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弱勢群體
王寶同誌在那個神秘有關部門中的身份應該不低,不僅能夠那麽幹脆地做出決定,而且做完決定後沒過多久就找來了人。
王寶找來的最強的那位是個小個子,又黑又瘦,說實話第一眼看過去平平無奇,誰也不會將他跟高手這種身份聯係到一起,不過既然王寶對他給予了厚望,那麽他肯定不會簡單。
雙方的決鬥地點就在距“抗聯根據地”不遠的一處小湖邊,除了紀萍王寶他們,請來的見證者不過製片一人。
說明了決鬥的條件,雙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就擺開了架勢。隨著製片一聲令下,小個子率先朝紀萍媽媽這邊撲了過來,估計這小子也覺得他一個特種兵跟一個大媽打架說出去有點丟臉,所以想要速戰速決。
可惜的是,紀萍媽媽可不是普通的大媽。雖然是有生以來頭一回看到媽媽出手,紀萍還是立刻就看呆了。媽媽跟楊家果然有些瓜葛,她使用的招數跟楊爺爺的徒弟江唯是一個路數的。當然,因為年齡的關係,同樣的招數媽媽使出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江唯勇猛有餘,圓滑不足,攻勢雖猛,但防守卻有所欠缺,容易讓人找到破綻。但是媽媽這邊卻是剛柔並濟,不僅將八極拳的剛猛發揮到了極致,防守方麵也是沉著冷靜、遊刃有餘。
幾招過後,小個子非但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反而被紀萍媽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不是普通的大媽,而是一位跟他一樣身經百戰的高手,迅速收起了輕視之心。不愧是高手,認真起來之後旁人眼裏那種毫無還手之力被壓著打的態勢終於得到了緩解。
但紀萍媽媽也不是吃素的,饒是如此,小個子依舊討不到半點便宜。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鬥得難解難分,一時之間還真的很難判斷到底誰會輸誰會贏。
連紀萍都以為這將會是一場難纏的膠著戰,沒想到的是,戰鬥卻很快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分出了勝負。
隻見紀萍媽媽賣了一個破綻將小個子引到跟前,然後飛起一腳,一腳斷子絕孫腿狠狠踢在了小個子的胯。下。
“嗷嗚——”一聲慘叫響徹雲霄,然後小個子兄在眾目睽睽之下捂著受傷的部位撲通一聲跪在了紀萍媽媽麵前。在場的眾位男士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幕慘劇在眼前上演,一個個頓覺蛋疼菊緊,一股寒氣襲上心頭。
“現在的孩子真是的,不就是輸了嗎?用得著行此大禮嗎?”紀萍媽媽麵對眾人既驚且恨的目光,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一臉勝利者的自得,說著竟然還大大方方地走過去扶小個子。
**遭遇殘忍致命一擊,小個子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有口難言卻又無力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走近,任憑她將自己扶起,無聲地坐實了自己下跪認輸的事實,此刻他渾身顫抖,整張臉漲得通紅,憋屈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這……這……”製片一臉無奈地望著倒黴的小個子,他的確是來當裁判的,但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判才好。
就在製片糾結的時候,紀萍媽媽已經率先開了口:“你們可沒說過不能踹那裏,如果這是真正的生死之戰,他已經死了!我這個人不喜歡欺負弱勢群體,如果你們不服氣,不妨再派個沒有弱點的女兵來跟我打,這樣總公平了吧?”
“弱勢群體……”紀萍差點笑出聲來,在自己媽媽嘴裏,男人多長了一樣東西,於是在戰鬥中就成了弱勢群體。這種說法還真是絕了,要是製片他們真派個女兵過來打,這不就是變相承認他們男人是弱勢群體了嗎?
