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盯著錢太醫看了很久,最後,也很是無奈的闡述了一個事實。

“錢太醫,咱們皇上最信任的人就是四王爺了,您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唯獨要相信四王爺還有顏小姐。”

“如果哪天,這二位被人汙蔑了要造反,那你我二人,就必須要找在他們的立場上,去勸,萬不可真的被他人得逞了。”

“若是此時辦成了,等皇上醒來,定然不會怪罪你我,相反,還會非常高興。”

孫公公的話也言盡於此。

至於錢太醫到底能不能理解,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另一邊,歐陽雲澈和顏若卿離開皇宮後,二人就一起回了四王府。

顏若卿之前帶了一條蟲子回來,想要做研究。

順便,還要跟歐陽雲澈探討一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爺,這‘絕命’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接觸到的。況且,北淵國距離我們朝乾國那麽遠,想要想通,還必須要經過鐵啟國,這就更加的不易了。”

“最重要的一點,這北淵國,與當年的璟園國可是盟國,隻是當年璟園國被滅以後,北淵國就獨立了出去,幾乎不與任何的國家來往,這‘絕命’會出現在我們這裏,就更加讓人匪夷所思了。”

顏若卿指著手裏的小蟲子,一一給歐陽雲澈分析著。

北淵國的曆史比較悠久,又因為他們的國度在海中央,沒有船隻就很難靠近,這也就導致了幾乎沒幾個人知道。

可如今,皇上的體內忽然出現了這北淵國的東西,還是那絕跡於各國大陸的巫族所研製的,就更加的稀奇了。

歐陽雲澈盯著那個小蟲子,眼神中有著數不清的森冷寒意。

他現在就想趕緊把那個給皇上下毒的人給找出來,將其五馬分屍。

“卿兒,這個暫且不說,我想問你,你可有辦法通過這蟲子,找到那背後下毒之人?”

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渾身散發著的氣勢都格外的冷,格外的駭人。

顏若卿不能說自己很了解他,但至少,以她現在所見到的,他該是動了殺意了。

“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我們慢慢調查,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讓皇上趕緊康複。”顏若卿歎道。

她雖然嘴上說著一年的時間才可以,可她總不能時時刻刻的都去皇上旁邊盯著會不會有人在繼續下毒吧?

這萬一要是有人在她解毒期間動什麽手腳,那就全部都功虧一簣了。

歐陽雲澈疑惑的看她。

之前不是說過沒辦法快速治療嗎,怎麽現在反倒是就能行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顏若卿笑笑,“雖然孫公公和錢太醫都是皇上的人,可誰又能保證隔牆無耳?”

“我身為醫者,能做的就是幫助患者快速的治療。保證患者能夠盡快康複,不留任何的遺憾。”

她說話的時候,也由剛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嚴肅。

歐陽雲澈也表示明白。

他點點頭,也就不多問了。隻要是顏若卿做的,他都無條件相信。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會好的。”

……

皇宮內,安貴妃處——

“貴妃娘娘,聽說皇上那邊好像有些出事了。”

貼身宮女來到安貴妃的身邊,輕聲說著。

安貴妃聽後,瞪大雙眼,有些震驚。

“皇上出什麽事了?”

昨日還好好的,怎麽今日就出事了?

而且,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聽到孫公公那邊傳消息出來,這是封鎖了,還是事有蹊蹺?

安貴妃轉頭,看向了身側的宮女,“你是從何處聽來的,可有何證據?”

宮女搖搖頭。

“娘娘,奴婢沒有證據。但聽說,丞相收到命令,必須將五王爺給找回來,丞相的那些個學生們都在為丞相求情。”

“他們齊聚禦書房,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見到皇上,一直都是孫公公在傳遞消息。”

“至於那錢太醫,也是一直都在皇上的寢宮裏呆著,其他的太醫之前也被召集過去了,卻都守口如瓶,娘娘您說,這情況說明了什麽?”

安貴妃也開始思考了起來。

仔細的想來,這件事確實有蹊蹺。

安貴妃沒有說話,腦子裏卻在思考著什麽。

許久後,她做下了決定。

“現在立刻派人去七王府一趟,叮囑宇兒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派人盯好四王府,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阻攔。”

“並將宇兒帶進宮,請院守錢太醫親自診治。”

這安貴妃的安排可謂是天衣無縫。

她是真的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謀劃那個位置了。

在皇宮裏守著,是真的比其它人都要快一步。

在派人去四王府守著,歐陽雲澈的所有行動都會落入他們的眼中。

說不定,還能提前阻止他們呢。

安貴妃本就是個聰明人。

如此一吩咐,就足以看出。

宮人聽到後,立刻去辦。

安貴妃這裏的動靜也很快就傳到了歐陽雲澈的耳中去。

雖然這安貴妃最近幾年一直都沒有什麽動作,可不代表歐陽雲澈就能夠全然相信。

當年嫻妃的死,可不單單就隻有皇後在背後操作。

“卿兒,這裏就交給你了,本王要親自進宮,為父皇把守。”

“這個令牌你拿著,是父皇當日給我的,得此令牌者如皇上親臨,誰都不能阻攔,你可以帶著它進出皇宮,絕對無人敢攔。”

他交代的很是清楚。

可顏若卿聽著,就是覺得他在交代後事。

這特麽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至於這樣嗎?

顏若卿嫌棄的撇撇嘴,“這東西你別給我,我嫌麻煩。”

“本尊堂堂鬼醫穀尊主,區區一個皇宮還能攔得住?別說一個安貴妃,就算是皇上醒著,都別想阻攔。”

歐陽雲澈看她這傲嬌的樣子,忍不住的就笑了。

也是,他太過擔憂了,倒是把這事給忘記了。

他的卿兒身份可不簡單,誰敢阻攔?

“卿兒說的是,隻是卿兒也一定要記得,萬事以自己為重,莫要傷了自己。”

他仔細叮囑。

顏若卿點頭,催促他,“行了,你趕緊走吧,皇上那裏還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