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嫁到
南起大陸?精靈出沒?
鳳無霜心中一動,立刻朝那些幻師跑過去,湊在一旁,聽他們繼續說。
幻師們毫無察覺,繼續不緊不慢的朝前走著,那男子的話音剛落,旁側立刻便有人嬉笑著回答道:“這件事傳得神乎其神,怎麽可能一點耳聞都沒有?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八成是以訛傳訛而來,怎麽可能真像說得那麽誇張。”
“那可不一定。”另一個男子似乎很不認同他的說法,開口反駁道,“俗話說得好,無風不起浪。就算真的是以訛傳訛,那也得有點實料來傳啊。況且當時親眼瞧見那情況的人那麽多,總不能是所有人集體產生幻覺了吧?”
“照你這麽說也是。”第三個幻師男子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主要是那情況太玄乎了,不是親眼看到的人,還真不敢相信。”
“切!”第一個說話的男子發出一句不屑的語氣詞,撇著嘴角道,“話雖如此說,但還不是有那麽多人相信了,你沒見這幾天朝南邊去的幻師數量大增嗎?說什麽異象必出寶,一個個眼睛像野狼似的發綠,好像慢一步那寶貝就要被人搶了去似的。”
“哈哈哈……”第四個男子突然大笑起來,促狹的擠擠眼睛,揶揄道,“聽你這口氣,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其實你小子也很想去吧,隻是你家那位悍夫人家教森嚴,你不敢開口而已。”
“誰說的!”第一個男子頓時漲紅了一張臉,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毛都差點沒豎起來,怒氣大聲道:“誰怕那娘們了?!我可是堂堂三星幻師,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給撂倒了,我還用得著怕她?!”
“是嗎?”第三個男子也跟著打趣起來,一臉齷蹉的淫*笑,“那月前在櫻紅樓柳翠姑娘房內被夫人捉奸在床,被打得抱頭鼠竄的那個人是誰啊?”
“你……”第一個男子臉色漲紫,顯然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猛然朝第三個男子撲過去,作勢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撕了你這張烏鴉嘴!”
其餘幻師立刻起哄起來,哄笑聲亂成一團,被徹底無視在旁邊的鳳無霜皺了皺眉,雖然很想把那男子揪過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
這大白天的,就不嚇唬別人了。
眼見這些幻師的話題已經全跑到男女那點事上去了,鳳無霜也懶得再跟下去,便悄無聲息的錯開了身子,離開了這隻幻師隊伍。
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深山老林裏,很少去到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因此也不知道最近南起大陸出了什麽了不得的情況。不過也幸虧有了這幾個不入流的幻師,否則她還真沒想起來,她是在南起大陸的精靈地中昏迷,然後才莫名來到這個地方的,那麽,她的確該去精靈地中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想到這兒,鳳無霜一下子興奮起來,可是興奮才維持了不到半分鍾,她的表情突然又垮了下去。
——她要怎麽去南起大陸?
沒有逍遙界作為中轉站,沒有幻力可支撐飛行,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裏的地域格局是否和現實一樣。這要怎麽去?難不成單靠著兩條腿,就這麽硬生生的走過去不成?
