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李文琳怏怏的回了公司,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可是辦公室裏燈光通明,設計部那些沒有薪水的繪圖員設計師助理在那裏昏天黑地的加班趕圖。在以前,他們設計部有畫圖畫到哭的女繪圖員,也有畫圖畫到流鼻員的設計師助理,設計這份工作,真是外麵聽起來響亮看起來光鮮,其實真的是一個很累的活兒。
李文琳慢慢回到自己的工作間,想起朱總今天說的話,現在她的感覺,說句不好聽的,女設計師就跟一個妓女一樣,都是第三服務產業,碰到業主,沒幾個不會被性騷擾的。
有錢的業主竟然打算包養她,哈哈,李文琳都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
她打開電話,想和喬振天在網上聯係一下,沒想到剛打開電腦,手機就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是短信進來了,剛好是喬振天的,李文琳打開來看:“事情怎麽樣了?”
李文琳隻得回道:“我回來了,事情不太妙。”
喬振天的短信馬上發過來了:“你到我部門來,我現在在公司。”
李文琳無奈,隻得起身,往業務部走去。
她走進去,業務部隻有喬振天一個人,那些業務員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陪業主去了,比起設計師昏天黑地的繁忙,李文琳隻覺得他們業務部真是很閑。
喬振天站了起來,對李文琳說道:“隨便坐。”
李文琳找了一個附近的位子坐下,對他說道:“你今天加班嗎?”
喬振天摸了摸腦袋,對她說道:“哪來的事啊,接到你的電話心裏就很急很火,馬上到公司來了,事情到底怎麽樣了,朱總有沒有很生氣,我本想給他打電話的,後來想著多半你和他在一起,我打過去反而隻會添亂,所以一直沒有。”
喬振天很擔心的看著李文琳,神情很急切。
李文琳看著他,嘴巴張了張,一時間又不知如何說起,她低下頭去,想著該如何開口。
喬振天急了,走到她麵前,雙手叉著腰,催促她道:“你倒是快點說啊,最後到底怎麽了?”
李文琳隻得說出來:“他好像沒生氣,不過,他——”
“不過什麽?”
喬振天聽到廣興負責人沒生氣,總算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李文琳一進來就煩惱的神情,他的神經不敢放鬆,一直崩得緊緊的。
李文琳看向別處,對他困難的說道:“他說他是真心喜歡我。”
聽到這裏,喬振天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他對她道:“他喜歡你?”
“嗯,他說,如果不是喜歡我,他也不會跟我們獅豪合作,他說外麵很多家家裝公司都想跟他合作,他還說,總之,他說他對我動了心,想包養我。”
李文琳說到最後煩了,幹脆簡單的把事情說出來,說完之後,感覺渾身輕鬆,包養,這兩個字,多麽諷刺啊,這就是有錢人沒錢的區別,沒錢人擔心工作保不住,有錢人到處買房子到處蓋別墅,還可以把女人包養在他們蓋的房子裏。
喬振天明白過來,他思量了一下,想著李文琳這樣私自行動,朱總沒有動心,李文琳這樣的態度,朱總也沒有生氣,又把所有事情仔細想了一遍,他慢慢理清了頭緒,帶著一種考量的眼光看了一眼李文琳,見她坐在那裏,穿著性感美麗的長裙,很是漂亮,這樣的女人,業主動心了真心喜歡真是再正常不過,他應該早清楚的,現在才確定,真是太笨了。
他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知道隻要廣興的副總是真的喜歡李文琳,那麽事情也不會特別難辦,隻要那個副總對李文琳誌在必得,於他們倒是好事,說不定因為李文琳,他們可以很快拿下這個單,但是這個李文琳是怎麽想的呢?
喬振天思想在這裏停住了。
他看她一眼,試著對她說道:“文琳,你是怎麽想的?”
李文琳覺得喬振天的話莫明其妙,她對他道:“我還能怎麽想啊,我又不碰到過這種事,我也是向你討辦法啊。”
喬振天點點頭,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
他轉移話題,對她道:“葉小凱最近怎麽樣,找到工作沒有/”
李文琳不知他心裏的打算,她說道:“沒有,工作不好找啊。”
說完這句話,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她立馬站了起來,說道:“天晚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小凱會擔心的。”
喬振天點點頭,對她說道:“行,你先回吧,這事情我再好好想一想。”
李文琳點點頭,心無城府的衝喬振天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設計部,張莉莉和馬暢以及其它人還在加班,李文琳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回去了,大家在設計師加班到深圳,到晚上十點多時,張莉莉站了起來,馬暢看到她站起來,知道她準備回家,便也站了起來,在那裏收拾東西,張莉莉前腳出公司,馬暢後腳也出了公司。
張莉莉手機響了起來,她並不知道後麵有人,因為現在是深夜了,公司其它部門沒人加班,所以根本沒有想著防什麽,電話是材料商打來的,她接起來,材料商那邊地板磚隻能給她兩個點的返點,張莉莉不同意,在電話裏對那邊道:“不行,我必須要三個點,否則的話,我找別家去。沒有我們設計師介紹業主過來,你們賺什麽?”
