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德藝雙馨
張導離開，紀萍灰溜溜地向希斯特姆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告訴他一個月的大餐先記在賬上，就灰溜溜地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她驚奇地在自家門口發現了龍傲天龍導演的身影。
“美女，原來你本來要拍張導的片子啊？”龍傲天望著紀萍苦笑，表情尷尬，麵帶歉疚。這也難怪，雖然他不信自己身上真的帶有黴運光環，但類似的巧合多了，也不免開始有些心虛。
紀萍連忙搖頭：“是我自己運氣不好，這事跟你沒關係。”
周小倩針對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次龍傲天確實是不小心躺槍了。
龍傲天此行的目的很簡單，送劇本外加道歉。知道紀萍並沒有遷怒於他後長舒了一口氣。
“那麽你還願意演我的片子嗎？”不過底氣還是有些不足。
“當然！”
聽到紀萍的話龍傲天又露出了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看他的表情紀萍都忍不住感歎，這家夥這些年在圈內受到的到底是怎樣的待遇啊？
紀萍接過劇本翻看了一下，發現還真是他之前所說的時裝神話片。
“時裝神話電影？”
古裝神話電影倒是不少，時裝神話電影，娛樂圈已經好幾年沒人碰這個題材了。有也是台灣，香港那邊的片子。先不說觀眾買不買賬，萬一廣電那邊扣下一頂宣揚封建迷信的帽子，前期的投入那可就全打水漂了。
最近流行的題材是婚戀、清穿、諜戰、宮鬥……
龍傲天苦笑著撓頭：“我也想拍古裝啊，說到仙俠當然是古裝啊，可是成本啊成本……”
龍傲天雖然有家裏偌大的產業撐著，但扛不住經年累月的賠錢。因為他這些年的失敗，家裏怨聲載道，如今能夠支配的預算已經大幅縮水，就連這次的片子也是他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湊足了資金。
對於龍傲天的處境，紀萍非常理解。
龍傲天離開，紀萍開始仔細地研讀起了劇本。
《都市人仙》采用的是目前網文主流的軟飯流設定，鬱鬱不得誌的小職員錢途某天忽然在自己陽台上遇到了自稱是他隔代姑奶奶的神秘女子，姑奶奶聲稱他擁有這個末法時代難得的五係滿靈根潛質，要教他法術渡他成仙，錢途於是在懵懵懂懂中開始了一條令人啼笑皆非的修仙之路。
可惜那個胸無大誌的家夥卻不願把心思用在正途上，竟然用火係法術生火做飯，拿水係法術布雨洗澡，用木係法術變玫瑰逗女孩子開心，常常惹得自認心境修為已臻化境的姑奶奶暴跳如雷……
說白了就是性別反轉的灰姑娘故事，隻是神仙教母變成了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灰姑娘變成了鬱鬱不得誌的diao絲男。
雖然梗是老梗，但拍成電影卻還是頭一回，最重要是編劇的水平不錯，情節環環相扣，笑中有淚淚中帶笑，如果拍得好絕對是一部優秀的國產喜劇片。
看過劇本之後，紀萍對完成主線任務那可怕的一億票房要求也沒之前那麽絕望了。
說到任務，手裏貌似還有個莫名其妙的支線任務要完成，鄭直那邊早就打來電話說人民廣場這邊已經沒有問題，想跳隨時可以過去跳，隻是紀萍這些天一直在為張導新片的事情煩惱才沒有過去。
現在，張導那邊的事情塵埃落定，也是時候該給鄭直一個答複了。
“我現在很紅啊，這樣子去人民廣場跳鋼管舞真的沒有問題嗎？”這是紀萍現在擔心的首要問題。雖然比不上蛇精姐姐，但她難得的幾張工作大片已經傳遍了整個網絡，早已不是可以隨便亂走無人識的素人了。
不過，希斯特姆的一句話很快打消了她的顧慮：“又在懷疑我的化妝技術，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的青梅竹馬一樣慧眼如炬啊？”
不愧是黑道太子，紀萍這邊一句話，鄭直那邊很快就布置好了會場。
隻是這會場布置得有點那啥，以至於紀萍到了現場都有點呆。廣場這種地方，平時就有很多促銷活動，氣球啊展板啊舞台啊之類的東西經常能夠看到，但這一次，貌似真的有點過了。
目測十幾米高的巨型噴繪，上麵是連紀萍都不知道的，估計是在那次聚會時被拍到的照片，上書一行大字，“釣魚島是中國的”，下麵一行小字，“舞娘也可以很愛國”，背景是令人肝顫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前方一個巨大的募捐箱，上書“保釣愛國，有我有你”。
平心而論，照片拍得不錯，漂亮的紅衣舞娘抓著鋼管旋轉，表情堅毅，動作流暢，明明是在跳豔舞，卻拍出了一股飄飄欲仙的味道。配上背景的五星紅旗，莫名有股已經逝去了的某個時代那種為了革命一往無前的遺風。
底下，一群看著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茬的小弟捧著傳單，四處散播。
