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風笑天對管理錦衣衛沒有那麽大的衝勁,如果可以他倒是願意做一個打聽情報的小人物,覺得那樣才過癮。

總好過整日坐在辦公房裏麵整理公文,不過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就連歐陽澤也覺得他是在得了便宜賣乖。

剩下的一部分人手就是林丞相給胡雲章的,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再有就是皇上給胡雲章配的人,目前看沒什麽大問題,可是胡雲章知道問題出在他們身上。

偏偏又不好做的太過,免得讓皇上疑心。

商州的事情他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讓人察覺到他在調查二十萬兩官銀的下落。

如此一來,派去的人不但沒回來,還被人察覺他在商州的行動。

胡雲章以最快的速度料理了那些人,卻還是有漏網之魚逃走了。

“老胡你呀,這是怎麽了?這兩天像是個閻王似的,我見了你都有些害怕。”風笑天笑嗬嗬地跟他打招呼。

一旁的歐陽澤也看著他。

“你們都下去。”胡雲章煩躁的把其他人給趕走了。

風笑天和歐陽澤對視一眼,跟著胡雲章進入辦公房。

“老胡,你怎麽了,有什麽是交給兄弟,兄弟幫你。”風笑天大大咧咧的說道。

胡雲章知道他是認真的,若不是他攔著,風笑天早就去執行任務去了。

“有件事真的要找你幫忙。”

風笑天眼前一亮,“說說看。”

商州的事情敗露,很快就會傳到風笑天的耳中,與其那樣不如自己說出來。

胡雲章思考了一下,於是就將自己受了皇上之命,暗中調查官銀去向的事情告訴二人,並且打草驚蛇的事情也告訴了他。

歐陽澤端坐著喝茶,並沒有表現出很意外。

風笑天也沒有意外,這件事他已經聽白梧桐說了。

白梧桐是個心明眼亮的人,察覺到一個苗頭就能分析出個大概,在察覺到胡雲章在秘密派人前往商州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風笑天。

風笑天覺得沒什麽,錦衣衛是為朝廷辦事,胡雲章調查二十萬兩官銀的事情就不足為奇,白梧桐也是這麽覺得的,反而叮囑風笑天不要跟胡雲章搶功了。

畢竟人家身後有林國公撐腰,風笑天是傻了才會跟我胡雲章搶功勞,他更希望胡雲章能夠對他委以重任,他真的不想坐在辦公房了。

歐陽澤也是通過風笑天知道的,如今胡雲章提起商州的事情,隻怕是遇到了麻煩,且麻煩還不小。

他有些後悔過來了。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風笑天就差把快用我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胡雲章鬆了一口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你我都被人盯著,輕易不能離開,此事事關重大,你手底下的人最好也不要用,倒是歐陽公子……”

歐陽澤算起來不是錦衣衛的人,是個編外人員,卻也是功夫高手,若是他前往的話,沒準能夠助王爺一臂之力。

“……”歐陽澤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心裏祈禱著胡雲章前往不要把話說下去,外麵風雪連天,出去多冷啊!

風笑天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就有了主意,“我看要不這樣吧,讓表哥留下來代替我,我用表哥的身份去,你們覺得怎麽樣?”

胡雲章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

風笑天連忙說:“表哥和我身高一般無二,回頭我再囑咐白梧桐讓他多加掩護,肯定不會有人猜出來的,江湖上的事情,表哥肯定不如我,你們放心我一定可以辦好的。”

“表弟說的不錯。”歐陽澤忙說道。

胡雲章不好說什麽,隻是寫信詢問梁王的意思。

梁王把信拿給林敏兒,趁機鑽進了被子裏的,林敏兒把信看完,梁王已經占了大半個床,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卻沒有把人趕走。

有個便宜的暖爐,不用白不用。

梁王也因此占盡了便宜,“風笑天和歐陽澤兩個人是表兄弟,若是歐陽澤來了,風笑天必定會留在京城,可若是風笑天來,歐陽澤肯定也回來,兩人本事不弱,尤其是歐陽澤,在刺客聯盟的時候,若是沒有他,結果如何還未可知。”

“可是你不是懷疑歐陽澤有問題嗎?”

梁王曾一度懷疑歐陽澤是害死平王的人。

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如果真的是叛徒的話,正好一網打盡。”

“聽你的,讓他們來吧。”

林敏兒在梁王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梁王的火氣差一點上來。

示意她老實一點。

林敏兒才罷休,糊裏糊塗的就這麽睡著了,半晌梁王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

這些日子兩個人從分居,然後到住一個房間,到最後睡在一張**,進展的速度很快。

梁王不斷的進攻,林敏兒則保持著緘默的態度,自然就給了他很大的活動空間。

雖然還沒有到最後那一步,不過該幹的也都差不多了。

這幾日,鍾捕頭一直都在和李三掌櫃鬥智鬥勇,李三掌櫃自然不會將一個鍾捕頭放在眼裏,可鍾捕頭也不是好惹的,他在縣衙裏說得上話。

很快,便有官府的人上門查商行的冊子,雖然隻查出來一些逃避稅法的小錯,罰了一些銀錢,但是也叫商行丟了顏麵。

等到商行的人查到是李三掌櫃,得罪了鍾捕頭之後,便一氣之下將他給趕走了。

在趕走之前自然免不了要調查一番,結果這一查不要緊,竟然查到李三掌櫃謀私利,借著商行的名義大肆斂財,甚至還和殺手結交,打劫商戶。

沒多久,李三掌櫃一家子都食欲大火之中了。

本來這件事兒是內部查出來的,商行也沒打算公布,可是梁王在這裏,他怎麽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呢?

很快,在秋風的可以引導下,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幾乎是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商行的地位也受到了影響,好在是過年的時候大雪封路,消息並沒有傳揚出去,商會這邊花了很大的價錢壓下此事,又送給了衙門裏的人,一大筆錢作為封口費,才算是勉強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

過年前的兩天,鍾捕頭來了一趟,帶來一百兩銀子,是之前李三掌櫃坑林敏兒的,一半算是商行給林敏兒的補償。

林敏兒很痛快的收下了,表示不會再追究。

鍾捕頭覺得夫妻兩個識趣,多了幾分好感,與此同時還帶來了林敏兒娘家表哥的消息。

有一個人比較符合林敏兒說的情況,不過他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家中有兩個子女也都嫁到了外地,所以即便是找也沒有用。

林敏兒都把這件事給忘了,鍾捕頭這麽一說,當下便擠出了幾滴眼淚。

梁王抽了抽臉皮沒說什麽。

他看得出鍾捕頭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能夠在這麽大一個州衙做捕頭,足以見得他本事不一般,於是便旁敲側擊的向他打聽起了商行的事情。

鍾捕頭倒是也沒多想,挑肥揀瘦的說了一些。

梁王沒聽到想要的,幹脆找林敏兒要了催眠的香料。

林敏兒在調香方麵小有成就,小小的催眠香,根本不在話下。

林敏兒香料的加持下,鍾捕頭不知不覺的就說的更多,令兩人沒想到的是,鍾捕頭知道的竟然不少關於商行的事。

甚至還有一份名單,名單並不是從商行內部流傳出來的,是鍾捕頭根據這麽多年辦案抓人的經驗自己總結出來的。

其中就有關於年輕殺手的,說起來他就是孤兒一個,小時候流落街頭鍾捕頭還救過他,後來他自賣自身到了商行,學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