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冤枉
薛晴像觸電一樣突然收回目光,又躡手躡腳地走到桌子附近,和流螢麵對麵坐著,桌子靠在牆邊,薛晴憑著過人的耳力能聽到一牆之隔的隔壁屋裏的聲音。別懷疑,薛晴是故意坐在這裏的,身為女配她怎麽能不關注女主的動向,給自己倒了杯茶在手裏握著,心跳上提,注意著牆那邊的響動。
開門的聲音,行走時布料摩擦的聲音,重物被放到床上的聲音,布料摩擦的聲音,布料的聲音,摩擦的聲音,夾雜著南宮洛洛一絲輕微的呻吟聲。薛晴手握茶杯握得更緊,隨著聽到的聲音,她腦海中可以想象出一整套像電影一樣的畫麵,采花賊抱著南宮洛洛進了房,把她放在床上,正在脫她的衣服。南宮洛洛中的不止是迷香,還有春(和諧)藥,春(和諧)藥果然是古言中最了不起的靈丹妙藥,南宮洛洛現在就跟金蓮附體似的。很快,除了南宮洛洛的呻吟聲之外有加上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對於閱遍豔(這樣和諧!)情小說的薛晴來說,牆那邊在做什麽她了如指掌,腦中不自覺地勾勒出那畫麵,略有羞澀。
流螢坐在薛晴對麵,也注意著隔壁的聲音,他臉上沒太大表情,但是毋庸置疑他也明白隔壁正在發生的事情。薛晴發現現在的情形就是她和自己的師侄一起坐著觀看沒有畫麵的AV,是在太沒有人性了!太喪盡天良了!她的臉刷地紅了。
根據小說的設定,采花賊剛脫了南宮洛洛的衣服,親了兩口,摸了幾把,閻溟聖鬥士就從天而降救走洛洛雅典娜,在那之後閻溟怎樣用三章H幫洛洛解毒的先不提,洛洛的第一次給了閻溟沒便宜采花賊這是肯定的,可閻溟怎麽到現在還沒來,隔壁的聲音已經趨於激烈,閻溟你要是再不來她可就……薛晴緊張地站起來,也許自己應該做點什麽,畢竟強X對一個女人的傷害太大了。
突然,喘息和呻吟聲止住了,隔壁的聲音變得很古怪,有清晰的滴水聲。聽說女人XX的時候會濕潤,可要匯成水滴下……那得有多濕!薛晴懷疑自己聽錯了,索性把耳朵貼到牆上想聽的更真切,隔壁沒了聲響,倒是自己的房門被人哐當一腳踹開。
閻溟站在門口,懷中抱著南宮洛洛,南宮洛洛依然昏迷著,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大腿,身上淩亂地披著各種衣服,她臉上依然恬靜,眼角帶著淚,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如果要評一個“最”字,薛晴最不想見的人是閻溟,南宮洛洛手無縛雞之力,她隻是氣場比較衰,閻溟他可是有狂躁症的間歇性殺人狂,薛晴見到他就打冷戰完全是生物求生的本能反應。
“薛晴!你好大的膽子!”閻溟怒斥道,銳利的眼睛瞪著薛晴。
看見閻溟的第一眼,流螢馬上起身站到薛晴身邊,白皙的手指已經握在青雲劍的劍柄上。閻溟一嗓子把薛晴嚇得心噗通噗通跳,腦子裏隻有不斷循環的兩個字“求生求生求生求生”,想強裝淡定聲音卻止不住顫抖:“大爺,您,您這是怎麽了?有哪裏不滿意的地方?”
“你別以為我能一直放任你做的勾當,竟敢指使采花賊對洛洛下手。”閻溟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簡直是薛晴在本世紀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她指使采花賊對南宮洛洛下手?喂,大爺你醒醒好不好,今天不是愚人節!
見薛晴沒有承認錯誤的征兆,閻溟單手抱著南宮洛洛,另一隻手伸到麵前,手掌一翻,床上的雪狼皮行囊像被線提著似的飛到他手裏,他將行囊向空中一抖,行囊裏的東西紛紛從空中落下,閻溟伸手將其中一個白瓷藥瓶抓在手裏:“清平樂的合歡散,尋常人如何能得到,別告訴我,你們一向自視清高的靈禹派用上這東西了?”