製片他們一臉無奈,對之前的決定後悔不已,估計做夢也沒想到竟會碰到這樣一個神一樣的對手。
“難道你們要反悔?”見製片他們幾個久久沒有反應,紀萍媽媽冷笑著問道。
“不是……隻是您這樣做,我們對上麵不好交代啊!”說話的是製片,王寶則在一邊點頭如搗蒜,至於那位可憐的小個子兄,剛剛站起來沒多久,又疼得縮到地上去了。
紀萍媽媽嘿嘿一笑,嘲諷道:“有什麽不好交代的,就說你們整個中隊都打不過我一個人,所以隻好讓我留下了!”
聽到她這話,製片他們幾個瞬間瞪大了眼睛,用一臉不可思議地表情盯著紀萍媽媽。原因無它,隻因為對方一口道出了他們的來曆。
紀萍媽媽才不管他們有多震驚,繼續自顧自道:“看什麽看?不就是一個整編的特種中隊嗎?你們以為你們換了身劇組的皮我就看不出來了啊?好端端的幹嘛要扯上一個劇組,你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麽啊?引蛇出洞,還是圍魏救趙?”
“阿姨……啊不,前輩!您到底是什麽人?”製片其實也就比紀萍她媽小了十來歲,連番刺激之下連阿姨都叫上了。
聽到他的話,紀萍媽媽立刻就笑了:“你都已經叫我前輩了,還問我是什麽人?”
聽到這番回答,製片他們幾個當時就愣了,連倒黴的小個子都忘記了疼詫異地抬起頭來。
紀萍媽媽歎了口氣,笑道:“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把電話給我,讓我跟張建國說。”
原本就誠惶誠恐的製片他們幾個這下徹底沒脾氣了,這次的行動可是絕密,能知道他們真正的上司是誰的,整個國家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麽說了,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是內部人士了。如果是敵人,以麵前這位的心狠手辣程度,整個中隊估計早就沒剩下幾個人了。
想通了這一點,製片隻能無奈聯係了他們上司。
紀萍媽媽很快跟那邊聊上了,聽口氣,貌似跟那邊挺熟。
“還認得出我的聲音嗎?這麽多年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我才沒有欺負你手下的小崽子們,我隻是給他們上了一課而已。”
“猜的□□不離十,你們沒事拉那麽一大幫人跑到這種深山老林裏來,不就是為了遺跡的事情嗎?”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沒上過戰場的菜鳥,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這種話你還是去跟你手下的小崽子們說吧!”
“我才不想再摻合這事,我隻想保護我女兒!誰讓你們莫名其妙讓我女兒扯上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
通話結束,製片接過了電話,聽電話那頭說了幾句後,他一臉無奈地表示兩位可以留下來。說完,跟王寶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扶起倒黴的小個子,灰溜溜地走了。留下紀萍一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麵前的一男一女。
要不是麵前這兩人無論是聲音還是長相都跟她媽媽和辛叔叔一模一樣,她都要懷疑這他們是不是別人假扮的了。那麽彪悍也就算了,還手眼通天。看製片剛剛的表情,他的上司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輩。而自己媽媽,卻能夠用那樣的語氣跟對方說話。神奇的是,對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同意了媽媽這邊看似無禮的要求。這也太神奇了吧!
紀萍此刻總算有些理解媽媽當初知道她在替有關部門工作的時候的心情了。震驚啊實在是太震驚了!
“辛叔叔,你……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鑒於媽媽剛剛的表現實在太過驚世駭俗,紀萍問的是看起來相對無害些的辛叔叔。
“別看你媽這樣,她年輕時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辛叔叔一臉陷入回憶的表情,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追憶往事卻被紀萍媽媽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不提也罷!”
