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無辜的
看見帶頭的喬逸君,薛晴更確信這隊人馬出自武當派,廚子們打架再凶殘終歸是平頭老百姓,沒有武功底子,武當派一來就被輕鬆鎮壓,現在的場景讓薛晴想到都市裏的夜總會,流氓痞子打得再凶,警察來了還是要背著手走出來。
“這倆酒樓每個月都要打一次,真是沒完沒了,幹脆都拆了得了。”與喬逸君站在一起的一個女武當弟子憤憤地說,薛晴頭上直冒黑線,武當派不是以柔和的太極著稱麽,這也太凶暴了。
聽武當姑娘這麽說,那些廚子也沒有害怕的意思,他們的身體雖安分下來,感覺他們的心還狂野著,薛晴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感覺這鎮上的老百姓一點都不像中原門派保護下安穩度日的文明老百姓,反而像漠荒人,膽大,好戰,治安出奇的爛,它東臨昆侖宮,西臨武當派,受兩個門派管轄,怎麽會變成這樣。
“文斌,清點一下人數,把傷員都送去醫館。”喬逸君吩咐身後的一個武當弟子說。
“你們這些人,把這裏都收拾幹淨。”武當女弟子對廚子們喝道。
“時間不早了,薛姑娘你還要在這裏看下去?”見薛晴看熱鬧看得聚精會神,白昔塵忐忑地問。
白昔塵是漠荒陣營的人,也難怪他見到武當派來這麽多人就急著要走,薛晴理解,也不為難他:“我再待一會兒,白公子,你先走吧。”
“好,我和丫鬟回客棧休息,薛姑娘你也早點回去,這個鎮晚上恐怕不安全,日後有緣再報姑娘救命之恩。”白昔塵說話之際已經和知秋開始撤退了,真是……惜命的主仆啊。
“白公子路上小心!”也不知道他還聽不聽得見,薛晴還是跟他揮手道別,白昔塵這個人,得跟他處好關係,因為他在江湖上有“仙醫”之稱,不管玩什麽遊戲,好友列表裏加一排奶媽職業是永遠的潛規則。
白昔塵走後,薛晴也打算走了,白昔塵說的沒錯,太陽沒下山呢就發生大型械鬥,等天黑了說不定鎮上有多少妖魔鬼怪。上天似乎在捉弄她,當她要走的時候,又有新的爆點發生。又來了一隊人馬,全都是一身白衣繡金絲,袖子上的仙鶴用銀絲繡形,金絲點睛,昆侖宮的人啊,一看就比武當派會享受生活多了。
昆侖宮的人一來,氣氛馬上變得緊張,武當派的人都停下手裏的工作,全神戒備。圍觀群眾都不約而同地開始後退,還有前麵的人在催:“快,快往後點,刀劍無眼啊!”
“喬逸君,已經說過昌生鎮是我們昆侖宮的轄區,你們武當派又來幹什麽!”昆侖宮帶頭的是個高挑的女人,相貌端莊,不怒自威。
“笑話,明明是我們武當派的底盤,你們昆侖宮的湊什麽熱鬧。”跟喬逸君站在一起的女弟子搶先嗆聲。
“多說無益,老規矩,手底下見真章吧。”昆侖宮的女人沒有吵架的意思,淡然說。
話音剛落,兩個門派的弟子都拔出自己腰間的武器,薛晴發現打架的廚子都彼此用古怪的眼神交流,是在密謀什麽。薛晴躲到兩個圍觀的民眾身後偷偷地看,還以為這裏有兩個門派維護治安肯定十分太平,沒想到1+1
武當派的武功依托太極兩儀,動作輕柔就能給對手極大衝擊,昆侖宮的武功更是以優美如舞蹈而著稱,兩派打得難舍難分時,一堆閑散圍觀群眾拍手叫好:“嘖嘖,好美,好漂亮!”
趁此機會,廚子們一起開溜,兩派弟子也沒時間再理他們,任由他們逃掉,怪不得廚子們敢如此放肆,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了麽。中原武林的打鬥還是有顧慮的,可以傷人,但不能傷太重,更不能致人死地,雙方打得也不能盡興,還沒分出勝負就紛紛收了手,根本就是互相嚇唬而已嘛。
好無趣,這次真的得走了,薛晴轉身正欲離開,被人叫住。
“薛晴師叔!”喬逸君在人群中發現了薛晴,開口叫道。
薛晴回頭發現是喬逸君在叫她,於是停下,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能回客棧了,為什麽要把她叫住,她可不想被卷入紛爭啊。
昆侖宮弟子的反應也很快,聽喬逸君一喊馬上找到了薛晴的位置,用輕功飛到身邊,行禮道:“弟子是昆侖宮掌門的首徒孟茵,不知薛晴師叔遠道而來,失禮了,請師叔到昆侖宮歇息吧,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
這是在邀請薛晴做客嗎?可是,薛晴不太想去誒。
武當派的女弟子一聽孟茵說話,像青蛙一樣氣鼓鼓的:“昆侖宮的你們太不講究了吧,薛晴師叔是我們先發現的!當然是去武當派歇息!”