那邊笑著說是,解釋道:“張設計師,現在經濟危機啊,我們這個又不是品牌,我們賺的也不多啊,你再考慮考慮。我們長期合作嘛。”
張莉莉冷哼一聲,對那邊道:“正因為不是品牌,我要推薦給業主更加不好說話啊,你不是品牌沒我的推薦你想賣給業主,你去試試/”
那邊隻得說再商量商量,掛了電話。
這時電梯打開了,張莉莉收好手機走進去,馬暢也走了進來,看到馬暢在自己後麵,張莉莉嚇了一跳,想起剛才在電話裏對材料商說的話,雖然說材料返點,設計師從中吃回扣是行業裏大家都知道的潛規則,沒有這些灰色收入,他們設計師混什麽混,可是被人知道畢竟不好。
她怒道:“你是鬼啊,在人背後也不吱會一聲。”
馬暢笑了笑,想起張莉莉這麽防範他,這一點讓他很不高興,他原本同時和她下班,隻不過就是想和她多聊聊,多說一些話,最近自己也搞不明白,總是想和張莉莉多接觸。
張莉莉還是擔心,對他道:“你什麽時候在我後麵的。”
馬暢知道她擔心他聽到她電話裏的內容,他覺得好笑,這女人防範心這麽重,不就是材料返點嘛,大家心知肚明,她這樣把他當外人,實在是讓他難過哩。
他笑道:“我也是剛在你後麵啊,怎麽啦?”
張莉莉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有再吭聲。
馬暢為了安慰她,對她笑道:“這個單我打算空調的返點提高一點,十多萬的空調,我打算拿一萬的返點,莉莉,你覺得高了還是低了?”
張莉莉愣了愣,不相信的看了一眼馬暢,想著他竟然當著麵大談和材料商的材料返點,這個,實在不太像他平時的為人啊。
她裝作無知的道:“啊,這個,我不知道啊,我沒有這麽做過。”
她裝無知接近於無恥的狀態了。
馬暢心裏隻差沒笑死,表麵上卻對她心平氣和的說道:“這個設計師,材料不來點返點,怎麽過下去啊,公司也是心知肚明的,誰都要生活是不是,再說了,材料返點不太過的話,我們與公司,與業主,是雙贏,三贏的局麵啊,不算什麽的。你要知道,隻有互相有利的情況下,合作才能順利下去,才是最佳狀態,對不對,我們拿點材料返點,能夠盡心盡力幫業主挑選好的材料,不是更好嗎,當然一心一意為了返點,置業主的利益不顧,這是非常短視的自殺行為,莉莉,你說是不是?”
張莉莉令人發指的裝天真說道:“啊,真的嗎,我沒試式也,這樣不太好嗎,我從來沒這樣想過,我覺得設計師拿好公司提成就行了啊,馬暢,你還是不要這樣打算了,讓公司知道多不好。”
馬暢笑了笑,不再說這些話了,隻覺得真沒意思,他原先看到了張莉莉真誠的一麵,因為她的真誠,他甚至很留戀,對她也很真心,剛才說那些,無非是想告訴她,他對她坦誠相見,她根本不用擔心他,防著他,沒想到,她給他裝天真。
唉,什麽時候,她能夠脫下偽裝就好了。
這時候電梯已經到了一樓了,馬暢在那裏稍等一會,先讓張莉莉走出去,女士優先嘛,他很紳士的,然後自己也走了出去,張莉莉腳步很快,已經走出公司了,馬暢緊走幾步,追了上去,總算在公司寫字樓的外麵追上了她。
張莉莉已經伸了手,打算攔車回去了。
“喂,莉莉,一起去吃夜宵怎麽樣?”
馬暢在後麵叫住她,張莉莉愣了愣,回過頭用古怪的眼光看他一眼,馬暢有點不好意思,欲蓋彌彰的說道:“我沒別的意思。”
心裏卻知道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
張莉莉倒笑了起來,再難得的是,因為材料返點,她打算好好賺一筆,現在經濟危機,影響到許多實業經濟,材料商的生意很不好做,設計師簡直就是他們的福音使者,條件很好商量,所以張莉莉打算狠狠拿一筆材料返點,這樣她可以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因為這個,她心情很高興。
聽到馬暢要請她吃飯,她笑了笑,說道:“好啊,你請客啊,我沒錢。”
馬暢隻得點頭說道:“當然,我說了我請客的。”
張莉莉才笑了笑,馬暢走到她身邊來,對她道:“想去哪吃,還是前次那家。”
張莉莉說道:“好,就以前那家吧,便宜。”
馬暢心裏覺得好笑,想著你不是一直想占我便宜嗎,現在又替我省錢,這女人思維真是古怪,簡直他難以理解的。
雖然心裏覺得好笑,他還是笑著答應了。
一路上,張莉莉笑著對他道:“喂,馬暢,你不是對我有意思吧,我們是同事啊,我可是最反對辦公室戀情的,難道咱們也成夫妻檔的設計師啊,雌雄雙煞?”