紀萍隻跟鄭直說想在人民廣場跳場舞，募點錢捐給慈善機構，沒想到那家夥一上來就祭出了保釣這杆大旗。紀萍很慶幸希斯特姆那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要是她之前本尊上場，加上鄭直這麽惡搞，娛樂版估計又有好玩的頭條了。
時間還早，紀萍不想到鄭直那個男女通吃的變態色魔那邊去找不痛快，雖然已經到了，卻一直躲在角落裏沒有現身，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哭笑不得地欣賞著自己搞出來的這出鬧劇。
她以為自己躲得很隱蔽，沒想到還是被人找到了。
“這是壹基金的收據，請收好。”能夠拿出壹基金收據的，當然隻有李承業李大少爺了。
“謝謝了！”紀萍漫不經心地接過收據。
送到了收據，李承業沒有離開，扔給紀萍一罐飲料，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與虎謀皮很好玩嗎？”喝了幾口飲料，紀萍身旁的帥哥問出了一個很有哲學意味的問題。
“好玩啊！當然好玩！”紀萍笑眯眯地望著鄭直那輛房車所在的方向，“等到老虎發現自己費盡了心機，卻連跟毛都沒撈著，表情想必一定非常精彩。”
“那麽，我就先祝你玩得愉快！”李承業的臉上又露出了那抹溫文爾雅的微笑。
“多謝！”紀萍手指廣場上的募捐箱，“反正你也去捐過一次了，今天應該還有，勞煩再幫我跑一趟！不過這次不是捐壹基金，捐給香港那邊保釣的民間機構。”
李承業哭笑不得：“你還真把我當跑腿的司機了。”
紀萍對鄭直沒什麽好感，對李承業同樣好感欠奉。對於不喜歡的人，當然是能利用就利用。於是，笑著道：“你自己說了，我們是朋友，是朋友當然要兩肋插刀！”
李承業微笑不語，半天才望著廣場上那幅巨幅噴繪幽幽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想紅有更好的辦法。”
紀萍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不是為了紅，而是為了完成莫名其妙的係統任務。
“時間差不多了，一會見！”
紀萍掐準了時機出現，鄭直雖然想借機揩點油，但無奈時間不夠，加上紀萍躲閃迅速，隻摸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不管鄭直這麽布置，反正對紀萍來說不過是一場演出而已。一上台，她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因為希斯特姆那個魔鬼教練的存在，這些天她並沒用停止鋼管舞的練習。長時間的練習讓她的鋼管舞技術極速進步，雖然比不上比賽級的專業選手，但現場看起來已經足夠唬人了。
鋼管舞募捐這個噱頭足夠吸引眼球，表演可看性又不錯。隨著時間的推移，廣場上竟然真的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鄭直的幾個小弟們開始抱著募捐箱四處遊走，看得正起勁的觀眾當然也不會太吝嗇一塊兩塊的小錢，這次的活動搞得還頗像那麽回事。
鋼管舞是個頗費體力的活動，一曲結束紀萍下場休息。鄭直也沒讓現場冷場，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幾個show girl，在那邊跟觀眾玩起了互動小遊戲。讓原本做好了車輪戰準備的紀萍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有時間休息有時候並不是什麽好事，她正喝水呢，鄭直小哥那雙不安分的手又摸了過來。
紀萍原以為自己難逃一劫，然而沒想到的是，鄭直的手還沒摸到，她卻先被另一個男人死死摟在了懷裏。
她正想掙紮，耳畔卻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男聲：“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求你不要這麽作踐自己好不好？”
辛忍……
紀萍身體一顫，頓時愣在了當場。
見到自己的獵物被另一個男人抱在了懷裏，鄭直當時就不樂意了。上來就死命地掰起了辛忍的手指，試圖將自己的獵物從敵人手中奪回來。
可惜辛忍跟他抱了同樣的想法，死死抱住，就是不願撒手。
掰了半天掰不動，黑道太子終於惱羞成怒了：“你誰啊你？敢跟小爺搶女人，你信不信小爺我找小弟揍死你！”
頭腦發熱的辛忍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可惜，支吾了半晌，卻隻痛苦地憋出了一句：“她……她是我妹！”
原本還有些感動的紀萍聽到這話，心頓時就拔涼拔涼的。
“你妹你妹啊！”當時就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趾上掙脫了開來，“我不認識他！”
“你到底誰啊？”鄭直雖然是混世魔王，卻不是傻子，當時就感覺到了兩人間詭異的氣氛湧動，一時氣急，伸手一把拍下了辛忍頭上的棒球帽。
大晚上的，辛忍也不好意思戴墨鏡，帽子一掉，一張臉頓時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了大家的麵前。還好，這裏是休息區，show girl們又都在舞台上，此刻除了鄭直跟他的幾個親信小弟沒有別人。