雖然這具身體沒有所謂疲累的感覺,但是想想一路走到南起大陸那種工程量,鳳無霜就有種頭疼的衝動。
不管如何,先下山吧,找個人多的地方看看情況再說。
想到這,鳳無霜調整了行進的方向,開始往山下走去。
她的腳程一向很快,再加上這具身體又沒有疲累的感覺,一路接連跑了三個小時,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夕陽西下的時候,她便出現在最近的一座村鎮入口處。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宵禁的概念,此刻又正好是晚餐時分,村鎮裏十分熱鬧。人流交織,炊煙密集,忙著做飯的婦女、收工回家的漢子、玩耍的孩童,還有想抓緊最後時間多賺點錢、所以賣力吆喝的小販,編織成了一幅平凡而又充滿生活氣息的畫卷,亭亭鋪開在她麵前。
鳳無霜在人群中穿梭,像一隻無形體的鬼魅,又像一縷空氣,毫無存在感可言。她也懶得再浪費時間,左右看了看,便朝著茶肆的方向而去。
茶肆裏,高朋滿座,聲碎嘈雜,形形色色的人坐在露天的茶棚裏,點一壺廉價的清茶、要一盞劣質的瓜子,便可以大喇喇的坐下,呼朋喚友,談天說地。
此刻正是一天勞作後難得的休息時間,茶棚裏也格外熱鬧。人人都忙著口沫飛濺八卦自己身邊的事情,誰也沒有發現茶棚門口什麽時候走進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還大大方方的坐在茶棚最中心的一張桌子上,安靜的聽著他們瞎扯。
剛一坐下,鳳無霜便被靠近入口處右方的一張桌子上所傳來的交談聲吸引了注意力。
破爛斑駁的八仙桌旁隨意擺著幾條長凳,圍成一堆,坐著六七個年輕健壯的男子。其中一個身材健碩,虯龍般的肌肉將簡單劣質的麻布衣衫撐得鼓鼓囊囊,一臉的絡腮胡子,外貌頗為豪邁,連聲音都響亮如雷,坐在一堆人中大笑著。其他人圍聚他而坐,顯然是以他為中心的。
鳳無霜就是被他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但是這家夥在說完那句話後又開始裝神秘了,老神在在的端杯喝茶,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活像是杯裏一個銀板能要上一大桶的清茶水突然有了極品大紅袍的味道,那叫一個猥瑣兮兮。
旁邊的人心癢難耐,一個勁的催促他繼續說,狗腿的將桌子上的花生瓜子什麽的全推到他麵前。絡腮胡子見得了好處,譜也擺夠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抓了把花生,丟了兩個在口裏,嚼得喀嚓喀嚓直響,重新開了口。
他們所說的事,恰恰就是鳳無霜現在想知道的。
而吸引她注意力的,便是那絡腮胡子所說的這樣一句話話——“最近南邊大陸那件事,你們一定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內幕。”
旁邊的人更是一個勁的恭維他,從他們肆無忌憚的交流裏,鳳無霜毫不費力的知道了這絡腮胡子竟然是“那件事”的目擊者之一,頓時走到他們身側,腳下生根,不走了。
等了好一會,才等到磨磨蹭蹭的絡腮胡子重新開口,第一句話就把她的所有不耐全部按捺下來。
他說:“一個半月前,南邊大陸上突然亮起了萬丈華光,整整三天沒有散去,很多人都是當時目擊者。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南邊保一趟鏢,所以你們一定想不到,我在那光裏看到了什麽。”
原來,這彪悍男子是一名鏢師,常年到處亂跑,異象出現的時候他正好在南邊,所以才狗屎運的發現了些別的。
這在鳳無霜看來純粹不過運氣問題,不過絡腮胡子卻似乎並不這麽覺得。他說這話時,表情那叫一個得意洋洋,活像是看到了那東西便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功勞似的。旁邊的人表情也一下子興奮起來,非常的給麵子,恭維之餘,卯足了勁催促他繼續。
趁著這段時間,鳳無霜仔細打量了一下周遭。即便是這麽小的城鎮,幻師的數量也不少,甚至還有好些個武士,隻是普遍等級在三星往下。好比說眼前這個絡腮胡子,便是三星中期的普通武士。
絡腮胡子一臉神秘的示意大家貼近點,當所有人把腦袋湊過來,圍成一個圓圈的時候,他才輕聲細語的開口道:“那一天,我在那些光裏,看到了兩個人!”
兩個人?
鳳無霜愣了愣,幾乎要脫口而問:哪兩個人?
正好旁邊有人問出了她的心聲,估計也是受不了絡腮胡子的磨磨蹭蹭,幹脆直接問道:“什麽人啊?男的還是女的?”
