拓跋餘冷笑,“你別小看他,他不簡單。”
“可是王子不是說此人城府頗深,投靠我們,不過就是想要利用我們嘛。”
“現在不一樣了,他想利用我們,前提是我們能夠贏下這場戰爭,如果我們輸了,他的算盤也就落空了,這個時候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幫我們的。”
呼木赤還是有些不相信那個人,不過他相信王子,王子說的肯定沒錯。
錦衣衛的到來,使得三軍上下人心惶惶,往常將領們夜晚會喝酒找女人,現在基本上天一黑,將領們就各自回到各自的軍營,老實的不行。
幾日之內,軍中不斷的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有些人失蹤了之後就沒回來過,而有些人即便回來了也變得眼神閃躲,切切諾諾好像受了什麽巨大刺激似的。
上到將軍,下到士兵更加老實了,生怕被盯上,同時他們心裏更恨奸細,若不是軍中有奸細,他們怎麽會這樣?
風笑天將連日來的調查交給梁王,上麵有幾個名字格外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