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過去,她沒有參與,他的未來,她無法把握,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此刻靜靜的陪著他。雖然她也同情沈媽媽,雖然他也想他們母子重歸於好,可是,在那段過往裏,她畢竟隻是一個旁觀者,她沒辦法*論斷誰對誰錯誰傷誰悲,所以,她不能強求別人做什麽。

心裏剛有了決定,沈公子卻突然出聲道:“媳婦兒,有白食不吃是不是有點二?”

洪維維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轉而又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雖不懂他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心裏卻是十分高興,無論他是怎麽想的,至少他願意去麵對了。

其實,她忘了,若不是如此深的愛,又豈有如此深的恨?

直到很多年後,兩家人圍坐一起吃年夜飯,和樂而詳實,夜深人靜時,洪維維重提往事問起這樁,他玩笑般的說:還不是為了自家媳婦兒麽?難不成到時候拜堂、媳婦兒的婆婆茶沒人喝?

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一麵,卻還是讓一貫不注意形象的洪維維緊張了一番,到底是新裝修好的,什麽都有卻獨獨沒有衣服。

她鬱悶的看著堆在浴室地板上的髒衣服,窩了一夜後就像剛過完水的梅幹菜一樣,這樣的衣服放平常,一閉眼往身上一套也就出門了,但問題是她要見的是沈公子的母親,性質就絕對不一樣了。

沈公子套上他那件梅幹菜T恤,瞅著一臉糾結樣的洪維維,十分不解道:“你愁啥呢?”

“我總不能就穿這坨垃圾去見你媽吧?你這兒真的沒件女人的衣服?”

“嘿,我說這坨垃圾以前也沒見你少穿啊,還穿的樂滋滋的,怎麽這會兒就那麽不待見了?”

洪維維憤怒的一拳捶上,“呀呀呸的,我還不是想穿好看點給你長臉?”

一句話說的沈公子眉開眼笑甜到了心坎裏,一把摟過洪維維,張嘴就是“吧唧”一聲狠狠親了一下:“先穿上!老子這就給我媳婦兒買衣服去!”

因為有了沈公子的參謀,洪維維除了T恤以外終於有了件正常審美的衣服,並且還是極其惡俗的情侶衫。

沈公子開著他那輛破車招搖過市,擰著方向盤的手時不時扯扯洪維維的衣服,突然眉頭一鎖像是考慮了好久般說道:“嗯,以後我得找我那鎖匠朋友專門打把鎖,掛你脖子上,上麵用朱砂刻著‘沈公子媳婦兒’六個大字,免得有人對你瞎打主意。”

洪維維聽到他說擔心別人打她主意,心裏忍不住美滋滋的冒泡,女人嘛,被自己在意的男人誇,總是受用的。

卻不想後腳沈公子又補充道,“其實也不用,估計除了我沒人敢打你的主意。”

毋庸置疑的,剛說完就被揍了。

沈媽媽定的地點不是餐廳飯店,而是她的住處,一幢獨立的二層複古別墅,看起來大氣而優雅。

洪維維緊張之餘卻也不忘觀察沈公子的情緒,見他一臉無謂的淺笑,似乎雲淡風輕的很,但牽著她的手的手心卻微微發涼。

她暗想,也許,他也不是不想走出這一步,隻是,沒有一個恰當的時機,沒有一個恰當的借口。

想了想,故意激道:“緊張了?後悔了?害怕了?沒事兒!咱大不了再回去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嘲笑你的!”

沈公子曬然一笑,緊緊回握了下她的手,道:“你老公能這麽孬?!走!為了白食,咱豁出去了!”

按了門鈴,是沈媽媽親自來開的門,大約是正在做菜,腰間係著圍裙手裏拿著鍋鏟,看到沈公子,愣了半晌,眼底滿是難以置信,直到洪維維開口叫了聲“沈總好”,才算回過神來,急忙招呼他們進屋。

沈公子打從進屋開始就好像變成了地質學家,眼睛隻恨不得黏在地板上,再沒有抬起頭過。洪維維知道他剛從別扭星球回地球,一時半會兒肯定沒法回歸正常,他肯來就已經很好了,不敢他有過多期望,隻要一會兒別摔碗砸盆就行。

“你們隨便坐,我再把菜熱一下,維維,以後叫我阿姨,老沈總沈總的叫,顯得多生分啊?”

洪維維笑著答“是”,一邊拉過沈公子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打量起整個別墅的裝修,依舊是兩個字——雅致。

沒坐多久,沈母就端了湯出來,洪維維連忙上前幫忙,餐桌上早已擺了六道菜,還有她從未見過的麵食,聞著佛跳牆的香味,她忍不住大讚:“真香!”

“是嗎?”沈母十分開心,把幾道菜擺了又擺,餘光卻時不時飄向沈公子,一副欲叫不敢的模樣。

洪維維見狀,急忙喊道:“喂!過來吃飯了!阿姨做的菜可香呢!”

沈公子這才不請不願的挪了過來。

席間的兩個女人都知道沈公子的心思,於是也不強求他能開口說話,洪維維和沈母倒是詳談甚歡,飯過一半,沈豫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你們兩個也不小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我看年底就挺好~本來我是應該親自登門去你家拜訪一下的,但又怕唐突,所以先問問你的意思,維維,你看要不你安排個時間,兩家人見一麵把這事兒給辦了?”

正在喝湯的洪維維聽到這話,嗆得冒了鼻涕泡,尷尬不已。

誰來告訴她,難道戀愛的第二天就要見家長?第三天就要領證?這也太“閃”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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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晚了點,實在是大四破事太多……

可憐的夭夭感冒了……唉,萬惡的天氣,好冷……來點收藏紅票啥的讓俺禦暖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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