絡腮胡子猥瑣的一笑,“當然是一男一女咯。”
另一個瘦巴巴像猴子一樣的男人嗤笑一聲,道:“我說鐵鏢啊,怎麽你說的和別人不太一樣啊,別人都說那光裏隻有一個人,怎麽到了你這,就變成兩個人了?該不是你看多了花樓裏的姑娘,眼睛都花了吧?”
其他人哄笑起來,聲音表情裏滿是男人才覺得有趣歡喜的桃色氣息。
鐵鏢這人看似雄壯,像頭大黑熊似的,不過這脾氣倒是和外表有些不一樣,不像那些外表粗糙脾氣也粗糙的大爺們,聞言也不生氣,隻是白了那猴子男一眼,反駁道:“你以為我是你這小子啊,視姑娘為**,一副縱欲過度腎虛的小模樣。我告訴你,我鐵鏢的一雙眼那是所有人公認的尖利,任何人能看錯,就我鐵鏢,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猴子男被“腎虛”兩個字刺了一下,臉色立刻黑了一層,不過可惜沒人搭理他,所有人都湊到鐵鏢麵前催他繼續說了。鐵鏢得意的看了猴子男一眼,很是小人得誌的模樣,猴子男露出一個悻悻然的表情,不敢再繼續扯這個話題。
鐵鏢又抓了把黑黢黢的瓜子,一邊豪氣的磕著,一邊搖頭晃腦的道:“你們都是沒瞧見那天的情況的,所以也難怪你們不相信。那天我正保完一趟鏢,揣著點鏢錢準備去找點花酒放鬆放鬆,還正走在山腰上呢,突然一下,南邊就衝起了巨大的光束,晃得我眼一花,差點沒從山腰上滾下去。”
這男人似乎很喜歡賣關子,說到這又停了,旁邊的人聽得正心癢,也不好發什麽火,隻得一個勁的催促他繼續繼續,討好的將各類小茶點直往他麵前推。
絡腮胡子嘿嘿一笑,毫不客氣的就著茶點一頓豪飲,大半壺清茶咕嚕咕嚕的下了肚,才繼續說道。
“然後我扭過頭一看,哇啊!那天上是光芒刺眼,白光凝得像衙門裏那筆直的大紅柱,隻不過是白色的就是。直挺挺的立在半空中,那叫一個嚇人,我當時臉就白了,腿一軟,居然給直直的跪了下去。”
鳳無霜心中一動,暗道如果沒錯的話,那應該是力量光柱散發出來的力量威壓。隻因為這絡腮胡子是個武士又等級低弱,所以隻覺得那東西能把他嚇得軟腳,卻不知那其實是威壓所致。
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居然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連這種窮鄉僻壤裏都鬧得沸沸揚揚了,大城鎮就更不用說了。
隻是……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半月前,那個時候鳳無霜還在山裏尋找各種能“死”過去的辦法,這件事應該和她沒多大的聯係。
知道了這一點,鳳無霜不免有些失望。
絡腮胡子繼續口沫飛濺的道:“你們是不知道,我鐵鏢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嚇得那麽慘過。那種感覺也不知道怎麽去形容,總之是很嚇人就是。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麽情況,我心裏癢癢,就忍不住抬起頭來,這一看啊,就看到那光裏,居然站著兩個人!”
鳳無霜轉身準備走了。她自己的事都還一團亂麻呢,哪有時間去管這些於己無關的閑事?
絡腮胡子的聲音從身後飄來。“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吧,那光裏出現的紫頭發男人。可是你們一定不知道,其實那紫頭發男人的對麵,還站著一個女人!隻是那女人頭發衣服全是白的,所以在白光中看不出來而已,隻有像我這樣……”
絡腮胡子自誇的話還在繼續,鳳無霜卻聽不進去了。
紫發男人……
紫星?