馬暢笑了笑,裝糊塗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們隻是同事嗎,你不是請我吃過飯嗎,我反正一個人也是吃,所以叫上你了。”
張莉莉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很不喜歡那些夫妻檔的。”
馬暢卻來一句:“其實雌雄雙煞沒什麽不好嘛,夫妻間有個照應。”
“算了吧,我自己搞了設計這一行,我就認命了,我找老公,一定不能做這一行的,他啊,至少要有車有房吧,否則的話,和我一樣是個打工者,我嫁什麽嫁。”
馬暢笑道:“和你一樣不好嗎,人家有車有房的估計會找很年輕漂亮的吧。”
張莉莉怒了,沒心沒肺的說道:“你是說我不夠年輕漂亮。”
馬暢心裏難受,想著你刺我了我就不能刺你一下,他故意說道:“我馬暢很少說真話的,難得說一句真話就被人罵,看來還是說假話好。”
張莉莉更怒,追著打他,馬暢笑著往前麵跑。
他想著,他和張莉莉好像真的沒有可能。
吃飯也還是在老地方,張莉莉因為簽單幾乎是成功了,所以心情不錯,和馬暢有說有笑的,而且在他麵前很放得開,聊到後麵,有點得意忘形了,拿著筷子敲著玻璃杯子,一下一下。
平時的淑女風範,職場麗人的形象是一點都沒了。
馬暢倒是喜歡看她真實自然的一麵,像剛才她在電梯裏裝傻充愣的做作樣子,就讓他很不舒服,而現在呢,哪怕她光著腳站在椅子上,他大概也不會討厭的吧。
不過,說到材料返點,做為一個比她早出道幾年,在設計這一個行業多混了幾年的人,他還是有必要提點她一下,材料返點,設計師適當拿點灰色收入,這是業界內的潛規則,但是世事上的萬事萬物,都是過猶不及,馬暢想著要提醒張莉莉一下。
有了這個打算,他的內心意識到之後,在心裏也是搖頭笑笑的,想著他們其實隻是同事關係,而且是在競爭激烈的家裝大公司,他這樣好心提醒她,實在是沒必要,按照從前,如果她張莉莉出事,他等於是少了一個敵人,他應該盼望她出事才是。
至於為什麽要這樣做,心裏發生了這樣的改變,馬暢也覺得不可思議。
“喂,莉莉。”
張莉莉正歪著頭看著一側的酒桌,那裏有個年輕的女孩子喝醉了,在那裏無所顧忌的又喊又叫的,已經有幾個人圍上去看了。
馬暢叫她第二聲她才回過頭來,她說道:“我真想像她喝醉一場,當然,前提時,有個值得信賴的朋友照顧我,這樣,我才能無所顧忌的大醉一場。”
馬暢笑了笑,說道:“為什麽要是信任的朋友啊,難道你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莉莉不由微微紅了臉,反駁一句:“難道你就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馬暢想了想,說道:“好像真還沒有。”
張莉莉淡淡笑了笑,擺明了不相信。
馬暢也懶得就這個話題再計較,他想了想,對她道:“莉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也是你的訓練口才的辦法之一?”