“知道薛晴師叔來,家師一定很高興,請師叔到武當派歇息吧。”喬逸君行禮說道。
連喬逸君都這麽說,薛晴還不知道自己在中原武林竟然是塊這麽香得香餑餑!左邊是昆侖宮的孟茵,右邊是武當派的喬逸君,可她哪裏也不想去,她想回客棧,要是流螢現在在身邊就好了。
“我、我已經訂好了客棧,還是不去叨擾了。”
“客棧哪有我們武當派的廂房舒服,師叔,來武當派吧!”薛晴的推脫借口被武當派女弟子一句話就堵回去了。
“……”薛晴的臉像便秘一樣糾結。
喬逸君察覺到薛晴的臉色,既然薛晴有難言之隱,強人所難不是他的性格,他說道:“薇薇,不要為難師叔,師叔既說了不便,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
孟茵也略微點頭,要薛晴做客就是個麵子工程,靈禹派師叔級的人物來到昌生鎮,到哪個門派做客就是哪個門派的麵子大,既然薛晴不會去武當派,那他們也無所謂了,看薛晴也是不願去的,總不能把她綁到昆侖宮去。
薛晴鬆了口氣,還好喬逸君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如果遇到了他喜歡的那位姑娘一定要幫他多說幾句好話。
薛晴不知道流螢在哪家客棧,不過流螢熟知她的興趣愛好,她知道流螢肯定會選她喜歡的客棧——鎮上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到了最豪華的客棧,薛晴向掌櫃的打聽,流螢果然是在這裏訂了兩間上房,還吩咐好店小二會有一位姑娘來找。由於流螢將一切都吩咐好了,店小二直接領薛晴去她的房間,流螢的房間就在薛晴隔壁,大概是為了薛晴喊救命的時候能盡快衝過來吧。
行李還在流螢那裏,薛晴看好房間後,去隔壁找流螢,隔著門聽到流螢房裏有女人的聲音,薛晴在門口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心中還有一點小失落,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親近的人,他的房裏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天蒼蒼,野茫茫,我家流螢要出牆,看不出流螢長相挺純良的,這麽快就勾搭上了新妹子。薛晴就在門外站著,在道德感和好奇心之間難以抉擇要不要偷聽,眼前的門突然開了,殊不知她氣息太亂,流螢怎會察覺不到門外有人。
“師叔,怎麽站在門外不進來?”流螢有點意外地開口說道,他不知自己師叔在門外站著卻不進門是什麽原因。
“額……”薛晴左右搖晃身子想看看流螢房裏的女人:“我聽你房裏有客人,想還是不打擾了。”
“流螢公子,是不是不便?那我先走了。”房裏的女人這樣說著走了出來,和薛晴彼此相對的時候兩人都愣住了。
“薛小姐?”“知秋?”
這是怎麽了,上演的是捉奸在床發現女方是自己認識的人的狗血戲碼嗎!還有流螢你怎麽能對未成年少女下手,放到法製社會這叫猥褻幼女,要坐牢的!
“薛小姐,你與流螢公子認識的?”知秋有些驚訝地問。
是呀,我四年前就認識他了,在他還是幾行文字的時候,薛晴很想這麽吐槽,可她不能說,他們不會懂的,隨便就可以吟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樣的神句,站在文化至高點的孤獨他們怎麽會懂呢。
“我與師叔相識二十年了,不過倒不知道師叔認識的人中還有我不認識的。”流螢纖長的睫毛眨著,似是不解,他和薛晴幾乎時時刻刻在一起,薛晴認識的人沒理由他不認識。
“是剛才認識的,所以你沒見過,不過,知秋你認識流螢?”薛晴同樣不解,流螢怎麽會認識知秋呢,這不合理啊。
“我們與流螢公子也剛認識,”知秋抿嘴輕笑了下說:“和薛小姐道別後我和公子來住店,就我跟掌櫃說話的一小會兒功夫我家公子就不見了,他不知自己逛到哪裏迷了路,多虧流螢公子碰到帶他回來。”
“這樣啊……白公子他……你還是看牢些吧……”薛晴心裏擦汗說,從白昔塵的名字看原本應該是中原人,該不會是因為迷路才跑到漠荒去當荒野神醫吧。
“我出門之前都讓他把自己反鎖在房裏,這樣就不會丟了,今天是中秋,我家公子讓我買了許多點心賞月,我來請流螢公子以作答謝,正巧還能碰上薛小姐,不如薛小姐也同去吧,我家公子備了上好的藥酒,回來時他還跟我說呢,看薛小姐的身子似乎是大病初愈,最適合喝他的藥酒補一補了。”知秋滿懷期待地說。
在薛晴的思維裏,神醫家裏一定有很多綠色無汙染的神藥,那麽大的雪蓮還有那麽那麽大的人參之類的,白昔塵的藥酒……裏麵一定很多人參鹿茸什麽的吧。
“好,既然如此,今晚我和師侄就叨擾了。”薛晴在大人參的誘惑下答應了。
流螢原本已經婉拒了知秋的邀請,既然薛晴要去他也隻能陪著,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去準備,晚上再來接兩位。”知秋歡喜地告辭了,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偏偏白昔塵並不多話,單獨和他賞月一定悶死,多兩個人一定熱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