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慶國秦清裕,作為王朝的獨女,長公主,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而且北慶國素來有女帝繼位的傳統,所以她的皇位來得名正言順,不費吹灰之力。
楚徹被厲國賜死後,他又出現在北慶國的密報,傳遍厲國上下。
更有可信度極高的傳言:楚徹和北慶國女帝單獨相處一天一夜,深入交流甚歡,並被北慶國女帝,招做枕邊人。
厲茂貞隻覺得腦中“嗡嗡”震響,呼吸也因為驚怒,羞辱,變得急促。
“他怎麽敢?他竟然敢?!”
她想到十年前畫舫初遇,她可憐兮兮地喊他大哥哥,求他相助。
後來,楚徹為她,創立錦衣衛,培養特務心腹殺手,替她**平門閥舊貴,殺盡不服她的宗親皇室,硬生生和藩王抗爭,逆天而行,殺出條通天血路。
她還記得,她賜死楚徹時,他那雙不敢置信的眼睛。
楚徹的眼睛生得好看,微長的眼梢微微上挑,美如魅魔,看狗都深情。
他為她殺伐果斷,一雙手沾滿血腥,指腹的薄繭透著強烈威懾力。
厲國男女老少皆知,楚徹是女帝的舔狗。
他定然愛慘了厲茂貞,所以為她甘願做到如此。
厲茂貞也這麽認為。
她清傲孤高,對他愛理不理,向來都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但現在,被她拋棄的棄子,居然轉頭投靠對手北慶國秦清裕?還成了秦清裕的枕邊郎君?
這讓厲茂貞屈辱,羞憤,她緊緊咬住牙關,有一種被當眾羞辱的憤怒。
就好似,楚徹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似笑非笑望著她:
“陛下,你對我棄若敝屣,我也叫你高攀不起。”
砰——!
女帝厲茂貞憤怒掀翻禦案。
本就被推開的禦案,現在哐當摔了個底朝天。
“來人!傳朕旨意!把沈良問斬!”
“斬立決!朕要沈良死!”
楚徹,你遠在北慶國,朕是拿你沒轍。
但是,你還有親信留在朕手裏做人質。
你敢背叛朕,效力秦清裕那個女人,朕就撕掉你最後的親信。
楚徹,朕沒有輸!
朕從來勝天半子,棋先一手,從未輸給過你!
……
錦衣衛機構被厲茂貞清除。
最後一條關於楚徹的消息,是錦衣衛派去北慶國的探子,江宋傳回的消息。
江宋剛送出暗報,就得知他聯絡的上下眼線,都已經被陛下清剿。
他驚訝地怔了怔,很是疑惑迷茫。
“楚大人創立錦衣衛,特地培訓我們探子,必須牢記,錦衣衛是陛下的錦衣衛。”
“錦衣衛所有人,誓死效忠於陛下,不可背棄陛下,不可拋棄陛下,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但現在……
他沒有背棄帝王,反倒是錦衣衛上下開始被朝廷清剿?
他,又該何去何從?
錦衣衛的探子江宋,為人機靈聰慧,他記得楚徹培養錦衣衛特務時,告訴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為陛下死忠。
他磨牙豁口鑲嵌的藥,是楚徹分發於他們的藥,用於必死受刑時,咬碎服用下自盡。
所有探子,寧可死,也不可能背棄女帝。
任何人,都無法讓他們動搖,哪怕是錦衣衛創始人楚徹。
錦衣衛,是直屬於帝王的一柄鋒利匕首!
是厲茂貞能安睡的最強底氣!
但現在,錦衣衛被厲茂貞,親手除去了。
“我該上哪去?”
江宋迷茫地在九州大地上奔逃,前往蜀國,小春國,仲國,試圖接頭那邊幸存的錦衣衛探子。
他遊走在各國探子,眼線中,搜集網羅各種情報,得到的消息讓他越發心驚。
仲國得到北慶國的消息,國君獰笑中帶著興奮。
“這是個大好機會!大仲崛起之日真要來了。”
“厲國的錦衣衛暗哨,讓寡人忌憚多年,鏟除不僅,死灰複燃,是寡人的一塊心病。”
“不曾想,厲茂貞居然親手將錦衣衛鏟除,哈哈哈哈!當真是天佑我大仲!天賜良機!”
……
蜀國國君得到密報,激動地撫掌大笑。
“錦衣衛的製度和律法,可是當年楚徹製定,施行了已經有好多年,是為諸國的心腹大患。”
“楚徹出走他國,新任指揮使無能,無法網羅大量情報,讓厲茂貞情報受阻。”
“結果厲茂貞敏感多疑,居然把整個錦衣衛連根拔起?簡直是笑話!”
……
遠在封地的藩王得到消息,撫須捏笑。
“本王早就顧慮身邊的暗哨多時!”
“當初楚徹在時,本王何時出府,何時上街,都有暗哨事無巨細上報給楚徹,本王都不敢過於囂張。”
“如今錦衣衛換指揮使,新任指揮使無能,無力統帥,但暗哨依舊緊盯,讓本王忌憚。”
“厲茂貞小兒廢除錦衣衛,本王府邸周圍的暗哨也消失,是時候進京一趟,試探試探厲茂貞小兒的底氣。”
各方蠢蠢欲動。
嫡親皇叔們作為藩王,鎮守封地,對厲茂貞的大厲虎視眈眈。
如今錦衣衛一除,暗哨消失,藩王們感覺身後那雙陰鶩淬毒的眼睛消失,不再受到監視。
藩王們開始籌謀,借機會京!
……
這時候,北慶國女帝秦清裕,也在琢磨楚徹。
秦清裕晨起早朝後,回到內殿沐浴,換上慵懶華麗的錦緞中衣。她穿著錦緞華服,腰間綁著一條束帶,露出一雙雪白小腿。
“楚十七……”
她昨夜迷迷糊糊記得,與麵首楚十七共飲一壺酒,然後暈暈乎乎覺得迷醉。
再然後,她衣袍染上酒液、血汙,有人開始給她更衣。
秦清裕五官精致清媚,鬆下威嚴的發髻,任由柔順長發披在一側肩膀上,讓她氣質多了幾分溫柔。
後來發生了什麽?
她隻記得迷迷糊糊間,聽見的款款情詩。
好聽的男低音,溫柔的嗓音帶著真摯情感,令人如沐春風,對她傾訴衷腸。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深情款款的吟誦,讓女帝秦清裕回憶起來,迷茫不解。
新來的麵首,這是何意?
這是,對她表達思慕之意?
她忽然想到什麽,緊緊抱住錦緞中衣,羞憤地裹緊玲瓏玉體,玉頰染上薄紅。
大膽狂徒!
居然給她更衣?
他到底更衣,更到什麽程度?
有沒有借機對她圖謀不軌?
有沒有把她……
女帝秦清裕神情緊張不安,用玉指輕觸,琢磨著感受身體各個肌膚,部位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