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攜夫君出國
【女人不哭】
(五十五)、攜夫君出國
開發區那家公司的行期與我和蒼南百靈集團孟總約定的行期隻相差了三天,因此我勸方明跟我們一起走,到了韓國再去找他們。於是,方明便與那家公司商定了在韓國聚會的日期,遲下來與我們同行。
那天,我們一行三人在北海準備登機的時候,天空突然輕歌曼舞地飄起了雪花。我一直在擔心那不期而至的雪花,會不會延誤我們的行程,而方明卻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邊開心地捕捉著雪花,一邊吟詠著蹩腳的詩句。
孟總感歎地說,作家就是浪漫。
登機的時候,擔憂的雪花已經變得更加稠密。然而,當我們的坐機呼嘯著穿過雲層之後,稠密的雪花便讓我們輕鬆地踩在了腳下。雲層之外的天空,竟然出奇地在耀射著燦爛無邊的陽光。
飛機隻在空中飛行了五十分鍾便在漢城國際機場順利地降落。
下了飛機之後,孟總說:看,韓國人跟中國人長得真沒什麽區別。
方明也說:是啊,到了漢城幾乎沒有出國的感覺。要不是語言上的差異,還以為我們是在中國呢。
通關的時候,方明說:看吧,韓國人的民族感跟中國人果然不一樣。
我說你又發現什麽新大陸了?
方明向通關處噥噥嘴。
我和孟總同時把目光投了過去。頓時我們便心領神會地明白了他的所指。是的,我們不得不承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韓國人的民族意識的確比我們中國人強烈。在給韓國人打工之前,這樣的問題還隻是從媒體上有所了解,後來同韓國人打過交道和去過幾次韓國,才有了真實的感受。機場通關,我們中國人總是把所有的方便都讓給外國人,把外國人奉若神明。而韓國人則恰恰相反。他們的國人通道一條條暢通無阻,而外國人的通道卻隻有一個狹窄的出口。這樣的問題國內的媒體曾多有報道,然而我們的職能部門,多少年多少月,卻依然坦然置之,我行我素。
通關之後,我便遠遠看到總社的金部長和李小姐在門口向我們揮手。
我對孟總說:看吧,你的麵子真不小,李社長讓金部長和李小姐專程來接我們了。
孟總謙遜地笑笑:我哪有這麽大的麵子?還不都是你運做得好。
方明說:我們中國人也太容易滿足了,你們給他創造了那麽多的利潤,他應該親自到機場來迎接你們才是。
讓方明這樣一講,本來高興的事卻突然變得不那麽高興了。
孟總見我沒再說什麽,馬上善解人意地說:他不來最好,我一見他心裏就別扭。我們在漢城期間最好不要他作陪。我們自己玩才開心。
孟總,咱們想到一塊了。李小姐在電話裏說,李社長明天就要飛往西班牙。他今天特意留下來同你見麵宴請,明天之後的時間裏,便隻有總社的李小姐陪同我們了。
孟總一聽十分高興:這樣最好!他為什麽沒有今天飛走呢?
方明說:這個李占川可真夠悲哀的了,專程留下來宴請人家,人家卻並不領他的情。
你這家夥,怎麽這麽沒立場?我瞅了方明一眼。
孟總也馬上開心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口子可真有意思。跟你們在一起真開心。
方明說既然這樣,我幹脆不去找他們了,跟你們一起玩玩漢城算了。
方明本來隻是開開玩笑,可經他一提醒,我和孟總都動員他跟我們一起行動。
於是,方明隻好改變初衷。
出了機場,大家寒暄介紹了一番便上了總社的麵包車。
李小姐是學中文的,她用流暢但卻並不那麽標準的中國話簡單地向我們介紹了我們在韓國逗留期間的活動和日程安排,並征詢地問孟總這樣安排行不行?孟總笑著看了看我,說他一切都聽我的,我說行就行。於是李小姐便征詢我的意見。
我說很好,並代表孟總向社長表示感謝。然後我又悄悄地對孟總講,這是李占川接待中國客戶的最好安排。
孟總滿意地點點頭。
從機場到商社,實際隻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然而我們卻走了兩個多鍾頭。因為路上一直堵車。
孟總說:想不到漢城有這麽多汽車,每麵六個車道還這麽擁擠。
是啊,過去隻是聽說韓國人抵製進口汽車,今天親眼一見才不得不信服。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國產汽車會如此多樣和如此漂亮。方明指了指我們前方一排排的車陣:你們看,不管是轎車還是麵包吉普,都這麽新穎美觀,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我雖然幾次來過韓國,但每一次都緊迫得匆忙,顧不得去觀察什麽,留心什麽。我順著方明的話語向前望去,目光所及,果然是一片耀眼的新穎和流暢的燦爛。確實壯觀得發人深思。
方明很快便以他作家好奇的眼睛發現了問題。他用手指了指最裏麵的那條車道問李小姐:李小姐,外麵的五條車道都這麽擁擠不堪,最裏麵的那條車道卻那麽空曠?我們為什麽不上裏麵的車道行使?你看他們的車跑得多快!
李小姐笑著擺擺手說:不可以的。那條車道隻有公交車可以走。接著她又進一步地介紹說:乘坐九個人以上的中巴也可以通行。
我們放眼望去,在裏麵車道飛速行駛暢通無阻的果然都是大型公交車和多人麵包。
方明頓時讚許地說:這就是以人為本。
我說看來韓國也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地方。
方明說:那當然。要不人家怎麽會成為亞洲的四小龍呢?
孟總壓低聲音說:在生意場上,韓國人也相當精明,隻是他們的信譽不怎麽好。說著,下意識地看了看李小姐。李小姐正在同開車的金部長嘀咕著什麽。壓根兒就沒有在意我們的談話。
汽車轉了一個很大弧度的彎子,駛向了一條沿江平行的馬路。李小姐指著左邊寬闊的江麵告訴我們,這就是著名的漢江。
方明馬上問李小姐,在漢城的漢江上,到底有十七座大橋還是二十七座大橋?李小姐笑笑說她也弄不清,反正很多很多。
正說著,一列火車突然從地下冒了出來,呼嘯著爬上了橫貫在我們左邊眼前的一座江麵大橋。
李小姐說這便是漢城的地鐵。
孟總疑惑地問:地鐵不都是在地下的嗎?地鐵的火車怎麽跑到地麵上來了?
李小姐說這是從前的地鐵。那時的技術不可以,所以,地鐵無法從漢江的下麵通過,所以隻能過了橋再下去。
方明打趣地說:原來是水中橋。看來漢城的火車也嫌在地下憋得慌,所以中間出來喘口氣兒。
李小姐說現在可以了。現在修的地鐵,都是從漢江下麵通過的。她看了方明一眼問:方先生剛才說的橋在什麽地方?我怎麽沒見到?
大家轟地笑了起來。
李小姐顯然不會看過那部北方電影。我擔心她產生誤會,便簡單地向她作了解釋。
李小姐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原來是水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