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澤警惕的說道,“施晉濤萬一是在騙你呢,若是我們一同前去,沒準兒會落入對方的陷阱。”

“他肯定不會說謊。”林敏兒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說謊?”

“這個嘛!”林敏兒勾了勾梁王的袖子。

梁王看了她一眼,“我信她,走吧。”

梁王都相信了,其他人不信也得相信了。

施晉濤其實並沒有被抓走,施掌櫃的兒子施晉銘發現施晉濤沒有過來吃飯,要知道今天可是他爹的生辰,每年不管發生什麽事,施晉濤都會過來陪他爹一起過生日的,除非是遇到了什麽事。

施晉銘和施晉濤的關係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察覺到不妙之後就出來尋找,恰好看到了施晉濤掉落的玉佩,這才找到了人。

“幹爹,這毒你有辦法解嗎?”

施掌櫃皺著眉頭,“你體內的毒十分的霸道,不過目前看來沒什麽事,可若是貿然用藥的話,很有可能使得你毒發身亡。”

施晉銘急了起來,“是商行的人給你下的毒?”

“不是商行的人,是錦衣衛的人。”

“錦衣衛的人?你確定嗎?”施掌櫃壓低了聲音,眼睛卻是爍爍放光。

施掌櫃家中祖祖輩輩在商州城做大夫,十年前被人訛詐還是了家裏的老兩口,為此還鬧到了縣衙,本來都判了刑。

是施晉濤的父親也是之前的商州知府聽說了此事,幫著施掌櫃翻案,最後揭穿了兒子不願意贍養老人,把兩位老人毒死的真相。

施掌櫃心裏一直感激知府大人,當初施晉濤流浪街頭的時候,施掌櫃本來是想撫養他的,又擔心別人發現施晉濤的身份,就隻能時不時的偷偷給他拿饅頭。

這些年來施掌櫃,完全把他當兒子一樣培養,得知錦衣衛的人到了,他也是很激動的。

施晉銘也很高興,不過他反應很快。

“京城距離商州城可不遠,又剛過了年,錦衣衛的人怎麽會突然到了呢?”

施晉濤冷靜的說出了林敏兒錦衣衛的身份,順著這條線往下想的話,錦衣衛的人應該是在去年就已經關注到了商州城的情況,提前派人前來部署。

若不是施晉濤揭穿了林敏兒偽裝的真相,或許他們還會繼續偽裝。

施晉濤有點擔心會不會壞了錦衣衛的好事,可仔細一向應該不會。

林敏兒對他手上的東西很感興趣,也就是說錦衣衛的人,至今為止還沒有查到實質性的證據。

如果他們真的查到了實質性的證據,商行怕是早就被連鍋端了。

施晉濤眼中流露出了風采,或許他可以利用手上的東西換點東西,那樣的話可就皆大歡喜了。

正說這施晉濤突然開始毒發,在**滾來滾去蜷縮了起來。

“去,去找他們,這毒隻有他們可以解。”

施掌櫃嚇了一跳,連忙讓兒子去尋找林敏兒一行人,也是施晉銘的動作快,要不然林敏兒一行人已經殺到商行去了。

林敏兒給施晉濤服用了解藥,施晉濤很快就醒了。

有風笑天的身份,施掌櫃很痛快的就將收集起來的證據交給了他們,隻希望他們能夠將商行連鍋端好,給已故的知府大人一個公道。

施晉濤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心想著等商行的事情了結了,他也算是有功的,到時候求一求他們進入錦衣衛應該不難。

風笑天收起了罪證,臉上線條緊繃得起來,“老人家我們這一次前來就是為了商行來的,隻不過這件事背後牽扯的太大,如果不能一擊命中,就隻能先隱忍不發,你們提供的證據很有幫助,但是若是想要將商行連鍋端了,卻還是不夠。”

“……”父子三人沉默了下來。

這時,施晉濤說:“我之前聽說他們要在京城做一番事業,一旦做成了整個皇城都會毀於一旦。”

梁王突然開口,“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做整個皇城都會毀於一旦,他們是要派兵攻打嗎?”

難道說拓跋宏要舉兵來襲了!

施晉濤很想回答他,但是他知道的實在有限。

“我也不清楚,隻不過遠遠的聽到了這句話,聽他們的意思是已經在京城有所安排了,隻需要等到特定的時間,就可以將皇城毀於一旦,至於是派兵去攻打還是用其他的辦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梁王心裏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風笑天,將這件事告訴胡雲章,讓他密切關注西京的情況,以防他們從內入手。”

“是。”

施晉濤打量著梁王,很想知道他的身份,他將如今朝堂上的風雲人物,腦海中過了一遍也沒有找到與之年齡相匹配的人。

“難不成這位是當今的林國公?”

若真的是林國公的話,他或許還能謀求個一官半職,聽說信陽縣的原縣令,連科舉都沒參加,就因為受到了林國公的舉薦,現在都成了刺史了。

以他的能力起碼可以做個指揮同知!

林敏兒:“……”

梁王:“……”

“這麽一會兒你都快成我爹了。”林敏兒小聲的說道。

梁王臉色有些陰沉,陰測測的看了一眼施晉濤,然後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他看上去有那麽老嗎?

梁王心裏這會兒有點兒討厭施晉濤了,他聽說林國公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可是他現在上了歲數,臉上多了些許的褶皺,實在是和美牽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所以被施晉濤說成是林國公,梁王心裏當然不高興了。

他心裏認為自己還是相當英俊的,不過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林敏兒則是在心裏想了一下,梁王若是到了她爹歲數,會不會跟她爹一樣處處透著成熟男人的味道,不過想想,就算梁王老了,估計在一眾老頭之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這麽說來是她賺到了。

施晉濤父子三人一臉的驚愕,留在最後的歐陽澤微微勾起了嘴角。

“這位是梁王殿下,是他最先發現商州城商行不對的,如今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還望你們不要透露梁王的身份。”

“可是梁王殿下的年紀?”施掌櫃問出了施晉濤心中的疑惑。

歐陽澤當著三人的麵衝臉上揭去了一層人皮麵具。

父子三人的疑惑這才解開。

施晉銘看著歐陽澤半天不說話,等到人走遠了才恍然大悟,一把抓住了他爹的老胳膊腿兒,“爹,他……”

“他什麽呀?”

施晉銘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爹,他是歐陽澤,歐陽神醫的孫子,小神醫呀。”

“你說真的,他是小神醫?”施掌櫃同樣激動,整個杏林的人提到歐陽正祖孫兩個,就沒有不激動的。

施掌櫃後知後覺,“難怪他說自己可以治療髒病,看樣子所言非虛呀。”

父子兩個就當著著施晉濤的麵,論起醫術來,還要把祖傳的藥方拿出來,讓對方指點一下。

施晉濤淡淡的說:“幹爹,大哥這件事兒往後拖一拖吧。”

施掌櫃一聽,點頭,“放心吧,等商行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再去找歐陽神醫,早知道他是歐陽神醫,我就應該把我的診室讓出來給他,他那間診室又小又窄的,不行不行,我現在就去把他的東西都搬到大一點的診室去。”

能夠為小神醫服務,可是榮幸的。

施晉銘也跑過去幫忙,走之前好歹還記著施晉濤這個人,“一會兒我讓人給你熬藥,記得喝藥。”

施晉濤無奈的擺了擺手,等兩人的身影消失了之後,久違的笑容終於也出現在嘴角,他等這一天等的實在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