“對,不過我今天不會拿著美女在陪的時間練口才的,我是真想給你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很有意義的。”
“行,那你說吧。”
張莉莉手托著腮幫,好整以暇的等著他講。
馬暢說道:“從前有一個漁夫,他在大海邊打魚,和著他的農村老婆過得很清貧,但是有一天,他打到了一條金魚,金魚說它是海裏的太子黨,如果他肯放了她,她能滿足他三個願望,漁夫就同意了,回到家裏,告訴了他老婆,他老婆說,那麽我要一個愛馬士的包包,金魚幫她實現了,漁夫老婆不滿足,說不夠,我還要一棟房子,金魚也滿足了她,漁夫老婆又說不夠,她想要一輛車子,有了房有了車後,她又嫌他的漁夫老公太難看,把他趕走了,後來她又想當貴婦人,當女皇,最後她說她想當海上的女霸王,金魚沒有答應她,收回了以前給她的一切,讓她一無所有了。”
張莉莉不知道馬暢到底知道什麽,她心裏有點煩惱,對他道:“不要講故事了,說吧,你到底什麽意思,我沒功夫和你猜來猜去。”
馬暢隻得笑了笑,對她認真說道:“莉莉,這個故意的意義就是一個人不能太貪了。”他看了看她,繼續說道:“莉莉,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
他很認真的對她提起。
張莉莉莫名其妙,一時間都沒有聯想到材料返點上,她眨了眨眼睛,對他說道:“馬暢,你有話就直說,這樣突然莫明其妙來一句,我聽不懂的。”
馬暢隻得繼續說道:“我指今天的事情。”
“今天什麽事情,唉呀,你直說好了,我腦子笨,不喜歡簡單的東西複雜化,你直接說好了。”
張莉莉不耐煩,又歪著頭去看後麵發酒瘋的女孩子,一個男的抱著她扶著她要帶她走,看那男的溫柔動作,應該是很愛慕那女孩的人吧,張莉莉有一點羨慕了,想著自己要是有這樣一個男友就好了,如果有男友了,她就可以在他麵前大醉一回,把心裏所有藏著的委屈都說出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那樣的一個人出現,所以至今為止,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輕鬆過,活著真是壓抑和勞累呢。
馬暢看她依然一副不上心的樣子,他就為難了,想著你張莉莉要我直說,我要真說出來了,你肯定又會怪我,你張莉莉平時挺聰明的,怎麽最近在我麵前就那麽笨呢。
他為難的看著張莉莉,那個醉酒的女孩子已經走了,張莉莉依然看著那個方向,視線追隨著那個背影。
馬暢無奈,隻得說出實情,對她道:“我是指材料返點的事,你不要做得太過了。”
張莉莉愣了愣,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之後,馬上回過頭來,死盯著他,眼裏都是緊張甚至還有憤怒,此時此刻,她像一隻弓著背準備進攻的貓,馬暢不由在心裏苦笑,想她肯定是打算威脅她,或者拿著籌碼和她談條件了。
剛才建立起來的融洽氣氛瞬間煙消雲散,張莉莉像老貓盯著耗子洞一樣看著他。
馬暢無奈的道:“張莉莉,你不必這樣看我,我沒什麽目的,我純粹隻是為你好。”
“哦,是嗎?”
張莉莉根本就不相信,表麵上,她把身子往後一靠,裝作隨意的看看四周,其實內心緊張無比,害怕在附近碰到同一個公司的同事。
馬暢笑了笑,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對她笑道:“我剛才注意過了,沒有我們公司的同事。”
他原本是一句寬慰她的話,可是卻更加讓張莉莉不悅,還以為他的確是有備而來,和她來談條件的,她憎惡的看了馬暢一眼,對他說道:“有話快點說,我沒時間奉陪。”
她對他,又恢複到了從前的態度,這些天,在一起喝酒吃飯的交情都不見了。
馬暢無可奈何,壓低聲音對她道:“你相信我,我隻是要你不要做得太過,現在在風頭上,經濟危機,公司,材料商,想裝修的業主,誰都想要省錢,你如果返點拿得太過,很容易出事的,現在不比從前了。”
馬暢把真實情形和她說了說,相信以她那麽聰明,很快就能明白的。
張莉莉卻依然裝瘋賣傻,對他道:“馬暢,你不要亂冤枉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拿材料返點了,我可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對於這種設計師,我也是很看不起的。”
她繼續裝無辜,想著不裝純裝傻,難道還說是,謝謝你啊,這不是自找死麽,馬暢是誰,現在承認了,有一天他就要拿著這個把柄捅她一刀。
張莉莉心裏冷冷的想著以後他對她開戰的情景,所以馬暢的一份好心全部付之東流。
馬暢說道:“我是說,如果碰到這種事,你不要做得太過。”
無標,她不肯承認,他自然不能碰往她頭上栽,到時還鬧得不歡而散,收不了場,好心當作驢肝肺,不但對方不領情,還把他當作傻瓜一樣糊弄。
馬暢覺得沒意思極了。
張莉莉笑了笑,說道:“哦呀,馬暢,你當心你自個好了,像我這樣的,是從來沒有想過材材返點的事,那也太不道德了吧,要是讓業主知道了,會影響我們設計師與業主的信任的,這樣的設計師不是敗壞我們整個行業的名聲嗎,馬暢,你說是不是,這樣的設計師真是很討厭啊。”
張莉莉站在行業的高度,極度無恥的對材料返點進行了評價。
看到她又裝起來了,馬暢搖了搖頭,他截斷她的話,對她真誠的說道:“莉莉,難道我們除了同事關係,不能發展點別的,比如,朋友,好朋友?”
張莉莉愣了愣,在心裏把他的話思量了一遍,她的確也沒有朋友,一直在廣州沒親沒故的,可是馬暢的話能信嗎?
她嘻嘻的笑,不鹹不淡的說道:“我們現在就是好朋友嘛,是不是?”
馬暢索然無味,完全瀉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