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灌了一口茶,“我想太子的本意是將胡刺史帶回京城藏起來,帶不走就滅口,要是沒我的話,太子的計劃應該已經成功了,你說太子是會恨我還是會感謝我?”

林敏兒認真的想了想,“恨你不太可能,據我所知,太子對他的小舅子也不是很滿意,感謝你也不太可能,畢竟你壞了他的好事。”

“那完了,得罪了太子,以後還有我的好日子過嗎?”裴秀眼睛眨了眨,話鋒一轉,“要不你當我的靠山吧!”

“滾。”

【我還不知道依靠誰呢!】

【劇情亂套了,接下來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現在談依靠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這坑人的係統,到現在都沒查出問題來,也不知道都是幹什麽吃的。】

裴秀露出傷心的表情,林敏兒翻了一個白眼,“你要的布料明天就可以去取,不過事先說好了,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裴秀笑了笑,“為什麽不能告訴別人,難不成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林敏兒皮笑肉不笑:“倒是沒有,隻不過回去之後我爹就不做丞相了,我想著低調一點總沒錯的。”

【要是讓平王知道他的老巢被我端了,不找我麻煩就怪了。】

【所以低調低調,本來還想著東西怎麽脫手,現在不擔心了,萬一平王真的找上門來了,全都推到裴秀的身上好了。】

裴秀:“……”

怎麽感覺自己上當了呢?

林丞相已經上了一封辭官的折子,隻不過皇上沒有批複。

不過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人說是林丞相遇刺的時候傷到了根骨,有人說林丞相是急流勇退,也有人說林丞相毀婚約,皇帝生氣才讓他辭官的。

後兩者應該是真的,前者?

“你爹沒事吧!”

林敏兒掏出小手絹,在他眼前虛晃一下。

裴秀瞪眼,演的太假了吧。

“有事,我爹之前被人行刺,差點活不下來,現在雖然活下來了,可是身體卻虧損了,哎……”

裴秀:編,接著編,看你能編出什麽花樣來。

林敏兒見他不信,索性就不裝了,“你別不相信,我爹的確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裴秀翹起了二郎腿,“是誰刺殺你爹的,查出來了嗎?”

林敏兒:“……”

【我就說有什麽事情給忘記,還沒查是誰害我爹呢!】

【對方敢行刺當朝的丞相,肯定是早有準備,是誰呢?】

“我爹自己會調查的,左不過就是跟林家有仇的人。”

裴秀點了點頭,隨後林敏兒帶著裴秀見了林丞相。

裴秀有公務在身不能久待,打了聲招呼就走了,他更加確定林丞相沒事了,這麵色紅潤的樣子,說他有病誰信?

臨走之前,林敏兒告訴了他布料藏在哪裏,讓他找時間去拿。

裴秀想了想,幹脆跟她約定晚上一同前去。

“你自己去吧,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不方便。”林敏兒扭捏的拒絕。

裴秀笑眯眯的說:“你確定不去?我手裏可是有平王的采購單子。”

【采購單子?有了采購單子就可以確定平王貪汙了,到時候想要扳倒他就容易了,哈哈,平王啊平王,你真是百密一疏。】

“行,我答應你,你不是缺錢嗎,我手裏還有點珍珠瑪瑙一並賣給你了。”

“說起平王的事情,你這麽激動,你很巴不得他出事?”

林敏兒看著裴秀,“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吧。”

裴秀心裏小小激動了一下,沒錯我不是外人。

“其實我發現了平王的人品不行,貪汙朝廷的東西,濫殺無辜,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滅門慘案,這些還是我們看到的,看不到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這樣的人我才不嫁呢。”

誰能夠想到往日裏溫馴謙和的三皇子,竟然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

誰能夠想到他竟然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誰能夠想到貪財無恥卑鄙下流這等詞匯會用到平王的身上?

裴秀打量著林敏兒,不懷好意起來,“你不嫁給平王了,你想嫁給誰?”

“當然是自己一個人過了,我為什麽要嫁人啊?”

裴秀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麽回答,心裏還有點小失落。

林敏兒可看不到他的失落,“說好了,晚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說。”

王玨平將籌集的物資交給了縣衙,並且親自看到縣衙的人將糧食入庫,才算是放心。

“公子,我找到了嫣兒小姐的住處,可是她已經離開了,去了哪裏沒人知道,不過剛才小的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乞丐,他讓小的將這封信交給您。”

王玨平從小廝的手裏,接過信件。

看了半晌,表情變化不停,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小廝小心翼翼的捧著茶遞過去,“公子,是誰寫的信?”

王玨平沒回答,輕輕地將杯蓋落在杯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我寫一封信給你,你馬上回京城交給三叔公。”

小廝見公子如此慎重,連忙應下來。

等做完了這些,王玨平便將信給燒毀了。

嫣兒啊嫣兒,你到底是好還是壞?

裴秀找到了他,“你怎麽一個人在發呆?”

王玨平慌亂的搖頭,“沒什麽,就是一路奔波有些累了。”

裴秀目光朝著一旁的紙簍裏麵掃了一眼,裏麵還有未燃燒殆盡的紙片,不過他什麽都沒說,“剩下的事情就由你去跟聶刺史溝通吧,聽說附近有不少山匪打劫路過的客商,我打算趁機清理清理,就當做是練兵了。”

王玨平沒什麽意見,反正裴秀的作用就是震懾。

“對了,你可去看過林丞相和梁王,他們怎麽樣?”

裴秀想到林丞相鬢邊的白發,心裏一軟,“林丞相畢竟年紀大了,想要完全恢複是不可能了,仔細養著應該還能再活幾年,梁王在休息,我在門外請了安就回來了。”

王玨平淡淡的點頭,“那等料理了手頭上的事情,我再去拜見他們吧。”

說完了公事,裴秀又問起了私事。

“我剛才從聶家莊聽說了一個消息,王嫣兒跟外男糾纏不休,那個外男似乎是滅了本地家族的凶手,王爺十分的生氣,正打算要取消婚約。”

王玨平驚訝,“竟然有此事?”

裴秀見他似乎並不怎麽驚訝,遲疑了片刻問道:“你覺得王嫣兒這個人怎麽樣?”

這次換成王玨平驚訝了。

老實說,他實在看不出來裴秀到底哪裏喜歡王嫣兒,他分明是討厭到不行,提起王嫣兒的表情都像是吃了蒼蠅。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嫣兒的舔狗?

王玨平收回視線,畢竟是自家人,即便王嫣兒變了,但聯想到她的經曆,王玨平還是可以理解的,“嫣兒涉世未深,被叔叔養的太天真了一些,其實她不壞。”

天真?

不見得吧,一個女孩子可以慫恿愛慕者去殺人,本身就說明她是一個狠毒的人,跟天真可貼不上邊。

裴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王玨平看著紙簍裏麵的灰燼,突然有點心虛,也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

嫣兒這樣的人真的適合做梁王妃嗎?

信是王嫣兒寫給他的,語氣卻不像是她說的,信上陳述了王嫣兒做梁王妃的幾點好處,每一點都跟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心動。

不管嫣兒過去做過什麽,梁王妃的位置的確可以為王家帶來很多的好處,原著中他對不起王家,為了嫣兒把父母王家都不顧了。

好不容易有彌補的機會,他不會再有負於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