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天真的自信
【女人不哭】
（五十三）、天真的自信
喬次長，你肯定早已知道了，我們幾個辦事處，包括韓國本社裏的許多年輕的女職員，不管是漂亮還是不漂亮的，差不多都跟李社長有那種關係。
我怔怔地望著金英淑，表示難以置信和無法理解。
金英淑馬上有些賣弄般地露出幾分得意：你知道韓國總社的李小姐和薑小姐為什麽最終都選擇離開的嗎？
不知道。我說。
都是因為李社長。
因為李社長？
對，她們的離開，的確全都是因為咱們的李社長。金英淑說：因為她們都開始談戀愛了，而且對象全都在漢城。
我搖搖頭，表示仍然聽不明白。心想，她們戀愛不戀愛與李占川有什麽關係啊？
我就知道你弄不明白。金英淑說：她們以前可以跟李社長隨便，但是談戀愛了就不可以了。可是李社長仍然不肯照顧她們，仍然還想跟從前一樣地讓她們隨便。?所以，她們就隻好選擇離開了。還有我們在龍山工廠裏的那個矮個子的金小姐。她是從韓國鄉下來的，家裏很窮。她原本打算在中國打兩年工，然後再留下來學習中趣。可她在龍山工廠裏隻幹了不到半年就辭職回國了。
為什麽？
因為李社長蠻橫地強尖了她。
既然是強尖，那她為什麽不去控告？
金英淑搖搖頭：因為他是社長。而且金小姐還沒有嫁人呢。
這是什麽邏輯啊，我真有些弄不懂她們了。沉默了片刻，我才說：李社長既然這麽喜歡女人，那他為什麽不去社會上找那些小姐？
哼，他從來都不找小姐。總是愛吃窩邊草！
難道他就不考慮商社的前途和利益？
他曾經跟我說過，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不是為了自己的姓浴，而是為了商社的長久利益和遠大發展。?他還說，女職員隻要跟他社長有了這樣一種親密關係，就可以跟社長一心一意地做生意。
他這是在為自己尋找荒唐的借口！我無比義憤地說。
也許真是這樣。金英淑說：龍山工廠的金小姐臨走的時候抱著我大哭一場，她把李社長強尖她的過程全都詳細地告訴了我。我曾經氣憤地質問過李社長，說金小姐長得那麽醜，你究竟看上她什麽了？李社長說金小姐那麽醜，我根本就看不上她。我之所以對她那個，就是因為她不順從。她越是不順從，我越是要擺平她。因為我是社長，她是職員。金社長還說，他同金小姐那個之後，惡心得一天都沒有吃飯。哼，鬼才信他呢。既然那麽惡心，怎麽還能那個？！
金英淑在談起他們這些肮髒姓事的時候，就像談及一件平常什麽別的事情那樣坦然和平淡。而我卻不時地感到難堪和尷尬。
金英淑說，李占川之所以還沒有對我們辦事處的小崔和小宋下手，那是因為他十分看重我的價值和作用，他一直想在我的麵前樹立一個正人君子的社長形象。?然而金英淑卻堅定地斷言，小崔和小宋，這兩朵如花似玉般的姑娘，最終誰也逃脫不了李占川那貪婪的虎口，她們遲早是要被李占川吃掉的。金英淑還告訴我，李占川早就對北海辦事處的長頭發小金垂涎三尺，隻是小金迫於她金英淑的壓力，才沒敢讓李占川得手。
北海的金小姐為什麽會那麽聽你的？那天，我看你們通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的電話。
我們是大學同學，而且是我介紹她到漢川株式會社的。我比她大一歲，她總是管我叫姐姐。所以她才總聽我的話。那天，她打電話告訴我，說前一天晚上，李社長對她猥褻了一個多小時，並許諾讓她去韓國留學。她都沒讓他得手。我告訴她，李社長根本靠不住，他說過的話很少算數。我勸她趕緊離開漢川株式會社，千萬別上社長的當。我已經後悔莫及了，可不能讓她再走我的老路。
她能聽你的嗎？
我的話她還是聽的。要不，她怎麽會在李社長麵前那麽堅強？我讓她過兩天到黃海來一趟，我要跟她好好談談，幫她策劃策劃未來。
幾天後，北海辦事處那位漂漂亮亮的“長頭發”，果然飄然而止。
金英淑向我請了一天假，兩個人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一天都不曾露麵。
第二天早上，仍然沒見到金英淑的影子。我問小崔和小宋，長頭發小金走了沒有？她們說長頭發小金昨天下午就走了。金英淑打電話說她有些不舒服，在宿舍休息。憑著一種直覺，我突然覺得金英淑有些不正常了。做人流她都不肯休息，有點不舒服怎麽就倒下了呢？於是，我便急忙趕到她的宿社。
我在金英淑的宿舍裏見到金英淑時，金英淑正蒙著被子在無聲地哭泣。
金小姐，你怎麽了？你是哪裏不舒服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我關切地掀開她的被子。我看到金英淑的雙眼紅腫得像煮爆了的雞蛋，淚水已經溻濕了大半個被角。她本能地扭過身子埋住了那張蒼白失色的臉。然而，隻過了片刻，她卻又毫不掩飾地爬起來死死地抱住我放聲痛苦起來。
金小姐，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喬次長，你說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啊……
別說傻話。有話慢慢說，沒有過去的火焰山。我從暖瓶裏倒了些水，然後浸濕了毛巾擰了擰，讓金英淑擦了擦悲哀憔悴的淚臉，然而她臉上的淚水卻像涓涓溪流一樣地割擦不斷……
過了許久，金英淑才艱難地平靜下來。平靜下來之後她才告訴我，她如此傷心是因為她的好同學長頭發小金欺騙了她。
長頭發小金這次來黃海，在金英淑的威逼利誘下，最終不得不對金英淑坦白交代了實情。
原來長頭發小金並不像金英淑想象得那麽單純簡單。長頭發小金所經曆的事情幾乎同金英淑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