南宮洛洛被下的藥正是合歡散,此藥確實難得,但也不能說明就是她給采花賊的。“我……我……你最近都不來找我,我怕你被別的狐狸精搶走,就買了這個……”薛晴眼睛看著地麵,支支吾吾地說,老天爺啊,要她怎麽跟閻溟解釋春(和諧)藥在穿越女心中的神聖地位。
“我找不找女人,找什麽樣的女人,都不關你的事,記住你隻是我的女寵。”閻溟拽著薛晴的領子把她拎到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距離,由於領子被拎著,露出一大塊赤(和諧)裸的肌膚,墨色的蝴蝶露出了半隻翅膀,就像奴隸的烙印一樣讓薛晴感到難堪。
見閻溟對薛晴動粗,流螢不能再忍,青雲劍毅然出鞘,在昏暗的屋子中閃出青亮的光芒,薛晴的眼睛迅速捕捉到劍光,掙脫閻溟的手,身子本能地撲向流螢,雙手抱住他的雙臂,用腹部的力量抵住劍柄將青雲劍重新壓回劍鞘。一係列動作看似像在保護閻溟,其實她真想保護的卻是流螢,男主不是你想碰,你想碰就能碰啊,以小說的設定來看,就算薛晴她師父死而複生都不是閻溟對手,更何況是流螢。
見薛晴依然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閻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薛晴是他在正派武林中放的最重要的棋子,再忍忍,等霸業成了想怎麽收拾她都行,閻溟臉色緩和了些,對薛晴說:“此事下不為例,別再打洛洛的主意,否則……”閻溟給了薛晴一個凶狠的眼神,薛晴很配合地打了個寒戰。
閻溟懷中的南宮洛洛適時地呻吟了一聲,她臉上一片潮紅,扭動身體想要扭掉身上披著的衣服,閻溟知道她不能再等,也許他也不能再等,轉身離去。
薛晴目送閻溟抱著美人離去,大腦的倚重從對閻溟的恐懼轉到流螢肌膚傳來的觸感,流螢的胳膊看著纖細,實際上有精實的肌肉,薛晴感覺到這是個男人的身體的同時又覺得他像女人一樣柔軟。等閻溟走遠了薛晴才敢鬆開流螢,人來人往匆匆而過的都市肯定不會給她抱住一個陌生男人的機會,穿越女果然福利多多,就算你注定死得慘烈也會讓你享盡豔福再死。
流螢的身體有些僵硬,薛晴鬆開手後他不易察覺地向後退了一步,盡管知道她隻是想護住閻溟,心中還是有一圈漣漪蕩出波紋。
閻溟救了南宮洛洛,那采花賊呢?薛晴想起這個龍套的存在,跑到隔壁,隔壁的門敞開著,薛晴站在門口就能看見屋裏的景象,慘不忍睹,采花賊是被活生生撕裂而死的,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幾乎失去了人形,原來剛才聽到的滴水聲是血滴到地上的聲音。記得小說中的薛晴死狀也不美觀,會比地上的爛泥還難看嗎?薛晴感到一陣恍惚,仿佛地上的屍體就是自己的未來,配角的未來,她蹲在地上,離那攤淩亂的血肉很近很近,任衝天血氣滋擾她敏銳的嗅覺,這裏不是南宮洛洛和閻溟應該再次相遇的地點,也不是應該相遇的時間,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唯一正確的是該死的配角還是死的這麽慘,恐懼攀上薛晴的心,她很怕,就算她費盡心力也逃不出原著的劇情,她不想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不想在武林盟的牢裏受盡欺淩,不想被簫歸應鄙夷地砍下頭顱啊。
一個路過的女人朝房間裏看了一眼,馬上,尖叫聲響徹客棧,上房中房下房的住客都被尖叫吸引,慢慢聚攏到這間房。這人是誰?這男人是誰?這女人是誰?有膽大的江湖人圍過來議論著,“看,那男的衣服上有靈禹派的清風圖案”有見識廣的人這樣說,“原來是靈禹派的大俠”聽聞裏麵有靈禹派的人,更多的人聚攏過來。
“讓一讓,各位讓一讓!”店小二吆喝著,給自家掌櫃擠出一條路,矮胖的掌櫃蹭蹭穿過人群,跑到薛晴身邊。
“女俠,這……”掌櫃的為難地說,江湖中人打打殺殺雖很平常,在他店裏死了人總歸讓他難辦。
“這幾日作案的采花賊就是他,麻煩掌櫃買口棺材葬了。”薛晴掏出一錠銀子塞給掌櫃:“雖是惡賊,既然死了,還是讓他入土為安。”
掌櫃的馬上喜笑顏開,把薛晴的銀子推了回去:“女俠殺了挨千刀的采花賊是我們烏鎮的大恩人,怎麽還能收你錢呢。”
那個向掌櫃詢問采花賊的潑辣少婦也在,看了屍體後揚聲對薛晴說:“人並不是你殺的,靈禹派用的是劍,這賊是被人徒手撕裂而死的,瞧著姑娘和公子都不像如此大力的人。”
“不是我殺的,我來時他已經死了。”薛晴如是說。
“手段太毒,竟將人活撕,武林正派皆不會如此,該不會是漠荒的人。”少婦又說。
聽到漠荒兩字,人群一片**,武林和漠荒的爭鬥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不知什麽時候會結束,雙方唯一的互動方式就是互相屠殺,漠荒人行事狠厲,在這裏的人眼中就是魔鬼的化身,也難怪他們會害怕。不過還真讓少婦猜對了,確實是漠荒人幹的,還不是普通的漠荒人,是漠荒人的頭兒。
“大家不要驚慌,人已經走了。”流螢一句話周圍立馬就安靜了,靈禹派在武林的威信不是蓋的。
在薛晴和流螢的協助下,掌櫃的才疏散了圍觀群眾,店小二已經哼哧哼哧抬回一口粗木棺材。采花賊大哥,雖然你血流的比較多,好歹你還是個全屍,還有人幫你收屍,知足,誰讓你不長眼去碰女主呢,下次投胎記住了,打聽好人家的後台再下手。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