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齷齪的內幕
【女人不哭】
(二十八)、齷齪的內幕
按照宋修麗的描述,李占川簡直就是一個專門饕餮女色的大色狼。他不僅在商社內部擁有像蘭虹、張課長和金英淑這樣各色各樣的晴富和性夥伴,而且,商社所有的年輕女職員,幾乎都被他染指過。對於那些不肯順從的人,他甚至不擇手段地進行惡意**……
宋修麗見我出了一頭虛汗愣在了那裏,頗有些得意地說:喬課長,我說的這些事,你是不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我點了點頭說:李占川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他在我們黃海的形象一直都是不錯的啊。不管是我們的客戶,還是當地的官方人士,凡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不找小姐,都說他是韓國客商中難得的好人。
那都是假象。哼,這家夥就是精。處處用假象蒙蔽人。宋修麗說著看了我一眼:他的那些事,開始時我也不相信,可是有一天,他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
是嗎?我吃驚地看了宋修麗一眼,心想,這一句話想必是虛構的了。像宋修麗這樣的人,本來就沒什麽姿色,又徐娘半老,李占川怎麽會……
宋修麗見我一臉疑惑,隻好紅紅臉繼續說了下去:那是去年春天的一個晚上,客人走了之後,就我和李占川兩個人在龍山賓館他的包房裏談工作,在我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這家夥就突然撲到了我身上,又親又摸,嚇得我直往外推他。?我說李社長,你喝醉了。他說他沒醉,他要跟我**。我一聽,嚇得頭皮陣陣發麻。心想,我都這麽大歲數了,要是跟他幹了那種事,讓人傳揚出去,那還不得去跳樓?我趕緊說,李社長,你要是憋不住了想跟女人睡覺的話,我可以給你去找。龍山這裏,年輕漂亮的小姐有的是。他搖著頭說,不不,我不要小姐,我從來都不要小姐,我就要你。他還勸我說,宋經理,你不要推辭了,我們兩個人,社長和職員,有了這樣的關係,今後的工作,會更好,更方便的……
我望著宋修麗,突然很想笑。
宋修麗說著,自己竟然也笑了起來:要不是最後我同他認真地翻了臉,那一天,我非讓他給狠狠地收拾一頓不可……唉,現在說起來就像笑話一般,可那時,可真把我給嚇壞了。?哎,聽說韓國人做那事,跟牲口一樣猛……
宋經理,想不到你還有這麽一段驚險浪漫的故事。我同宋修麗開了句玩笑。
宋修麗似乎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說:要是那天真讓他得了手,也許他今天就不會這麽擠兌我了。他這個人啊我知道,死要麵子。
我終於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宋修麗也跟著傻傻地笑著:喬課長,你還記得我在北京開會時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嗎?在漢川株式會社,隻有像蘭虹、張課長和金英淑這些喜歡讓社長上身的人才能長久地幹下去,像你我這樣正統的女人,一般都幹不長久。你最好也老早就有思想準備。
我堅定地對宋修麗說:如果漢川株式會社真像你說的這麽肮髒齷齪的話,他想讓我幹得長久,我也不會長久幹下去的。
就是嘛,咱們都能給他辭職那才好呢,讓他在中國的生意全都癱瘓了,看他怎麽辦!宋修麗惡狠狠地說。
我警覺地看了宋修麗一眼,心想,這也許是她今天特意來找我的最主要目的。
過了一會兒宋修麗又說:喬課長,你知道在北京開會的時候,李占川為什麽讓你跟蘭虹住在一個房間嗎?
為什麽?
因為別人誰都不願意跟她住在一起。
不會吧?在北京開會的時候,我見大家對她都很敬重。
那都是表麵上的。她是副社長,又那麽厲害,不敬重她怎麽辦?可背地裏大家沒有一個不罵她的,包括韓國總社裏的那些韓國人。哎對了,你在北京跟她住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她每天晚上都回來得很晚?而且一到十二點就要去李占川的房間研究工作?
是啊。你怎麽知道?
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你以為她真的去商量研究什麽工作嗎?狗屁!她那是去跟李占川一塊兒睡覺。
不會吧?她這麽大歲數了,不會那麽賤。再說她那是圖的什麽?
圖什麽?圖錢圖舒服唄!李占川每個月給她兩萬多塊的薪金呢。哼,隻要出上了那一塊,就能肥得流油,誰他媽的不幹。還有,張課長和金英淑,她們對李占川為什麽那麽百依百順,李占川對她們想怎麽弄就怎麽弄,李占川背地裏肯定沒少給她們紅包。喬課長,你也不動腦子想想,張課長是課長,你也是課長,為什麽她每個月的薪金是五千塊,而你才隻有三千塊?還有金英淑,她隻是一名普通的職員,什麽職務都沒有,她憑什麽跟你這當課長的拿一樣的錢?
我怎麽能同她們比呢。張課長在這裏的資格比我老,而且同海關的關係又非同一般。金小姐嘛,她的業務量做得很大,薪金高一些也是應該的。
我不能盲目和全部地相信宋修麗的話,以她的心胸和素質,這裏麵肯定有不少個人瀉私憤的成分。一個人不管對什麽事情的看法,隻要攙雜進個人情感,就會失去應有的公允。
我的態度顯然不能讓宋修麗滿意。她淡淡一笑說:喬課長,看來我們都是一樣的脾氣性格。哎,人太實在了,就很容易吃虧上當。我今天來跟你說這些事,也沒別的什麽意思,隻是想給你提個醒兒。
謝謝老大姐的好意。我端起葡萄酒杯,同宋修麗輕輕地碰了一下:如果漢川株式會社真像你說的那麽肮髒齷齪,我肯定不會在這裏長久地幹下去。
宋修麗說:不信你看吧,這都是手打鼻子眼就見的事。
整整一個下午,我的心緒都處在一種複雜的紊亂之中。
宋修麗那些真真假假的話,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打破了我心中的寧靜。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聲譽。如果宋修麗所說的全都是事實的話,我該怎麽辦?我能在這樣一個肮髒齷齪的外國公司裏繼續待下去嗎?即便李占川真像宋修麗所描繪的那樣,是一個衣冠秦壽,我也不會懼怕。因為我畢竟立足於祖國的土地上。我所懼怕的是社會**。如果漢川株式會社那些肮髒的內幕和李占川的齷齪醜行,一旦傳揚到社會上,人們將會用一種什麽樣的眼光去看我?會不會因此而影響我的聲譽?假如我是一個男人,我可以置之於不顧,隻管去做好自己的生意。然而偏偏我是一個女人。在我們這個社會裏,女人的名譽仍然同生命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