不過幾個人還是當時就愣在了當場，紛紛保持著下巴都要掉下來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盯著辛忍。
紀萍眼疾手快，慌忙撿起帽子給他扣了回去。這裏人潮湧動，她可不想引起一場騷亂。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太好玩了！”短暫的呆滯後，鄭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雖然身份已經被人識破，辛忍還是下意識地壓了壓帽簷。
“紀小呆！你跟不跟我回去，要是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告訴你媽！”感受到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辛忍終於祭出了殺手鐧。
“隨便！”如果是平時，這一招足夠讓紀萍丟盔棄甲，舉手投降，但是現在，紀萍掃了一眼外麵的巨幅噴繪。不用他告，自己老媽也一定會知道了。
“你……你簡直無可救藥了！”
“我無可救藥，跟你有什麽關係？鄭少，替我送客！”
“辛少俠，請吧！”聽到紀萍的話，鄭直立刻擺出了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
辛忍丟給紀萍一個失望透頂的眼神，表情落寞地走了。
小插曲過後，表演繼續。
之後休息的時候，鄭直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獵物的價值是跟她的身份地位密切相關的，鄭大少顯然正為自己挖了大明星的牆角而自得不已。露著小虎牙，笑得可愛無比。
期間當然免不了又被那家夥的祿山之爪摸了好幾把，紀萍咬牙切齒地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給那家夥好看。
鄭大少，下次再見就是替二重身報仇的時候了！現在能笑就盡量笑吧，到時就笑不出來了！
整場演出終於結束，鄭大少很講義氣地把募集到的錢全堆在了紀萍的麵前。紀萍隻是隨便掃了一眼，丟下一句替我交給李承業，就不負責任地跑了。
逃跑這種高技術含量的工作當然是交給藝高人膽大的希斯特姆來做的。知道留下來可能麵對的結果，接過身體控製權之後希斯特姆跑得非常之快，一會就隱入到了人群之中。鄭直跟他的小弟們根本就來不及追。
至於那些錢，紀萍相信鄭大少也不大可能貪，說不定人家一天的零花錢都比這多。再加上紀萍臨走丟下的那句話，最大的可能是鄭大少帶上這些錢跟一幫小弟殺氣騰騰地跑去找李承業的麻煩，順便逼問逃跑了的小舞娘的下落。不管落在誰手裏，那些錢都逃不了被捐出去的命運。
李承業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底細，紀萍也不怕他們查，反正隻要任務一完成，神秘的紅衣舞娘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唯一擔心的是辛忍，不過他現在可是他們公司的寶貝疙瘩，想必公司也不會讓他被黑道騷擾的，要從他口裏逼問出紀萍的下落難度可是不小。紀萍可不信鄭大少真的會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舞娘把整個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那天的事情果然在娛樂版占據了一席之地，漂亮的紅衣舞娘也吸引了不少宅男的眼球，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紀萍倒是從不少圈內的朋友那邊得到消息，據說鄭大少因為被人耍了暴跳如雷了好久，害得好幾個酒吧一直不敢開展鋼管舞業務。
紀萍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平靜狀態。幾天後，她忽然聽到耳畔響起了這樣的聲音：“叮——支線任務完成，恭喜成為一名德藝雙馨的優秀鋼管舞娘，500點人氣值奉上，請笑納！”
查看了一下屬性麵板，發現數據果然不一樣了。
係統使用者：紀萍
等級：偶像學徒
人氣值：1130/10000（加油升級啊，學徒這個等級一點都不好玩~）
演技：a+
唱功：c-
武技：d-（有所提高哦，鋼管舞娘果然是個有前途的職業~）
精神力：c-
特殊技能：無
特殊道具：二重身（煉製完成度99%，明天就能用了哦，敬請期待~）
擁有門卡：禁閉室（努力完成主線任務吧，初級練習室門卡等著你來領取~）
“作死啊！好好的屬性麵板弄成這樣！”係統空間內，希斯特姆對突然變化的屬性麵板表達了不適應。
大屏幕用閃爍抗議：“我雖然不是人，但也想搞點人性化服務嘛！這樣看著多直觀啊！”
的確很直觀！紀萍的目光落在特殊道具那一行上。不知不覺間一個月過去，二重身竟然馬上就能用了。
心裏隱隱的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