既然人家正主都已經這麽說了,辛叔叔隻好識相地閉了嘴。
“媽,我很好奇啊,你就說說唄!”就算再恐怖也是自己媽,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紀萍跟往常一樣摟著媽媽的胳膊撒起了嬌。
可惜,從小到大一直對她有求必應的媽媽這一次卻沒能讓她如願。
“又不是什麽開心的往事。”說話的時候陰著一張臉,眉頭緊皺,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
媽媽都已經是這種表情,紀萍當然識趣地沒有再往下問。
兩人就這樣在這邊住下了,辛叔叔很識相地接受了劇組這邊給的職位,隻有紀萍媽媽認準了自己隻能是紀萍她媽這一個身份,死活不肯妥協。劇組實在拿她沒辦法,隻好默默調走了劇組這邊配給紀萍的助理,反正這世上所有的媽都比助理稱職。
除了少了個助理,多了個媽,紀萍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想不平靜都不行,沒手機沒電腦,跟外界的聯係徹底斷絕,每天除了拍戲還是拍戲,能不平靜嗎?
哦,也不算徹底平靜,她媽看到她那身日本鬼子戲服後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發了一通飆,不僅把紀萍罵得狗血淋頭,連王寶都沒逃過魔爪,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最後丟出兩個選擇,要麽某人辭演,要麽某人改劇本。
辭演不可能,這次的片子事關重大,可不是說辭演就能辭演的。最後,王寶勇敢地站了出來,宣布改劇本。
“你真改了劇本?”知道這事後紀萍找了個機會偷偷問王寶。
“哪能啊,劇本的大框架可是上麵給定下的,我就改了那一份!”這王寶果然比看來陰險狡詐得多。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在紀萍看來他改過的那份就是坨屎,相比之下還是原劇本更能讓她接受一些,所以也就沒有不講義氣地跑去揭發。
王寶手裏根本就沒有完整的劇本,所謂的改劇本不過是改了個大綱而已。具體拍攝的時候各個場景又零零散散,能夠光靠這就拚湊出完整劇情的那是天才,他倒也不怕被發現。
隨機應變,能屈能伸,雖然有點小陰險,也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紀萍對王寶的印象還蠻好的,一直到某天他帶來這樣一個消息。
“哦,對了,有人打電話邀請你參加《女帝》首映,我幫你回絕了。”
“啊?”聽到這話紀萍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回絕了就回絕了,你幹嘛要告訴我啊?”
“我也不想告訴你的,可是製片說了,這是最起碼的尊重。”說這話的時候王寶表情苦澀,顯然製片的這個決定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話頭一起,他立刻一臉鬱悶地跟紀萍抱怨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悲慘遭遇。
劇組的手機平板收上去之後統一由他保管,雖然上麵保證了會尊重大家*,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該接的電話還是得接。手機都在王寶那裏,他就理所當然成了苦逼的接線生。接了電話又不能什麽都不說,於是,導演組事先定下了回答的方式。
王寶能夠給出的回答隻有兩個,“對不起,某某沒有時間”和“以後再說”。對所有在《一寸山河一寸血》拍攝期限內的活動邀請都隻有一個回答,那就是沒有時間。沒有時間也就算了,反正神不知鬼不覺,隻要王寶不說,手機的主人都不一定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令他鬱悶的是,製片也不知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看他不順眼故意整他,竟然命令他接電話之後必須告訴手機的主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美其名曰尊重。於是,他就杯具了……“尊重?”紀萍哭笑不得,這種尊重她寧可不要。難怪前幾天江唯忽然莫名其妙追殺了王寶半天。
同為演藝圈人士,紀萍很理解江唯的感受。如果隻是普通的活動也就算了,要是遇上重要的邀約,真的殺人的心都有了。想到這一點,紀萍一愣,《女帝》可是入圍了金橄欖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首映缺席了也就缺席了,但是電影節可不能不參加啊!雖說她對當不當影後無所謂,但這次電影節的結果卻關乎她上一個主線任務的成敗跟紀淩依的生死。這種生死攸關的活動怎麽能缺席?
“王寶,如果我說我有個活動,死也要參加會怎樣?”
“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們吧!”聽到她這話,王寶差點給她跪下了。別人說這話他無所謂,大不了血腥鎮壓,但是麵前這位姑奶奶身後可是還有一尊了不得的大佛,他已經可以料到一場腥風血雨已經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